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覺得周宜歡對自己可真的是真愛,這樣纔會相愛相殺,自己都換成了男裝,只露出一雙眼睛,她都能一眼就認出自己,愛的恨不能殺了自己。
這是可以關明正大抱着她的機會,周明昊緊緊的抱着圓圓的細腰,溫香軟玉在懷,覺得這個時候,她鳳眼璀璨的看着自己,似乎自己就是她的唯一,也讓自己差點就迷失在她有着無數星星的鳳眼裡。
明明不是一樣的容顏,可是那眼神,還有那感覺卻是都讓他留戀萬分。
見她沒有驚慌失措,周明昊低聲道:“抱緊了,我們走。”
他看見幾個人手裡的劍都對着圓圓,腳尖一點一個旋步,利落的側開身子,身影如魅影一掠而過,衣袂在半空蕩起優美的弧線,衣袂翻飛間人已落在樹枝上,絲毫不費力的攬着圓圓又在樹枝上飛躍。
“刺客把世子擄走了,你們快去救世子!”周宜歡恨不得自己能有一身好武功,親自追上去逮住圓圓纔好,可是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酷,她的輕功並不好,根本追不上他們,只能示意守在自己身邊的兩個親衛帶着人去追。
可是山林茂密,他們又穿着青色的衣裳,給追殺帶來了很大的難度,一般的人根本跟不上他們。
周明昊到底抱着一個人,又不可能長時間的不換氣,這很快就四個人追上,快速的揮劍相向。
這下,周明昊已經不能再避開,他一手拉着圓圓,一手拿着劍揮向他們,劍法行雲流水,劍風四起,氣勢不凡,哪怕以一敵四,一時間也沒有落在下風。
其實,按着周明昊的身手,想要帶着圓圓離開真的並不難,可是這是一次好機會,只要自己爲救她受了點傷,不僅可以有藉口晚點離開,也可以讓她照顧自己。
劍爲王者,周明昊劍走輕靈,他們卻劍走偏鋒,辛辣狠毒。
風吹過,四周的樹葉簌簌作響。
刀光劍雨中,劍氣襲人,四周充滿了淒涼肅殺之意。
圓圓雖然很努力的練習武藝,可是對付一兩個普通人還能行,面對着凌厲的劍氣,只能努力的不如自己變成他的負擔。
而且,她記得他身上餘毒未清,對他的內力有礙,深怕自己拖累了他,低聲道:“你先鬆開我吧?”
高手過招,最忌分神。
周明昊聽到他這話,一楞,手臂上瞬間多了道傷口,可是他卻把她的手握的更緊,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她,自己絕對不會放開她。
四個人的攻擊明顯還帶着點陣法的感覺,彼此之間都互相照應,在他們的圍攻下,周明昊和圓圓的背脊已貼上了一棵大樹。
四人的劍帶着凌厲的殺氣對準他們兩人的胸刺去。
周明昊退無可退,手一用力就把圓圓拉到自己的懷裡,隨即兩人的身子沿着樹幹滑了上去。
四人長嘯一聲,沖天飛起,逼人的劍氣,摧得枝頭的樹葉都飄落下。
周明昊抱着圓圓凌空飛舞,一劍長虹突然化做了無數光影,這一劍之威,劍氣籠罩之下,讓四個人都不敢硬接。
周明昊趁機快速的飛躍離開,可是卻沒看見其中一個人快速的把劍入鞘,隨即拿起背在後面的弓箭,三支箭對準圓圓的背射去。
周明昊聽到風聲不對,趕緊揮手間就打落了三支箭,可是這才發現最後還有一支箭如同閃電一般對準自己的背,他不是避之不及,而是自己避開的話,箭就會射中圓圓。
箭射中了他的肩膀,他忍不住哼了哼。
“不要,”圓圓也看見那箭射中他,見他卻不避開,紅着眼睛焦急不已的推開他:“你自己走,趕緊走,不要留下。”
“別動,我們趕緊離開。”他看見後面又有箭射來,內力涌到手裡的劍上,用力的對準他們射去,隨即用沒有受傷的手抱着圓圓飛躍着離開。
倒退的景色,他溫暖的胸膛,還有他粗重的呼吸,還有淡淡的血腥味,都讓圓圓覺得擔憂。
最倒黴催的是圓圓覺得這邊的樹木好像更粗壯茂盛了,野草也更密集了,這就表示他們被追殺的來到了樹林的更深處。
天已經黑了下來,幸好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有點亮堂。
“後面的人應該甩掉了,我們就在這歇歇吧?”
周明昊把圓圓放在一塊大石頭上,自己四處看了一下,這才找到一處可以閉風的山坳處,隨即想把邊上的雜草除一下。
“你別動,這裡讓我來。”圓圓趕緊讓他坐下,拿着棍子敲了敲雜草,隨後拿出他先前給自己的匕首把雜草都給割了。
周明昊見她收拾的專心,凝神傾聽片刻後,自己悄無聲息的離開。
要是圓圓這個時候看見,就會發現他現在的輕功若飄鴻。
不遠處,青峰一身青衫,在月色下彷彿如同一棵樹一樣,看見他來了趕緊道:“主子,您受傷了,小的……”
“不用,把你身上的傷藥和匕首給我,”周明昊說完,看着他問:“楚家的人追來了嗎?”
“是,幸好主子您離開的早,他們在一刻鐘後就到了,現在被我們往另一邊指引,保證他們追不上。”
周明昊鳳眼幽光流轉,帶着點陰森的道:“這就好,儘可能的不要讓他們找到這邊。”
“是,前面五里多路的地方有個山洞,裡面我們已經查探過了,沒有危險,主子可以循着七里香過去。”
兩人快速的說了會話,周明昊就拿起他帶來的一隻野兔快速的回去。
圓圓收拾的差不多了,這才發現周明昊不見了,心裡一慌:難不成他嫌棄自己是累贅,就悄悄的離開了?
