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的笑容像是蟄伏在陰暗處的毒蛇,潮溼中中帶着陰毒的氣息,彷彿他隨時會衝過來咬魏無憂一口。
“你的傷勢如何了?我給你看看?”蘇靖竹不想看到楚星河現在的神情,那表情有着不顧一切的癲狂。興許是他一直小心翼翼保護着,不想讓人知道的不堪過往被知道了,所以他現在情緒還不夠穩定。
“蘇靖竹,你好好聽着。”楚星河擡手製止蘇靖竹的靠近。
魏無憂道:“讓他說。”
楚星河現在像說的無疑那些腌臢的過往,這些事既然已經發生了,他魏無憂雖然覺得可恥,但是真實的事件,他也不會脆弱到想要逃避。
“你們蕭家的血液有多髒?”楚星河說着,眼中閃過了一抹厭惡之色。
魏無憂沒有開口,就這麼受着。楚星河現在想要發泄,那他奉陪。過往的恩怨如今暫且放下,自家人造下的孽,沒有什麼聽不得的。
“你知道你的皇爺爺弄死過多少無辜的孩子嗎?你知道爲何到了你父皇繼位之後,你父皇明明在國事上勤勉,百姓和樂,爲什麼那麼多大臣會突然反水?”楚星河詭秘地笑了,“因爲你爺爺造孽啊,管不住自己那根東西,朝廷重臣的獨子,說擄走便擄走,說玩便玩。最小的孩子六歲,最大的孩子也才十三歲罷了。知道嗎?當初是我給他們收屍的,他們遍體鱗傷,有的喉嚨都喊腫了。有的因爲得不到傷藥,皮膚潰爛而亡……”
魏無憂的面色緊繃着,他強力握住了拳頭,不讓自己的情緒過於外泄。如果不是看到了蓋在畫上的私印,他不會相信楚星河的話。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不容人質疑。
即便他並不在乎皇位,也不在乎江山,可是得知蕭家的江山乃是因爲這種荒唐的理由而敗落,他便覺得自己的心情像是蒙上了一層灰,手一抹,全是髒污。
“你有什麼可難過的?他又沒有找你!”楚星河嗤笑一聲,“那老東西對自己的家人倒是好得不得了,知道我這人報復心強,不曾讓我見過你們。不然,當初我早就弄死你們了!”
“我現在因爲這件事……難過了,你消氣了?”魏無憂淡淡地說着,其實他現在還真因爲知道自己的至親是那樣一個人而難過了。在他的記憶中,那個慈愛的人,怎麼會有做出這種齷蹉的事情來?
楚星河聲音冷厲:“消氣?怎麼消氣?你不過是難過一時而已,可是那些記憶卻猶如跗骨之蛆,如影隨形地跟着我!不管我走到哪裡,那個噩夢都會伴隨着我!”
“你不是想毀掉那些畫嗎?既然如此,現在就不要再玩什麼相互傷害的戲碼了。我們一起想辦法!”蘇靖竹的聲音不自覺放柔了,但是話語還是很響亮。
“不用了,墨樂納那裡有一種藥!”楚星河道,“不日我便可以拿到那種藥水,不需要你們幫忙。”
說着說着話,楚星河因爲過於激動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