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村裡,隨便拎出九成的人,都是不識字的。有的能夠寫出自己的名字,都已經可以吹噓很久了。
寧鶴軒不瞭解蘇靖竹對魏無憂的字跡懂得多深刻,只道:“寫了什麼東西?”
蘇靖竹按了按眉心,道:“叫我離雲大哥遠一點。”
雲非墨帶笑的脣角僵了僵,那弧度很快就恢復了不笑時的平直,他琥珀色的眸子裡帶着幾分玩世不恭:“爲什麼?”
“說你對我有意思。”蘇靖竹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困惑。
她細細打量着雲非墨的神色,似乎要將雲非墨的每一寸肌膚帶起的表情都研究透徹。
寧鶴軒坐在一旁,莫名有點尷尬了。
“你信?”雲非墨的臉上不見一絲慌亂,他彎了彎脣,笑容有些輕佻。
“雲大哥對我挺好的,但應該不是吧。”蘇靖竹皺着眉頭,苦惱地看着雲非墨。
她從來不覺得萬人迷體質有什麼好,最近似乎總有人要給她一種很多男人喜歡她的感覺。
雲非墨看懂了蘇靖竹的眼神,他笑道:“是啊,就是覺得你這個丫頭有趣做菜又好吃罷了,你都還沒長大,我能對你起什麼心思。”
寧鶴軒感受到蘇靖竹聽到雲非墨的話之後,全身心都放鬆下來了。
“給我看看?”雲非墨想要看看那封信。
他其實沒怎麼深入研究過魏無憂的字,不過在果然珍的時候,隨處可以看到魏無憂的字。魏無憂的字漂亮,蒼勁有力,叫人無法忽視。
但這都激不起雲非墨的興趣,如果不是蘇靖竹一直有在練,他也不會那麼熟悉魏無憂的字。
蘇靖竹把信給了雲非墨,雲非墨一看,發現這字跡真是以假亂真。
縱然是蘇靖竹也是經歷了反覆練習才達到了這種地步,他以爲這世上不會有比蘇靖竹模仿魏無憂的字更像的人了,可是這會兒就有了。
蘇靖竹出去問那夥計,想知道送信的人在哪裡。那夥計一愣,回答不知道。
這會兒因爲火鍋的緣故,東昇酒樓的生意很好,大冷天的誰不想吃點熱乎乎的東西,所以夥計忙得都沒有注意送信的人。
蘇靖竹出去問了一圈,都沒有誰對那送信的人有印象。她只得再回到包廂中,攤了攤手:“沒找到那送信人。”
“會是莫前輩嗎?”寧鶴軒詢問,在他眼中莫道子有這個本事把魏無憂的字跡模仿得形神皆具。
蘇靖竹想了想莫道子那驕傲的模樣,道:“口氣不一樣,魏大哥的口氣,他不會模仿地那麼像,而且他有必要寫這樣的信給我嗎?”
“興許是想離間你我,怕我助你做出一番大業?”雲非墨往自己臉上貼金,一點都不含糊。
蘇靖竹好笑地問:“你覺得他把我放在眼裡了?”
“沒有。”雲非墨沒隱瞞,說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所以不可能是他。”蘇靖竹還是有一定自知之明的,那莫道子忙得很,根本不會專程針對她玩這樣的把戲。既然不放在眼中,肯定不會多理會她,隨便她蹦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