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搖了搖頭道:“我不要緊的,反正我人都在大德村,又不去哪裡。”
京城那麼遠的地方,就算有個雲非墨跟着竹丫頭,她還是覺得不放心。竹丫頭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跑那麼遠,沒有熟人在身邊,真怕她受委屈。
蘇靖雄感激地看了眼小魚,小魚總是那麼善解人意,能夠理解他的做法。即便他木訥,不善言辭,只要一個眼神,她都能讀懂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蘇靖竹笑着擺擺手:“大哥,丈夫可不是誰都能代替的身份,你還是留在家裡吧。”
蘇靖雄這會兒還是很糾結,他轉頭看向李氏:“娘,你怎麼說?”
“竹丫頭,你是個有主意的人,做事也向來不用孃親擔心。”李氏握住了蘇靖竹的手,“轉眼間我們竹丫頭都那麼大了,什麼事情都不用孃親操心。娘,反而成了容易拖累你的人……”
“娘,你別那麼說,不論什麼時候,你都不是會拖累我的人。”蘇靖竹覺得照顧她的親友不是負擔,而是責任。
李氏笑笑,她自己心裡清楚,很多事情她都沒有辦法幫到女兒,只能盡力不讓自己拖後腿。她道:“竹丫頭你想好了,不讓你舅舅大哥他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舅舅他們可以留在這邊,照看這邊的生意。”蘇靖竹挺了挺胸道,“舅舅和大哥他們可都是我的親信,有他們在,果然珍麗人坊的那些人,肯定老老實實的。”
衆人見蘇靖竹已經決定好了,只得遵從了蘇靖竹的計劃。
蘇靖傑下學回來,便感受到了家中的不同。那種喜悅中,又散着憂愁的感覺,讓蘇靖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姐,今天怎麼了?”蘇靖傑沒有回書房溫書,而是伸出手指戳了戳蘇靖竹。
蘇靖竹便將京城那邊發現蘇老三的消息,以及自己打算去京城的事情說給蘇靖傑聽。
蘇靖傑聽到蘇老三的消息時,本是眉開眼笑的,但是聽到蘇靖竹要去京城了,那張小臉便和老學究似的,板正了一張臉。
把話一口氣說完了,蘇靖竹的手落在了弟弟緊皺的眉上,幫他撫平:“皺着眉頭做什麼?本來還長得挺英俊的,別到時候變成了小老頭,娶不到媳婦。”
蘇靖傑的眉頭舒展了,但眼中還寫着不悅:“不要媳婦,要姐姐。”
“難道你連爹都不要了?”蘇靖竹哭笑不得,她和弟弟的關係好是好,但也沒可能一直不分開的。
“爹也不一定就在京城,我雖然不知道姐姐惹到了什麼人,但是果然珍和美人坊總是無緣無故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就連我們幾個也是……”蘇靖傑很敏銳,一年多的時間,接連不斷髮生的事情,足以讓他看清楚很多。
這份敏銳,是蘇靖雄和李氏都沒有的。
蘇靖竹覺得小弟更像她那素未謀面的父親,據說他們的父親也是這麼一個犀利的人。
“但是天下那麼大,我們無從找起。爹爹雖不一定在京城,但是知道他消息的人肯定在。”蘇靖竹拍了拍弟弟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