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竹接話:“就是隨便找的一個人?”
“是我錯了,我是看魏大哥長得好看,人又有精神。而且,他做鞦韆的時候,眼神特別溫柔。我當時覺得,要是被他那樣看着,就像是自己躺在了軟綿綿的雲端上一樣舒坦。是我鬼迷心竅,是我亂來……”夏至的淚水直流,懺悔着自己的所作所爲。
蘇靖竹喝了一口茶,淡笑道:“既然說開了,那就這樣吧。此次,算你情有可原,我也就不追擊了。如果你死不悔改……呵……”
蘇靖竹最後的一聲冷笑,實在是寒涼入骨。
就算是周氏和李氏都覺得渾身發冷,彷彿一瞬間回到了隆冬一般。
夏至垂眸,驚懼道:“我……我一定會改的!我以後再也不會鬧脾氣,再也不會給你們添麻煩了,以前是我沒有明白過來才鬧出了這麼些事情。我娘最近看我已經徹底改變了,她很開心的。”
“那就好,我看嬸子的身體不是太好,你也注意一下,有空帶她去看看吧。”蘇靖竹就和普通小姐妹與夏至拉家常一般。
夏至驚訝地擡起頭,眼裡還有淚水:“怎麼可能?我娘在家裡還做這農活,從來都沒有說過累說過疼的,她的身體怎麼會有問題?”
蘇靖竹說:“現在胭脂嬸子應該還在地裡吧,你可以去暗中看看。我看胭脂嬸子的走路姿勢,應該是腰部有問題,她腰疼,那晚找你的時候,我看她按了幾次頭,大約平時還會頭疼。”
李氏補充道:“我聽說她月子沒有坐好,女人家的月子沒有坐好,就容易留下病根。上了年紀之後,就特別容易頭疼腰疼。”
“那我……先回去看看。”夏至不是太相信蘇靖竹和李氏的話,她要回去看看才行。走之前,夏至瞧了眼周氏。
周氏道:“你回去吧,你得關心關心你娘纔是。你娘啊,也不容易。”
這個時代對女子實在苛刻,胭脂和夏至孤兒寡母的,胭脂要承受的流言蜚語絕對不少。
夏至走了之後,周氏問蘇靖竹:“竹丫頭,你看她是來真的嗎?”
“看着……倒是有幾分真,但是她不過離家出走一次,又沒有受到什麼磨難,真的那麼容易悔悟過來?”蘇靖竹道,“還是得再看看。”
李氏說道:“希望這孩子這次是真的改好了,不然她娘都不知道得多操心。”
周氏點了點頭道:“是啊,當孃的,哪個不是爲了自己的子女辛苦一輩子,盼着自己的子女能夠走上正途,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呢?”
再說夏至,出了蘇家三房之後,便往家裡的田地走去。
她平時不怎麼幹活,還是繞了一圈路,纔看到了胭脂的所在。
胭脂的手握成了拳頭,正在捶着自己的腰。大抵是因爲胭脂剛剛乾活,一直彎着腰,所以此刻捶腰的時候,腰背還佝僂着,一副被壓彎了的竹子再也無法變得筆直的模樣。
夏至看到胭脂這樣,咬了咬自己的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