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你行不行呀!”
見他搗鼓了半天,聽着哼哼唧唧的聲音,很是悽慘,聽着她的心都揪了起來。
張大牛沒有理會她,把馬兒牽到小溪旁邊,摸了摸馬脖子,給它順毛。
“乖,漱漱口。”
他已經把馬嘴裡的膿包擠乾淨,現在沒有器具裝水,只能讓它自己漱口了。
好在這個馬兒還有活的心,聽了張大牛的話,低頭喝水。
她看着馬兒真的聽他的話喝水,挑了一下眉,走過去。
“這就治好了?”
“還沒,回家得想辦法讓它吃東西,要不然還是得死。”不過看着這馬,應該會吃東西,畢竟它還想活着。
聽完張大牛的話,她回頭看到馬兒在吃河邊的草,她眼睛睜大,指着馬兒很是興奮。
“快看,它吃草了。”
張大牛也看到了,看着馬兒吃東西,他臉上露出了笑容。
“看來咱們的擔憂是多餘的。”
“對呀,不過你好厲害,明明要死不活的馬兒,現在被你治好了。”她說完後兩眼亮閃閃的看着他,一臉的崇拜,花癡樣子。
張大牛被她這模樣逗笑,忍不住擡手捏了她的鼻子一下。
然後擡頭看了一下天上的太陽,轉頭看着旁邊,道:“咱們在那裡坐一會兒,讓它吃飽了我們再回去。”
“好。”她揉了揉被他捏過的鼻子,跟着他去一旁的樹下坐着。
坐下後,張大牛看着她。
許久,周依苒忍不住了,問道:“你看着我做什麼?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沒有。”張大牛道。
“那你盯着我看那麼久做什麼?”周依苒覺得他很奇怪。
張大牛幽深的雙眼,看着她,想再問她一次。
“你真的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許你家很有錢,到時候你就可以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了。”
她瞟了張大牛一眼,雖然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但是從他今天的樣子看,知道他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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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他的話後,淡道:“我現在也是衣食無憂呀!每天吃好睡好,還有一個你這麼好的相公。”
說到這裡,她轉頭看着他,很嚴肅的模樣。
“張大牛,還是說你嫌棄我了,想趕我走?”
張大牛立即搖頭,那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俺怎麼可能趕你走。俺這輩子都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那你一個勁的問我要不要知道身世的事情做什麼?”說完,瞪了他一眼。
張大牛覺得自己真的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轉頭看着吃草的馬兒。
周依苒見他不說話,用手指戳他手臂。
“喂,別又不說話。”
張大牛轉過頭,看着她。
“俺只是怕你遺憾。”
聽完他的話,她笑起來,接着擺手。
“放心,我是不會有遺憾的。”才習慣一個地方,習慣一個人,她纔不想再多一些亂七八糟的陌生人。
搞不好還把她自己搭進去,鬼知道那個是不是一個大坑,想起這個,她看着眼前的張大牛。
“難道你就不擔心我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世,然後離開你?”
“娘子你不會。”張大牛說這個話也不確定。
“那萬一我的家人強行把我帶回去嘞?”
這個張大牛倒是沒有想到,現在聽她這樣說,心驚了一下。
周依苒見他這般,便知道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笑了笑。
“所以以後別問我要不要知道身世的問題,因爲我是真的不想知道。”
說完這話,她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然後轉身。
“行了,我們回去吧!”
張大牛看馬兒吃了也差不多了,點頭起身去把馬兒牽過來,然後把板車套上馬背上。
“娘子你上馬車。”
聽張大牛這話,她皺了一下眉,指着馬兒,道:“它都這樣了,我纔不上去,萬一把它壓死了,我的二兩銀子就飛了。”
張大牛笑起來:“你個守財奴,放心的上去,它沒那麼脆弱。”
“真的不會壓死它?”
“不會,就你那點體重,再來兩個也壓不死它。”
“還是算了,我走路吧!”說完就走在前面。
張大牛見她如此倔,牽着馬追上去。
“娘子,別走那麼快,小心腳下。”
聽他的話,她看了一眼腳下,越過腳下的石頭,放慢腳步。
很快張大牛走到她的身旁,他知道她是心疼這馬兒纔不願意上去,那就不說這個,等她走累,看她上不上馬車。
……
走了一半多的路程,張大牛見她頭冒汗,走路也慢了一些,拉住她。
再次勸說道:“娘子。”
“我上去,你別說了。”她是真的走累了,纔打斷張大牛的話。
張大牛見她終於肯上去,立即扶着她上去,待她坐好,才牽着馬車行駛起來。
沒一會兒,就到了張家灣,這個時候村裡的人下地回來,進村裡後,村裡的人看着張大牛兩口子牽着馬車回來,很是新奇。
“大牛,這馬車是你家的?”問這話的是張三。
“是。”張大牛看着這麼多人看着自己,只能點頭。
大家見他點頭,紛紛睜大眼睛。這馬可不便宜,這張大牛該不會是發財了吧!
