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安就要退下,卻被郭寒喝住:“令牌的事查的有消息了嗎?”
千安頭皮都發麻了,渾身都繃的緊緊的:“屬下正在覈查。”
郭寒將手旁的令牌直接扔到了千安的跟前,千安驚的臉都白了:”這令牌,怎麼會在將軍的這裡?“
“直接去搗雲赤幫的老窩,他們若是不供出是誰指使他們殺香梨的,就連鍋端了!”
郭寒渾身都是煞氣,袖中的拳頭更是捏的啪啪響,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他眼皮子低下下這樣的手,想害李香梨,他非扒了他的皮!
千安自然是頭腦靈活的,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連忙撿起令牌:“是,屬下這就去辦!”
“水生!”
“屬下在。”
“帶四個暗衛隨時保護夫人,但小心些不要讓她發現了行蹤。”
香梨那個性子,怎麼可能喜歡讓幾個人盯着自己?
可如今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遵命。”
千安自從出了屋子,心裡就已經開始打鼓了,他並非愚笨之人,原本將軍的令牌丟了,他也沒起什麼疑心,但是當他知道,這令牌的是被人偷去找殺手刺殺李香梨的時候,千安心裡忽而就明瞭了些事兒。
想起容花月前些日子跟他說過的荒唐話,要他去殺李香梨,他沒答應,她生氣的到現在沒理過他,千安以爲她在他這兒碰了壁,自然不會再亂來了,可現在看來,恐怕她亂來的不止一點點了!
千安心裡着急,他爲容花月隱瞞的了一時,卻隱瞞不了一世,將軍都開了口直接讓他去找雲赤幫,到時候一切水落石出,容花月就算是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千安低着頭胡思亂想,誰知當頭就撞上了還大山村外的容花月。
千安嚇的大驚失色:“你怎麼還沒走?!”
容花月連忙扯着千安道:“千安,你幫我去跟將軍說說情好不好?讓我呆在他身邊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走。”
千安氣惱的道:“你現在還敢呆在這裡?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好事兒?!”
容花月有些心虛的道:“我,我,我怎麼了?”
千安直接將郭寒的令牌拿了出來:“你還問我?是不是你偷了將軍的令牌去差遣殺手殺夫人的?”
容花月臉色一白:“沒,沒有!”
“你還說謊!將軍派我直接去找雲赤幫,問清楚幕後之人是誰,到時候就算是誰都幫你藏不住!”千安着急的道。
容花月腿一軟,差點兒沒摔了:“那,該怎麼辦?”
千安也是實在不想看到容花月遭難,他們相識這麼些年了,千安一向都很照顧她的。
“你還是主動去找將軍求饒吧,姜老一向疼你,讓姜老幫你說說情,也許會有活路的,或者,你去求夫人,若是夫人願意原諒你,將軍自然······”
容花月憤憤的道:“千安,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從來就沒想過真的要幫我是不是?讓我去找李香梨求饒?那種賤人有什麼資格讓我去求她?”
千安連忙捂住了容花月的嘴:“你別瞎嚷嚷,最起碼的主僕之別你要分的清楚,她無論如何都是咱們的主子!”
“我堂堂神醫大弟子······”
“就是姜老,在將軍和夫人面前,還不得下跪!”千安厲聲道。
容花月嘴脣哆嗦了一下,臉色更是白的嚇人,卻還是咬着牙道:“你幫我好不好?我就算求饒,那種女人也不會輕易的放過我!”
“你若是不求饒,纔會更慘,我又如何能幫的了你?”
“你就說雲赤沒人肯鬆口供出幕後人·····”
“你以爲將軍會是這麼好糊弄的人嗎?月兒!別再執迷不悟了!”
“夠了!”容花月抓狂的叫了起來:“不必你來跟我假好心!”
“我若是真的假好心,早已經在將軍面前將你給供上去了,何必等着現在讓你親自去請罪?夫人想必是和善之人,你若是低聲下氣一些,也許會有轉折,你若是非要等着將軍派人來抓你了,那就晚了!”千安着急的道。
容花月頹圮的蹲下身,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好。”
她已經走投無路,如今除了去求那個賤人,還有什麼法子?她這般高傲的人,卻要對着一個村婦低頭,無論如何,她都覺得備受煎熬。
香梨自昨日之後,便沒去找過郭寒,顯然還是在生氣呢,水生還有些擔憂的道:“將軍,要不屬下去再給解釋解釋清楚,夫人這麼一直生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其實也是他受不了了,李香梨生氣了,郭寒心情就不好,他心情不好,那渾身的殺氣簡直就滲人的要命!
誰受的了啊!
郭寒也是無奈,解釋的已經再清楚不過,香梨生氣的是他的隱瞞,更重要的是,容花月那根刺。
水生瞧着將軍的這副模樣,心裡也跟着淒涼,自家將軍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當初被敵軍十萬圍剿的時候,也不曾皺過眉,如今爲了一個女人,竟無奈成這般模樣,可真是大跌眼鏡。
香梨這日一早就去了鎮上,都沒去看一眼郭寒,直接就走了,到了鎮上,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香梨眯了眯眼:“千安?你有何事?”
千安恭敬的道:“還請夫人茶樓裡一敘,有個重要的人,想要見您一面。”
香梨狐疑了起來,總不可能是郭寒吧,不是她,那麼還有誰能夠差遣的了千安親自來請?
“誰?”
“還是裡面請吧。”若是告訴了是誰,香梨恐怕就不願意去了。
香梨挑了挑眉:“這架勢,貌似是強硬的請?”
千安連忙道:“屬下不敢,只是屬下十分急切,希望夫人能夠給一個機會,只要一盞茶的功夫就好。”
香梨抿了抿脣,心裡反而有了好奇心:“好。”說罷,便擡腳往這茶樓裡去了。
推開雅間的門的剎那,香梨差點兒以爲自己花眼了,“呵”的冷笑一聲,瞪着千安道:“這就是你跟我說的所謂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