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蘭在屋子內聽的心頭顫動着,眼睛瞬間就紅了,張嘴喊着,“有喊的功夫還不快進來,怎麼,還讓你老孃去接你進來。”
昌義在屋外得到了迴應,咧着嘴,“兒子哪裡敢啊,兒子這就滾進來。”
竹蘭看到昌義的身影,伸出手握住了兒子的手,一眼就看到了兒子手背上長長的疤痕,這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周書仁人做噩夢會害怕,她這個當孃的只會比周書仁嚴重,自從知道昌義回家開始,她就特別的關注天氣,還派人去城門口守着,守着什麼,自然是守着有沒有什麼船隻意外的消息。
竹蘭忍不住了,抱着昌義哭出聲,“平安回來就好,我兒回來了。”
這一哭就收不住了,周書仁是頂樑柱能內斂,竹蘭這個娘就不需要了,也有上了年紀的關係,就喜歡孩子們都在身邊,二兒子不在家四年,她擔心了四年。
現在好了壓抑的感情都爆發出來了,得了,有人帶頭,加上老太太第一次哭的這麼難受,帶有帶動性了,接連忍不住都哭了。
昌義難受的很,“都是兒子不孝。”
竹蘭抽氣着,“都是我們沒本事,我們的本事要是夠大,怎麼會讓你去拼命,家裡的幾個就你最拼,嗚嗚。”
昌智默默的站在一旁,他應該是家裡最不上進的了,二哥的拼,他是永遠也理解不了的,他缺少二哥的狠勁,二哥有今日都是對自己下狠心才得來的。
周老大聽着孃的哭聲頭皮發麻,“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娘這麼哭。”
昌智嚥了下口水,“爹回來會心疼。”
昌忠幽幽的道:“今日爹不會遷怒的。”
因爲爹也擔心二哥,一點都不比娘少,他好幾次看到爹拿着二哥送回來的東西走神,爹書桌上也擺着二哥送的東西,兒行千里母擔憂,爹也是一樣的。
這時丁管家是進來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可還是要進去的,外面還等着呢!
丁管家走進去,“宣旨的官差來了。”
try{mad1('gad2');} catch(ex){} 周老大一聽,忙上前去扶着娘,對着昌義道:“聖旨到了,我們要去前面,你整理下官服。”
昌義腦子清醒了,對,還要接聖旨,“嗯。”
竹蘭緩了幾口氣,正事要緊,剛纔哭出去,這心裡瞬間就敞亮了,看着好好的兒子,那股子難受淡了許多,拿着帕子,讓清雪給她整理,“聖旨要緊。”
昌義升官了,連跳兩級,成爲了六部郎中,正五品,昌義的速度全是用命拼的。
隨着昌義一同來的,還有趙氏的,這是對趙氏四年的肯定。
趙氏恍恍惚惚的,她沒想到今日還有她的喜事。
竹蘭笑了,“雙喜臨門,今日雙喜臨門,好了,各房都回去吧,有什麼話晚上說,我要休息一會。”
她是真累了,哭了一場用心了一身的力氣,現在只想休息。
蘄州,董氏在給閨女收拾行李,嘴裡還唸叨着,“回到京城要聽姐姐的話,京城不比蘄州,你又不懂的就多問多聽。”
現在玉宜搬出主院有自己的院子,玉嬌回去是住不進去主院了,整個周家都知道,住在主院那是福氣,能被婆婆親自帶着教導,一輩子都夠用了。
玉嬌趴在桌子上,
“娘,我都記不清你說多少遍了,我都記下了,回京聽姐姐的,跟着姐姐就對了。”
董氏點了下玉嬌的額頭,離開京城的時候小,雖然打了一些底子,到了蘄州也有李婆婆看着,可蘄州到底不是京城,還是差了不多,玉宜穩重,玉嬌的脾氣就嬌氣的許多,真真應了名字。
昌廉進來,“怎麼又撅嘴了。”
玉嬌眼睛亮了,“爹爹。”
昌廉已經不適合抱起閨女了,閨女大了,拍了拍閨女的額頭,“你不是不喜歡蘄州,一直唸叨着要回京城,怎麼還不高興了?”
“纔沒有不高興,娘唸叨的太多了。”
她纔不喜歡蘄州,蘄州世家多,女子的規矩可多了,一點都沒有京城好,她真怕和這些世家小姐牴觸多了,自己都要傻了。
說到底,周家都是寵女兒的,女孩子能有自己的思想,周家也培養女娃娃多思多想,學得多,更有自己的主意,在蘄州世家規矩多的地方,就顯得格格不入,卻又吸引人目光。
try{mad1('gad2');} catch(ex){} 昌廉想到這裡就咬牙,他小閨女纔多大,就有小男孩獻殷勤,這是知道大閨女沒戲了,開始打上小閨女的主意,這纔有了他要送閨女回京的念頭。
董氏瞪着小女兒,“你回京一定要定姐姐的話。”
玉嬌哼了哼,“知道了。”
昌廉拉着小兒子的手,“讓你娘收拾,爹爹帶你上街,你不是要給姐姐們買禮物,今日爹爹陪你。”
玉嬌高興極了,爹爹可忙了,小聲的嘟囔着,“爹,我的銀子不夠怎麼辦?”
她是個攢不住銀錢的,每個月都會買一些東西,給姐姐們買,給哥哥們買,每次都會隨着回京的車隊送回去,嗯,同時也換回來好些禮物,更貴的禮物,哥哥姐姐們可大方了。
昌廉捏了捏閨女臉,“今日爹爹出銀子。”
明凌扯着爹爹的手,“我,我也要送禮物。”
昌廉討好的對妻子笑着,董氏瞪了相公一眼,還是拿了盒子數出銀票遞給相公。
昌廉接過銀票,兩個孩子高喊着,“爹爹最好。”
董氏瞪眼,她拿的銀子,“咳咳。”
玉嬌拉着弟弟,“娘也最好。”
董氏揮手,“早去早回,不許在外面吃飯,回來吃。”
兩個孩子蔫了,在外面吃飯能在外面玩好久。
京城,晚上一大家子都齊了,周書仁站起身,“這一杯酒爹敬你,你是爹的驕傲。”
昌義受寵若驚,“爹,應該是兒子敬你,兒子有今日都是爹的籌謀。”
周書仁乾了杯中的酒,“你有今日都是血雨中拼出來的,這些年有多少苦,留了多少血,爹都知道,現在回家了,你可以睡安穩的覺了。”
昌義眼眶微紅,“嗯,兒子回家了,日後兒子哪裡也不去了,兒子讓爹孃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