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清楚,周尚書一直引導他,引導他的好奇,引導他如何去探索,雖然沒教導他權謀平衡勢力,卻讓他發現了更多的無限可能。
隨着年紀的增長,他也明白父皇到底讓他學周尚書什麼,一個帝王要有足夠的眼界,閉門造車可不取,目光短淺自取滅亡!
蘄州,董楚楚拿着帖子,“趙家送的帖子。”
昌廉攏着披風,“不去。”
今年的天氣是真冷,哪怕燒了炭盆,屋子裡也陰冷陰冷的,昌廉在蘄州依舊不習慣。
董楚楚也不想去,當年和趙家算是撕破臉皮了,“你說趙家是什麼意思?”
這兩年趙吉的日子可不好過,趙吉因爲背後的勢力高調的來,自然引起各方的注意,過多的關注,得到風光的背後是危機。
趙吉如果不是投靠的勢力不錯,趙吉早就被算計離開蘄州。
昌廉搓着手,“他來蘄州一直想與我重歸於好,呵,他如果沒拿咱爹說事,我也不會徹底撕破臉,本來他還有些利用的價值,現在他有多遠滾多遠。”
董楚楚一點都不意外相公對公爹的在意,相公有今日那是公爹教育出來的,當初公爹掰碎了講給相公,讓相公的該變她都看在眼裡,公爹在相公心裡的地位沒人可以取締。
昌廉聽着風聲,“玉嬌走了後,這家裡又冷清了。”
“這丫頭回京可高興壞了,你看看她的信,京城哪哪都好,這丫頭也不知道像誰慣會享受的性子。”
昌廉笑着,“孩子還小喜歡熱鬧也正常,在這邊的確拘束了。”
董楚楚,“從小看到大,這丫頭就是喜歡繁華,喜歡享受。”
昌廉抹着鼻子,自己閨女自然瞭解,玉嬌還喜歡華服首飾,大女兒和小女兒的性子一點都不像。
楚楚繼續道:“我們幸好只有兩個女兒,這女兒要是多了,我們嫁妝都出不起。”
昌廉在蘄州特別的低調,妻子的產業都沒置辦,這兩家沒增產,“家裡有多少銀子?我託二哥幫着置辦一些產業,二哥是我們兄弟中最會抓銀子的。”
董楚楚想到盒子裡的寶石,“我真的沒想到,這幾年發展最快的會是二房。”
雖然沒回去參加玉霜成親,可嫁妝她也是知道一二的,那都是二哥二嫂攢的。
昌廉也感慨,“二哥是最敢拼的。”
頓了下繼續道:“二哥能有今天那也是爹的教導,還是爹厲害。”
當初二哥什麼樣,他始終都記着。
次日,章州城門,章州官員來到了城門口,昨日知府就來過,只是被打發回去,知府一晚上沒睡,現在眼睛都是血絲的站在寒風中。
運送物資的何將軍帶着兵將站在寒風中,一動一動的。
章州知府深吸一口氣上前,“何將軍,您讓我們今日來,我們都到了,旨意可以宣讀了吧!”
何將軍冷冰冰的道:“等着。”
章州知府運氣,卻又不敢得罪,只能憋着在寒風中等着。
現在章州城內馬車行使依舊費勁,如果不是官員需要出城,還要等些日能將雪運出去,現在馬車通過的道路也不寬。
太子一點都不急,堵了也耐心的等着,等到了城門口,已經快到中午了。
起了大早的章州官員凍的臉都青了,何將軍和士兵保暖做得很好,太子又提前通知過,倒是沒怎麼凍到。
章州知府等人看到出城的馬車,章州知府和通判更加不安了,這種不安在何將軍對少年見禮後,腦子只剩下空白。
太,太子,竟然是太子,根本不是什麼齊王世子。
當時太子出城,他們是知道的,
知道太子去看了湯藥鋪子,他們還真沒怕,糧食他們沒做手腳,禦寒的棉被也發放了,湯藥的確有問題,他們也不怕,一個從小在京城高高在上的皇家子嗣不會懂這些。
在場的都不是蠢人,太子故意晾着他們,這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章州知府凍的已經不是腦袋疼,眼前陣陣發黑了起來,聽到何將軍喊周尚書的時候,直挺挺的往後倒。
周書仁抽了下嘴角,他的威力這麼大?
章州通判打着哆嗦,太子不懂這些,戶部尚書不懂嗎?他們這些地方官都知道戶部的變化,對周尚書那是如雷貫耳,戶部是有物價價格的。
太子面容冰冷,“來人,將人給孤弄醒了。”
太子出聲跪了一片,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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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民遠遠的看着,聽到聲音也跟着跪了一片。
太子看着災民身上的舊棉衣,對着何將軍道:“將帶來的棉衣等物資帶過去。”
隨後,太子又點了章州同知,“孤這裡有需要領取棉衣的名單,你拿着名單發放物資。”
這都是他派人調查過的名單,這幾日他暗地裡做了什麼。
同知心忽悠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太子說了什麼,他是剛調任過來的同知,他沒參與到其中,還因爲出言被針對,他見到太子以爲完了,一定會被遷怒。
現在他只覺得機會來了,“是,臣一定會辦好。”
太子耳朵震了震,沉默幾秒,“你今日回去針對救災重新寫個章程出來。”
同知,“是。”
通判忍着不安想開口,對上太子冷冷的眼睛,聲音卡在了喉嚨。
章州知府也醒了,腦子嗡嗡的響,好像凍木了一樣。
太子涼涼的道:“醒了?”
章州知府爬起來磕頭,“下官治災不利,下官知罪。”
太子氣笑了,“這個時候還嘴硬,來,看看孤都查到了什麼。”
說着,太子接過侍衛遞過來的賬冊甩到知府的面前。
章州知府手帶着手套也凍的不好使了,哆嗦了半天打開賬冊,一筆筆的賬目特別的清晰明瞭,還說什麼,什麼都不用說了,手裡的賬冊落地。
太子懶得理章州知府,他送摺子進京,父皇會處理,太子示意將章州知府看管起來,沒有犯錯的立刻救災。
周書仁對着嚴大人道:“你看,咱們的太子很值得信任呢!”
嚴大人第一次見太子處理政務,他見到的都是太子讀書的時候,這幾日他反省了許多,“你說得對,君始終是君,太子是個值得百姓依靠的儲君。”
京城,竹蘭確認自己沒聽說,“江茗的大女兒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