想起今天張老頭說的話,他們這會兒信了,會編制活的,紛紛心裡開始琢磨怎麼編制那個竹牀。
張大牛見大家這樣,牽着馬車回去。
等些天大家習慣了,也就不會覺得有什麼稀奇的。
終於回到家門口,她從馬車上下來,深吸一口氣。
“哎呀,終於到家了,我去做飯,你去給馬找點吃的回來。”她揹着揹簍打開門,進去就往廚房裡走。
張大牛把板車從馬背上卸下來搬進家裡,然後拿了一個揹簍出來,牽着馬兒就走了。
柳花看着張大牛牽着的馬兒,眼睛一亮,回頭看着在淘米的張狗子,嫌棄的道。
“張狗子,你說你有沒有出息。”
“俺怎麼沒有出息了?”張狗子擡起頭,站起來與她辯論。
“你看看人家張大牛,人家現在家裡買了馬,你在看看你,整天就窩在俺這家裡,地也不去刨,咋滴你這是想吃垮俺?俺一個女人還得養着你呀?若是這樣,俺看你還是趕緊滾蛋的好,俺可養不起你。”柳花現在是越想越氣憤,覺得自己當初今天不應該答應跟他在一起,現在倒好,直接攬了一個包袱。
張狗子冷聲諷刺的笑了一下。
“柳花你還是把你的那個心給我收起來,現在你是我張狗子的女人,若是再敢起那些歪心思,俺就把你……”
“把俺咋滴?”柳花走過來,咬着牙詢問。
張狗子看着她,一時也想不出來,便道:“算了,俺做飯去,懶得搭理你。”
柳花見他這樣,跟着進去,接着廚房裡就傳出來兩人爭吵聲音。
這樣的聲音,周依苒已經見怪不怪了。
拿着揹簍裡的魚,滑溜溜的,她琢磨着這個該怎麼弄,琢磨了半天,她放棄了,還是不要糟蹋這條魚。
提着桶裝了一點水,然後把魚放進去。
看着還活着的魚,張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喝水,她忍不住用手在水中弄了兩下。
然後嘆了一口氣。
“生活呀!”提着籃子就出門向菜地走去。
來到菜地,看着吊着的豇豆,愣住。
“我去,這才幾天,就長這麼多了,這怎麼吃得過來,唉……”
還是把這些都摘回去吧,老了就不能吃了。
摘着摘着,不知不覺籃子裝滿了,然後再看還有沒有摘的,愁眉苦臉。
嘆了一口氣,摘了幾個西紅柿,轉身提着籃子回去。下午還得來一趟。
“小苒,去地裡摘菜回來了?”陳雪梅看着她提着一籃子的豇豆挺沉的,向她打了一個招呼。
看着陳雪梅,她嘴角抽了一下,心想這位大嬸不會是腦子進水了吧!
幹嘛一副很要好的模樣?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還是長輩,她應該回人家一句。
“是呀!”她也回了一個笑容,這叫禮尚往來。
“那個,今天那個馬是你家的?”陳雪梅試探性的詢問。
聽這話,她心裡笑了起來,就知道她是因爲這個纔對自己態度轉變這麼大。
她點了一下頭:“是的,是我家的。”
“那得花多少錢?”陳雪梅好奇的打聽。
“不多,八兩。”她說完這話,陳雪梅就覺得這張大牛兩口子不會過日子,八兩銀子那得買多少吃的用的。
居然用八兩銀子買了一匹馬,而且那馬還那麼痩,賣肉估計也賣不了八兩。
“唉,有錢也不能這樣花呀!你跟大牛才成親,以後還會有孩子,有了孩子,這用錢的地方可多了……”
聽着陳雪梅喋喋不休的話語,她覺得頭疼,就好比孫悟空聽唐僧唸經。而且她還沒有那個閒心情聽這個陳雪梅唸經。
“大嬸,我還要回去做飯,不說了。”
陳雪梅停下來,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多了,尷尬的笑道:“那行,你回去做飯吧!這大牛飯量大,可別餓着人家了。”
“好。”周依苒微微頷首。
她轉過頭,臉上的笑容頓時沒了,進門拍了拍自己的臉。
“臉都笑疼了,簡直有毛病,搞得她好像是大牛的娘似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