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唸叨的竹蘭,真寫信給周書仁,但是遇到了大雪天,信件送不出去,只能壓在手裡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第十二天了,周書仁才接到竹蘭的信,還是好幾封一起到的。
竹蘭第一封是寫了一路見聞,最後問周書仁按時吃飯沒,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第二封就是說下大雪了,道路不通信沒送出去。
隨後幾封信寫了在西州城停留的日子,還隱晦的說了,想念周書仁。
周書仁陰沉的臉終於高興了,獨自一人吃飯十二天,終於到正廳吃晚飯了。
昌廉戰戰兢兢的心安了一些,這些日子他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爹真的太嚇人了,爹在他的心裡已經不是後爹了,簡直比後爹還可怕。
幾個兒媳婦也鬆了口氣,本來就覺得婆婆很好了,現在她們覺得這個家離了誰都不能離開婆婆,這些日子公爹真是嚇死她們了。
哪怕和爺爺最好的明雲也不敢湊上去,明雲心裡感慨着,爺爺的心裡只有奶奶!
竹蘭去江南,關注周家的人都知道了,竹蘭不在家了,以前周書仁修理了牙行,有心思的人以爲周書仁是怕家裡的母老虎,現在周太太走了,一些蠢蠢欲動的又動了心思。
一些商賈背後有不少背靠朝堂,周書仁人不在京城,可他乾的事傳遍了京城,周書仁有能力又得皇上看重,自然是值得拉攏的對象。
自古美人計別看都知道,可的確有成效。
只可惜周書仁每天準點回家,好不容易親自邀請,面對周書仁陰沉的臉愣是沒敢開口。
今個周書仁終於有笑臉去衙門了,陳大人和何大人覺得壓在頭頂的烏雲終於散了,他們真沒想到,周大人這麼離不開娘子,別人或許不知道周大人爲何臉色難看。
他們這些同僚知道啊,誰讓他們時不時就能聽到周書仁詢問家裡有沒有信件送上門,如果有信件第一時間送衙門來!
陳大人笑着,“弟妹寫信回來了?”
周書仁從未掩飾過對竹蘭的惦記,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在乎竹蘭,至於弱點一說,他真不怕,他高興露出弱點,這也讓皇上放心,臣子太有本事也不好,他可不想被卸磨殺驢。
周書仁樂呵呵的,“回信了,我也就放心了,否則我一直惦記着。”
陳大人心裡感慨,誰能想到,能力出衆的周大人還是個情種,他覺得自己對娘子不錯了,可也有兩個通房一個小妾呢!
不一會,有人送上門帖子,周書仁拿着帖子翻看着,這些人真是不死心,笑着道:“晚上我一定到。”
陳大人和何大人對視一眼,明個一定有好戲看了。
晚上飯點,周書仁沒回家,昌廉派了小廝去衙門後才知道,爹去酒樓了,尤其是知道誰請的後,他也遇到過送女人的,咳咳,他每次都沒去過,他不信爹看不出來,可爹怎麼會去?
昌廉頭皮都炸了,心裡知道爹不是這樣的人,爹的眼裡只有娘,可他的腿比腦子實誠,他不親眼替娘看看不放心,擡腳就上了馬車,“去酒樓。”
昌廉路上幻想過各種可能,等到了酒樓門口,嘿,不用想了,爹正黑着臉站在二樓的樓梯處呵斥着,“你們說爲禮州城捐兩萬兩銀子挖冰窖,本官才親自用俸祿請客感謝的,
沒想到啊,你們竟然糊弄本官,這兩個女人就是你們捐的兩萬兩?她們能挖十幾個冰窖?她們能爲了禮州防患旱災?”
周書仁爲了挖坑,他可是一進酒樓就付了賬的!
包廂內的兩個商賈傻眼了,他們明明一個字都沒說過,周大人一進門就掀了桌子,然後開了門喝斥他們,不對啊,他們什麼時候說捐銀子了?還兩萬兩白銀?
周書仁氣的臉通紅,“本官耕讀出身,娘子與我經歷過戰亂,災荒,爲我生兒育女,又支持我科舉,沒有娘子就沒有周某今天,周某發誓只心悅娘子一人,你們打着捐銀子幌子,其實是打算陷害我背信承諾,違背誓言,你們,你們真是欺人太甚。”
本來周書仁在百姓間的名聲就很高了,城中的百姓提到周書仁都豎大拇指,這個點酒樓吃飯的人不少,加上週書仁提了挖冰窖存冰防旱災,吃飯的百姓更是激動了。
包廂內的商賈聽着憤怒的聲音,嚇了他們一跳,他們想過周大人拒絕女人,就是沒想到周大人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們,上來就坑他們。
他們倒是想解釋,可解釋有屁用?禮州城信陳大人說謊,都不會信周大人會說謊的!
周書仁氣呼呼的,背對着百姓小聲的開口,“兩萬兩,明個衙門見,否則皇上賞賜的隊伍要到了。”
他今個下午就見到先行通報消息的官差了。
兩位商賈傻了,這是明着坑他們啊!
周書仁眯着眼睛,“下次再敢送女人。”
剩下的話自己悟去吧。
兩位商賈默了,今個還沒開口就坑慘了他們,真的下狠手了,他們知道就不是破財的問題了。
周書仁有分寸的很,他現在和剛來禮州城不一樣了,他的能力得到了證實,皇上會護着他,何況兩人背後的勢利也不會爲了兩個商賈跟他翻臉。
包廂內的二人對視一眼,他們心裡清楚,銀子必須要捐,這回不僅捐銀子,還沒辦好上面的交代。
周書仁見兩人點頭,轉過身道:“大家靜一靜,剛纔是本官聽錯了,剛纔的兩個女子是二人的丫頭,都怪本官沒聽清楚,大家都散了吧,明個捐款就會送到衙門。”
周書仁彎着眼睛,一舉多得啊,日後不會有人送女人,還把弱點告訴了皇上,更是白得了銀子,這回陳大人不用爲銀子發愁了,周書仁覺得這一趟來的太值了。
周書仁下樓看到了昌廉,眯着眼睛,嚇到昌廉差點跪了,他多瞭解自己老子啊,這一看就是老爺子自導自演的,老爺子一出手,他只剩下崇拜了,“爹,家裡的飯菜準備好了。”
周書仁難得對昌廉有了笑容,竹蘭沒白疼這小子,還知道過來替竹蘭看看他,“嗯。”
昌廉對着身邊的分墨道:“老爺子剛纔對我笑了?”
嗚嗚,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