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晚將金文宇留下並且好好的照顧,幫助他儘快恢復身體健康。
他一路逃難許是小時候有點印象與經歷,所以仗着自己秀才身份給一個富商家孩子做啓蒙先生,最後才被帶着一路向北到是也沒有遭受大罪。
而想不到北地這一月也是大雨連連,不知道是那富商嫌棄他累贅,還是那一批流民強行爭奪馬車,最後他被甩下只能自己往京都方向繼續逃命,在一處小河邊失足落水然後居然離奇就這麼被衝到了桃花村內,掛在河岸邊的一顆大樹枝上。
而元寶去河邊只是要想看看水位升到多高了,她是惦記着自己家的一片瓜地,因爲有一處離着河岸十分近,怕被河水給衝了,卻不想無意中救下一個人。
不得不說,金文宇的命真是好,如果他真是辛晚的堂舅,不僅僅這條命保住了,今後的晚年生活都無憂了!
家裡住進來生人,鬆步崖自然會第一時間覈查金文宇的身份,然後通過他科考等一些信息,最終證實了他的身份。
辛夢和辛翠看着金文宇都十分怔楞。
“這,你們姐妹三人都有了子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金文宇看着兩人連拖帶拽帶抱着的好幾個孩子,整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雖然這是外嫁的姑娘,但終歸也是金家半個血脈,加上辛晚還一個親舅舅在世,就算以前一點聯繫沒有,如今知道金家有後沒有斷了根,金文宇心裡也是莫大的安慰。
“那個,堂,堂舅?”
辛翠比辛夢一向是活泛很多,聽了辛晚介紹金文宇的離奇身世,出於禮貌也只能開口。
“哎,真是,哎,沒想到我遇到這樣的大難,不僅僅有命活下來,還能見到自己的後輩親人。
堂舅如今要打擾你們了,真是慚愧,作爲長輩不能給你們爭風避雨,到是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金文宇十分感動,看着石頭和鐵頭眼睛都是冒着光的。
兩個孩子如今在讀書,穿的也是小書童的打扮,四歲大的孩子也正是好玩又可愛的時候,小小童子被辛夢養的又好,所以走到哪回頭率都特別高。
“這,兩個孩子應該喊舅公吧?”辛夢看着辛晚道。
“都行,都行。”沒等辛晚說話,金文宇已經興奮的答應了,然後拉過兩個孩子問了幾句,就驚呼道:“奇才啊,這兩個孩子可天生就是讀書的料子,我的兒子也是秀才,可惜”
金文宇想到自己妻兒又有些傷心難過,他因爲讀書想要光耀門楣所以成婚較晚。好在第一胎得了一個兒子,兒子讀書也比他有天分,如今二十歲已經是秀才了。
只可惜他們父子的命運太差了,一場大水他眼看着自己妻兒與整個村落被大水沖走,他要不是忙於自己要開私塾的事在自己學生家叨擾幾日,恐怕也沒有命活下來。
“堂舅不要傷心了,逝者已逝,如今我們兩家也算是團聚。您是長輩,日後辛晚定會代替金家爲您安置後半生的。”
辛晚覺得這個堂舅確實也太悲慘了些,本來一家兩個秀才,這在普通人家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就算是他爹當年冒死給人家試藥得了一大筆銀錢纔有他們返回故里重建家園的資本,但是秀才功名畢竟也是靠人家自己努力得來的,已經實屬不易。
要知道寒門難出貴子,不是貧苦人家的孩子就天生愚笨,相反貧苦人家的孩子比富人家的孩子更懂事聰明。
只是因爲家貧,連吃穿都已經很困難,哪裡有銀錢上學堂,買筆墨和書本啊。 而金文宇給辛晚的印象就很好,首先他讀書確實有他父親辛苦出了大力的供養,再有就是他沒有大多文人的酸腐臭氣、清高的那股子勁。
他能寫會算所以靠着書寫、給人整理賬冊等平日裡賺一些銀錢填補家用,後來一邊自己學習一邊教書,也將自己兒子供養出秀才。
只可惜,一場無情的大水讓他家破人亡,水火無情,辛晚也是開始期盼霧城的大雨趕緊停止。
辛晚也感嘆自己的運氣,或者說是金家的命運,就算是金氏一族的事,但是如今認了一個堂舅,還是個秀才,辛晚又在他與鐵南之間搖擺不定。
“想什麼這麼出神?”鬆步崖剛抱着心愛的閨女洗白白,赤着上身從靈潭裡上來。
將閨女放在一邊的嬰兒牀內,順手給了她一個布娃娃讓她自己去奮鬥,過來看着進了空間一直在不知道神遊天外什麼的辛晚。
辛晚看着他也賣關子,就道:“我在想,我日後是幫着自己的親堂舅,還是繼續幫那個傻大個鐵南。”
鬆步崖笑:“怎麼,就這事讓你一直琢磨這麼久?”
辛晚點頭,鬆步崖坐在石臺上將愛妻放在自己腿上摟入懷中。
自然是先討點福利,一頓浪漫的法式深吻後才笑呵呵道:“金文宇的年歲有些大了,今年都四十多了,就算你幫他明年考中舉人,我也可以疏通關係讓他做個小官,但是他這個歲數起步就有些晚。
到了官場在年歲上閱歷有,但是官場熬着的也時間,這點對他來說是個弱勢。
一輩子如果只做一個芝麻小官,不如讓他去做個教書先生活的還自在。
鐵南呢,如果明年可以中舉,我會想辦法弄個縣令給他噹噹,他年輕,如今正是立業的好時候,也經得起官場的磋磨。
如果他是個可造之材,日後慢慢幫他挪動一下,不僅僅咱們跟着他的名頭獲利,日後在朝中與我們的人也有個照應。
要是他不是可造之材,一輩子在縣令的位置上慢慢磨也就是了,總歸他那腦子做學生可以,做先生就別誤人子弟了,沒有你那靈果他怎麼會中案首,但是舉人、進士甚至再往上,可真沒那麼容易。
本來他也就是個秀才命,還是個中年秀才,如今你幫了他這麼多,已經是他的造化!”
辛晚挑眉,然後道:“他都有大儒親自教導了,還不成?”
鬆步崖笑:“讀書讀傻了,是個好學生,但是資質有限吧。”
“那你還讓他做官,不怕他坐上去,幾年後小命沒了?!”辛晚頓時心涼半截了,合着她辛苦這麼多,白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