就算是他真的離開了,她也不會怪他。
畢竟他沒有義務一直照顧自己,而且他已經救了自己好幾回。
她繼續收拾了邊上的野草,沒一會兒,就聽見有輕輕的腳步聲走過來,心裡一驚,把手裡的匕首握的更緊了,默默的祈禱來到千萬不要是大型的野獸。
這幾天,她都聽見一陣陣狼嚎,知道這東西是羣居動物,自己這百來斤的身板,還不夠它們飽餐一頓。
周明昊拎着兔子走過來,看見圓圓柳葉眉微顰,鳳眼帶着驚慌的看着自己,心裡一軟,溫和一笑:“我嚇着你了嗎?我就是去找水,順便獵到一隻兔子。”
“你,你身上帶着傷呢,怎麼能亂跑,趕緊過來,我給你拔箭好不好?”
不能否認,圓圓看見是他,而不是狼羣的時候,心就放了下來,趕緊招呼他過來坐在乾淨的石頭上,見他右肩膀上的箭還留着,很擔憂的問:“我沒處理過傷口,你能教教我嗎?”
“這?”
周明昊的心裡自然是萬分的願意,臉上卻帶着猶豫:“這男女授受不親,還是算了吧,我們明兒出去再說。”
圓圓恨不得罵他這個老古板,無奈的道:“周大哥,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再者事權從急,這嫂溺叔援的典故你難不成沒聽說過?再說你先前抱着我,現在再來計較這個已經晚了。”
周明昊見她據理力爭的樣子,伸手緊緊的握住她柔軟的小手,眉眼肅然的看着她道:“圓圓,先前是我不好,要是楚世子爲着這件事爲難你,我會出面解釋,我會負責的。”
他帶着薄繭的大手很溫暖,圓圓卻趕緊抽回了自己的手,可惜他握的太緊了,自己根本就掙不開,心慌意亂的道:“他會相信我的,大哥你先放手。”
周明昊也知道過猶不及,雖然很貪戀她細膩的手,卻慢慢的鬆開,又快速的握住她的手,仔細的瞧了瞧,很無奈的道:“我先帶你去洗手,你把手洗乾淨再來替我拔箭。”
圓圓在淡淡的月色下,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見都是髒兮兮的,不由噗呲一笑:“這小爪子可真是髒的慘不忍睹,我們去洗手吧?那邊水多嗎?”
“不多,只有一點山泉水。”
周明昊帶着圓圓去洗了手,回來的時候又拿着火摺子點了一堆火,這才把傷藥遞給圓圓,沉穩的道:“等下你把我把箭拔了,這藥敷到傷口上,先前的小包裹裡有乾淨的布嗎?”
“有,”圓圓把小包裹裡他的褻衣拿出來,用匕首割成一條一條的。
周明昊讓她把自己後背上的衣裳割破,免得衣裳不好脫……
他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圓圓,微微側過身,鬆開了衣襟領口,露出了自己的健壯的身體。
圓圓先前在餘家莊的時候,夏天太熱,爹他們都是光着膀子,穿着褲子沖涼,後來嫁給楚明睿,也慢慢的熟悉了他強壯的身子,現在雖然有點不好意思,可是見他微微皺眉的握住衣領,將衣領慢慢往下推,隨即露出了整個肩膀連同肩膀上中箭的位置。
柔和的月色下,溫暖的火堆邊,圓圓看到他肩膀處肌肉與肩膀相連的鎖骨,還有肩膀之下微微露出來的胸肌的曲線,健碩強勁,蘊含着隱藏的力量。
圓圓趕緊挪開眼神,她的耳朵有點熱,心裡也有點不自在,趕緊把眼神落在他那箭上,見邊上都已經腫起來了,趕緊問:“我就是用力往外拔嗎?”
他倒是沉住氣,溫和的聲音不輕不重,不急不緩,讓人聽了就會覺得心安:“是的,你別怕,到時候會有點血,你儘管把藥粉倒在傷口上。”
“那好,我動手了。”圓圓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按着他說的,雙手握住露在肉外的箭尾,牙根一咬,用力一拔,耳邊聽到他一聲壓抑的悶哼,箭頭以極快速度從肉中拔出,鮮血一從傷口處噴了出來。
圓圓不敢遲疑,努力的不讓自己的手發抖,穩穩的把瓷瓶倒過來,把藥粉倒到流血的傷口處,把整個傷口都覆蓋住。
“血止住了,我幫你包紮一下吧?”圓圓看着他肩膀上的血很快就止住,這才鬆了口氣,拿出乾淨的布把他身上的血跡搽乾淨。
他感覺到她那纖纖玉手搭在他裸露的肩膀上,還有自己的背上,膩滑溫暖,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發燙,連傷口的痛楚都被忽略了。
這甜蜜的折磨,讓他的身子忍不住一緊,覺得自己這是自討苦吃,卻又甘之如飴。
圓圓察覺到他的僵硬,下意識的以爲他太疼了,柔聲問:“怎麼了?是不是我太用力,弄疼你了嗎?怎麼辦?這裡又沒有止痛藥,也沒有大夫?”
“無事,你繼續包紮吧?”他深深的吐了口氣,這才讓自己放鬆,閉上鳳眼,任由身邊的女子爲他包紮傷口,只是喉結不停的翻滾着,長長的睫毛不住的微顫。
因爲他閉上眼睛,感官格外的敏感,感覺到她溫暖的手,輕輕的觸着他裸露的肌膚,指間所過之處,他便是一陣輕微的蘇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