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村,雪梅帶着閨女準備去江家,這纔剛到院門口,張大鐵兩口子走了進來。
雪梅瞧兩人神色憔悴,“你們二人怎麼過來了?”
張大鐵拉着朱氏就跪了,“請救救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了,只能請周大人救救我們。”
雪梅拉着閨女退後,這是姜老頭聽到聲音,從屋子裡出來,“這是怎麼了?”
雪梅拍了下閨女,“你跟爺爺回屋子去。”
姜繆握着孃親的手搖頭,“娘,我陪着你。”
雪梅見閨女不走,對着公爹道:“爹,沒事,你先回去吧。”
姜老頭知道不是自己該知道的,轉過身就回屋子了,現在的姜家老兩口,那是全聽兒子兒媳婦的話,小日子過得美,穿得好吃得好,還不用勞累,空閒的時候就去田裡轉轉,或是和村裡的老漢聊天,晚年生活多少人羨慕呢!
雪梅帶着張大鐵兩口子進了廳內,“你們說清楚,說什麼救救你們。”
張大鐵內心恐懼又煎熬,哆嗦的道:“前些日子,有人來村子裡查容川,大半夜的摸進了我們家,手裡拿着刀,逼問我們,我們不敢有隱瞞就都說了,還威脅我們不許說出去。”
雪梅終於知道張大鐵兩口子每次見到她都欲言又止了,原來是這事,“你們現在怎麼又說了?”
朱氏抹着眼淚,“我們也是沒辦法了,這日子煎熬啊,一直不敢入睡就把被人殺了,我們心裡清楚,以前那麼對待容川,容川的親爹孃一定會報復我們的,大鐵說了,這來人一定是訓練過的,並不是普通的家丁,嗚嗚,我們真的改了,當初說好一筆勾銷的。”
朱氏內心受夠了煎熬,現在的心態徹底的崩了。
張大鐵狠狠的摸了一把臉,“我們只求給周大人寫封信,希望和容川說說,請容川放過我們,就算不放過我們兩口子也行,可孩子是無辜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說着,張大鐵也摸了眼淚,這日子過的擔驚受怕的,他們也想過跑,可能跑到哪裡去,真要找他們太容易了。
而且他也不敢跑,他始終覺得一直有人盯着他們。
雪梅徹底聽明白了,也從中聽到了重要的消息,容川的身世不得了,“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寫信回孃家,你們也先回吧。”
張大鐵兩口子對視一眼,千恩萬謝道:“謝謝,謝謝。”
雪梅送走了張大鐵兩口子,幽幽的道:“所以做人要善良,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罷了,瞧瞧,張家的報應來了。”
姜繆聽懂了,“娘,張家會有事嗎?”
雪梅拉着閨女去寫信,“在一些權貴的眼裡,普通百姓的命不值錢,何況張大鐵兩口子當初虐待容川,打在兒身疼在娘心,當父母的心裡是恨的。”
姜繆默了,“所以,張家會出事的。”
雪梅沒回閨女的話,因爲她心裡清楚,權貴想要人命太容易了。
京城城門口,竹蘭家的馬車在排隊,來的時候沒幾輛馬車回去的馬車倒是不少。
出了城門,竹蘭有些歸心似箭了,只可惜算着日子,今日不是周書仁休沐的日子,拍着兒子的後背,“睡吧,等到了娘叫你。”
昌廉的馬車內,董氏一動不動的坐着,一會整理下衣服,一會整理下袖子,今個都不抱着閨女了。
昌廉支撐着下巴,“我就說坐馬車不要穿這麼繁瑣的衣服,現在好了,累的是自己。”
董氏,“你不懂啊,我這叫沾了你的光,這是我的新形象,現在我也是官家太太了。”
昌廉樂了,“原來是你這個心思啊,我一直以爲你不在意呢!”
董氏無語,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在意了,我在意的很啊,我是比不上縣主,也想拉近距離的。”
昌廉拉着董氏的手,“你不是沾了我的光,我們夫妻本就是一體的。”
董氏笑着,“那就借相公的肩膀給我靠靠?”
“是,娘子。”
皇后宮內,皇后有些心不在焉的,寧緒來了一會了,皇后的在走神,等皇后回神了,寧緒道:“既然知道容川是老五,容川離開又不捨,皇后娘娘準備什麼時候相認?”
皇后按了眉心,“三哥,我倒是想相認,可不行,現在的時機不對。”
寧緒心想,皇上又如何,還不是也有各種的顧忌和無奈,“那隻能我先護着了。”
皇后,“拜託三哥了。”
她和皇上也想過私下裡偷偷認了,可他們二人怕,一旦認了,怕容川裝的不像,也怕他們二人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現在暗地裡的勢力沒揪出來, 兒子不能認。
唯一欣慰,他們知道親生兒子是誰,知道該護着誰,而且兒子的長相,寧府出面也不會有人懷疑,誰不知道寧家大公子那是寧老爺子的心頭痛。
寧緒願意護着容川,光憑容川的長相,他就十分願意護着,覺得護着大哥一樣。
皇后突然道:“下次,三哥再送容川東西,挑能賣換銀子的送,這孩子喜歡銀子。”
寧緒,“.......”
不是妹子,你這有些難爲我了,我送上門的禮物,還能告訴容川,你可以賣了?
中午,津州周府,竹蘭一下馬車就見到了周書仁,欣喜的走過去,“你怎麼在家?”
周書仁見兒子跑過來,伸手抱了起來道:“我就知道你今日會回來,所以特意請了假。”
竹蘭內心欣喜,“我沒給你寫信說今日回來,你就知道了,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周書仁抱着兒子往回走,“是,心有靈犀。”
昌忠摟緊了爹爹的脖子,“爹爹,我也想你了。”
周書仁,“爹爹也想你了。”
竹蘭看着周書仁和兒子,“還是回家好啊。”
周書仁湊到竹蘭耳邊道:“辛苦了。”
大門口的衆人眼睜睜的看着爹孃丟下他們回院子了。
李氏瞪大了眼睛,“娘無視了我們!”
周老大幾個無語望天,的確無視了他們,半個眼神都沒給過,孃親的眼裡只有爹!
昌廉也鬱悶啊,他本以爲爹會和他說兩句,結果完全無視了他,真是親爹了,眼裡只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