“我讓人在城中弄出亂子,利用厭火國的官府尋人,您請小心。”魏無憂和蘇靖竹在厭火國有合理的身份,在官府嚴加防範的情況下,蘇靖竹逃脫的機會更大一些。
至於江湖那邊,他也派人去尋神劍山莊的人幫忙。想來因爲攻下幽冥殿一事,馮莊主不會推辭。
蘇靖竹上次是被楚星河擄走,只是楚星河那人正常起來的時候,還有人性。而那牧言知卻是沒有什麼人性可言的,他極爲厭惡背叛。若牧言知真的沒有死,那蘇靖竹的下場……
魏無憂將心裡的擔憂通通壓下,努力讓自己以最好的狀態去尋找她。
蘇明華雖說與牧言知相處了那麼久,卻也無法琢磨到牧言知要帶蘇靖竹到哪裡去。但是,牧言知現在肯定不會明目張膽的出現就是了。那樣一個瘋子,即便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容貌,他活着的時候也極容易被江湖上的人分辨出他是何人。
魏無憂遍尋不到蘇靖竹的下落,眼中佈滿了血絲。這時,他放在衣袖中的銀杏醒了,慢悠悠地探出了腦袋。
“竹丫頭不見了,你知道她在哪兒嗎?”魏無憂焦急地看向銀杏。
雖說他聽不懂銀杏的語言,但是銀杏大概能夠聽懂他的話,只要它帶路,他就可以直接跟上,不需要過多的交流。
銀杏嘶嘶地吐着信子,然後便左右晃動着腦袋,確認蘇靖竹現在究竟在哪個方向。
魏無憂見銀杏終於開始確定方向了,便趕忙朝着銀杏指的方向去了。雖說現在蠱王紅藥還在沉睡之中,但是銀杏跟在蘇靖竹身邊的時日久了,即便是紅藥的氣息沒有以往濃郁,還是可以感受到。
天微微亮了,天邊露出了一絲魚肚白。一大清早的霧氣,降低了幾絲溫度。
蘇靖竹猛然清醒過來,瞧見一個戴着鬼面,持刀站在自己的面前,面上沒有什麼變化。她雖然一直昏迷着,但好歹身上有一隻蠱王在,即便這是一隻沉睡的蠱王,她在昏迷中仍舊保持着一絲清醒。
她隱隱約約知道,有人揹着自己狂奔而逃。
之所以這會兒強迫自己清醒,是因爲感受到了刀子的鋒芒,眼前的人想要殺死自己。而且,以對方身上狠厲的殺氣看來,他不會這麼輕易地將自己殺死,恐怕他更享受的是將自己折磨致死。
戴着鬼面的男人說:“你醒了。”
“醒了。”這不是蘇靖竹的回答,而是男人兀自重複的兩個字,語調機械而古怪。
蘇靖竹聽得對方發出了雙重的聲音,便知道眼前的人必然是牧言知了。
“據說女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牧言知一邊說着,一邊舞動着自己手裡的匕首,匕首鋒芒畢露,一看便知道是吹可斷髮的利器。
蘇靖竹抿了抿脣,視線隨意地掃過周邊,發現這就是一個破敗的小屋子,光線還不怎麼好。光是嗅着空氣中那股明顯的塵土味,還有發黴的氣味便知道這邊不經常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