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時你來一個苦肉計,可不就讓他更信任你了?可惜,當箭來的時候,你第一個念頭就是躲開。”邢少銘戲謔地看着年綺彤,夏侯聽風這人做戲做了那麼久,哪裡會知道有朝一日會遇到一個比他更會做戲的人?這該說是棋逢對手,還是該說是報應?
年綺彤的面色一滯,然後道:“沒有辦法。”
她沒有辦法去信任夏侯聽風,真要叫她毫無保留、毫無倚仗地站在夏侯聽風的身邊,她無法做到。在這個天下,最不會背叛的,唯有自己而已。旁人對自己的感情,哪裡有自己對自己的感情深厚?
邢少銘哈哈大笑,並不覺得年綺彤這樣做,有何不妥之處。
他們都是一路人,鐵石心腸,不會隨便被感情所左右。唯有這般,才能夠在權利的路上走得更遠。
那些容易被感情磕磕絆絆的人,實在是太容易對付了。
邢少銘喜歡和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聯手,至少在她取得所需之前,不會因爲感情衝昏頭腦。他看得出來年綺彤對夏侯聽風有感情,但他還是很放心地與年綺彤合作了。
邢少銘悠然道:“如今寧珀親自坐鎮益州,周邊可都是他的勢力,夏侯聽風於我們而言除了能夠接收他那些殘兵敗將之外,沒有其他的作用。我們何必要留着他?你既然也不喜歡那個男人,就殺了他吧。”
年綺彤聽到這話,手顫了顫。她一直以來都有利用夏侯聽風的想法,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好愧疚的,她和夏侯聽風不過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她是瘋了,纔會覺得夏侯聽風會爲了自己捨棄江山,捨棄生命。他做不到,她同樣做不到。
可是,如果要她親自動手了結夏侯聽風的性命,她竟然發現自己動不了手。尤其是在夏侯聽風,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的時候。
“現在還不是時候,夏侯聽風一直在打聽着寶藏的下落,你難道對那寶藏沒有興趣?”年綺彤淡聲說道,這事兒她之前沒有和邢少銘提過,那時候她是覺得要是夏侯聽風無往不利,她也沒有必要着重與邢少銘合作。
對她來說,腳踏幾條船,哪條船航行得最遠,她便上哪一條船。
現在夏侯聽風的船是要沉了,她才搭上了邢少銘這條船。只是,邢少銘的船,也不是長久之計。她要是沒有了利用價值,邢少銘會留她,卻不會讓她擁有太多權利。
他知道,她的野心有多大。
正當此時,一聲聲巨大的槍響響起,邢少銘和年綺彤各自都中了槍。與此同時,有煙彈藥彈等落在了他們的中間,馬嘶嚎着,因爲受驚而胡亂地踏着馬蹄。
年綺彤正慶幸着好在自己穿來的時候,帶了防彈衣,不然剛剛那一下她是會死的!再看邢少銘,明明已經受了重傷,但還是硬撐着,她想應該是兀戎國神奇的蠱術的原因。
但是,邢少銘會在自己的周邊放蟲,普通的人怎麼可能逃過天羅地網般的蟲類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