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卻踮起腳尖,似乎要看仔細一些眼前這個女孩到底是不是自己姐姐似的:“姐姐······”
“今日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樂兒磨着牙道。
安兒乖巧的點了點頭,接着道;“姐姐······”
“也不許問我在做什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許管!”
安兒咬了咬脣,還是點頭:“可是姐姐·······”
“這些事情你長大了就知道了,到底是什麼新心情小孩子是不懂的!”樂兒做出高深莫測的神色。
安兒糯糯的道:“我只想問一個事。”
“什麼事?”
安兒瞪着大眼睛看着樂兒的臉:“姐姐你是不是發燒了?”
“唔?爲什麼?”
“姐姐的臉好紅······”
樂兒連忙捂住了臉:“小孩子不懂啦!你,你,你給我出去!”
安兒被姐姐毫不留情給扔了出來,苦兮兮着一張小臉委屈着道:“姐姐最壞了,我不要幫姐姐保密了!”
“小郡王要保密什麼?”跟隨安兒照顧的小丫鬟好奇的問。
安兒卻還是癟了癟小嘴:“不告訴你,我要給姐姐保密的!”
小丫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知道小郡王先前說的也就是氣話,雖說平日裡和小郡主總是鬧脾氣,可誰不知道小郡王和小郡主親的跟什麼似的。
“是是是,奴婢不說,小郡王也不要生氣了。”
安兒氣呼呼的嘟囔着道:“姐姐太壞了,我要多吃幾顆松子糖解氣!”
而此時,剛剛關上門的樂兒抵住了門,一雙小手捂住了紅彤彤的臉,忍不住開始傻笑了起來,管他什麼呢?反正是蔣煥哥哥親的!
此時的大理寺。
“少將軍這是去哪兒了?屬下都一通好找。”幾個手下一見蔣煥回來了,便急匆匆的迎上來。
蔣煥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沒事,突然有些事情耽誤了一下。”
衛奴從小跟着蔣煥長大,一看蔣煥就發現他有些不正常,眼神還有些閃爍的樣子,像極了五年前還未從軍的時候。
從前的蔣煥,喜形於色,也只是個純真的少年罷了。
五年的沙場磨礪,他越發的成熟,越發的穩重,任何時候都會收斂起自己所有的情緒,將喜怒哀樂都埋藏在自己的心裡,表現給衆人的,卻都是處變不驚的淡然模樣。
臉上的面具越來越多,反而讓衛奴有些替蔣煥惋惜,可人生不正是如此?想要得到什麼,必然就應該要失去一些什麼,這些代價,就是理所當然要失去的了。
作爲一軍將領,怎麼可以讓自己的情緒來亂了軍心?他無時無刻都需要穩重,無時無刻都需要鎮重,用最平靜的心,去安撫軍心,去振奮軍心。
衛奴以爲,蔣煥在這樣層層面具下,已經再也不會有從前那般模樣了,可今日,卻難得的看到他顯露這樣帶着些許慌張,帶着些許羞澀的模樣。
或許別人不仔細看難以看的出來,可他卻是一眼就能看的出來的。
衛奴不禁笑了:“少將軍今日有高興的事情嗎?”
蔣煥卻臉一板:“能有什麼高興的事情?發現了一個亂臣賊子還弄不死他。”
衛奴笑容僵硬在了臉上,呵呵的尷尬的笑了兩聲,那方纔是自己看錯了?
“那,那,那元瑾生若是果真是大漠的人,那事情恐怕就難辦了。”
總算說到正題上來了,衛奴也跟着嚴肅了起來,氣氛也肅然了幾分,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蔣煥身上,這個年僅十九歲的少年,卻顯然已經成了衆人的定海神針。
蔣煥眸光冷冽了幾分:“他的身份,八九不離十了,多派些人手盯着他,不許出絲毫的漏洞,至於他和大漠的勢力有什麼樣的勾結,我想,大概很快就可以浮出水面了,我今日已經警告過了他,京中一旦出現任何變故,我都會直接算在他的頭上的,他若是真的和大漠有勾結,想必自己也會收斂幾分。”
衛奴點了點頭:“少將軍說的是。”
“先着手去辦吧,速速將此事通知蔣國公府,用八百里加急的密函。”
“是。”
——
京城的繁榮,幾乎一年到頭都不會有停歇,每日都是喧鬧一片,就算到了夜裡,也有花街那邊的絲竹管樂聲,彰顯着這個城市的繁華。
只是京郊外,卻是安靜異常的地方,因爲這裡人煙罕見,空曠無垠,就算有幾處別莊,也是京中大戶人家買下來沒事兒過來清靜休養幾日用的,平日裡也基本上是不來的。
蘇媚兒的莊子就在這一處,自從她一個月前開始突然閉門謝客,全京城的人幾乎都知道,她搬到了這麼個僻靜的地方來了。
雖然所有人都不知道爲什麼,可私下裡的揣測,卻是衆說紛紜。
“聽說蘇姑娘是爲情所傷,爲了那個男人,甘願放棄如今的大好形勢,閉門謝客呢!”
“啊?什麼男人至於蘇姑娘這般?這京中拜倒在蘇媚兒石榴裙下的男人,不說十成,也有五成呢,怎麼就偏生那麼癡情於一個男人?而且,聽你的意思,似乎那男人還沒看上蘇媚兒?”
“可不是,聽說蘇媚兒如今形容憔悴,整日裡在別莊裡都是以淚洗面呢,你說是不是動了真心?真不知道是什麼男人啊,得蘇姑娘這等尤物癡心相待,竟然還能拒絕!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啊。”
正在人們議論紛紛揣測那男人到底是誰的時候,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廝突然混入了人羣裡,壓低了聲音道:“我聽說,一個月前,蘇姑娘應邀去了一趟刑部尚書魏大人府上獻藝,至此之後,就再開始閉門謝客的!”
“啊?魏大人?那莫非是和魏大人有關係?”
“誰知道啊,魏大人那一日的宴席可是專程爲了定安世子擺的,蘇媚兒姑娘那日去,自然也是爲了定安世子吧。”
這話一出,人羣立馬就炸鍋了。
定安世子?!
那小廝眸中閃過一抹精光,趁着人們興奮的議論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抽身離去,身形在人羣中竄出來,便拐進了一個巷子裡,一箇中年男人早已經等在了那裡。
小廝討喜的打了個千兒:“老爺,事情都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