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美現在只想打自己的哥哥一頓,什麼叫做正常的姑娘是比較脆弱的?
感情她親哥的意思是,她就是一個不正常的姑娘。
她現在斷絕兄妹關係,還來得及嗎?
“沒事,我也沒那麼脆弱。”蘇靖竹訕訕一笑,她雖然在和石全說話,眼角的餘光卻在看魏無憂。
只見魏無憂已經脫去了夜行衣,露出了裡面普通的粗布衣裳,遮擋臉的布也取了下來。
看着他的粗布衣裳已經洗到褪色,蘇靖竹道:“明天我陪魏大哥去買幾套新衣裳吧。”
“嗯。”魏無憂點了點頭,在有錢之後,他也買了兩套新衣服,但是沒有穿。
每日裡幹活,還不如穿舊衣服。
不過蘇靖竹說了陪他一起去,他再買兩套衣服也是不錯的選擇。
石全突然聽到蘇靖竹提起這個話題,有些無語。
這大晚上的,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他們剛剛可是經歷過一場驚險的追殺的!他們又不是真來這裡遊玩的,這時候提什麼買衣服,這麼安逸真的好嗎?
“你們先回去。”魏無憂說着,將手裡的夜行衣等交到了石全的手裡。
“你們快點也快點回去,免得摔湖裡。”石全看了眼旁邊黑成一片的景色,好心叮囑。
石美伸出手就擰了石全的腰一眼,她都無力吐槽她親哥的情商了。
人家晚上湖邊漫步,那是多愜意的事情啊!就他哥,完全看不懂氣氛!說出那麼煞風景的話來!
“你擰我幹嘛?疼!疼!疼……”石全很委屈,他說錯了什麼嗎?
他剛剛明明是在關心竹丫頭和魏兄弟好吧?
唉,有一個不同尋常的妹妹,做哥哥還是得放寬心,凡事忍讓着。
石美見石全一臉“妹妹不正常,作爲哥哥要大度”的神情,她的內心很不愉快。
相比起石全和石美攜手離去,比較動態的畫面,蘇靖竹和魏無憂之間便顯得安靜多了。
蘇靖竹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尖。夜晚的光線不太好,她盯着鞋尖看還挺費神,正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魏無憂不開口的時候就像是巍峨的高山,無形中給她帶來了強大的壓力。
不過,他不開口,蘇靖竹也沒有說話。
幽靜的夜裡只聽到草叢裡的蟲鳴,以及掠過了耳際的清風。眼前是一片沉抑的黑色,粘稠如墨的色澤令人心口發悶。
魏無憂的沉默,對於蘇靖竹來說,無疑是酷刑。
雖然大部分人都說魏大哥就是一個鋸嘴葫蘆,平日裡不輕易開口說話。
可是蘇靖竹覺得魏大哥在自己的面前時,話雖然算不上多,卻也絕對不能算是沉默寡言的類型。
今天她纔算是真正領教了魏大哥的閉口功夫,他站在她的旁邊都快永恆成一尊雕像了。
一直這麼磨着,比直接被批評還要更難受。
蘇靖竹心一橫,道:“魏大哥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已經那麼晚了,我困了!”
“竹丫頭前不久才說過,叫我不要以身犯險。”魏無憂的聲音宛如暮色四合時的撞鐘聲,有一種令人不自覺信服的肅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