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等馬車離開,帶着流楓快速的上馬車,有些心不在焉的,流楓也沒問,他還接觸不到。
周家,明雲回來還沒吃飯,先將禮物給爺爺奶奶,然後回大房換衣服。
周書仁拿着手裡的簪子,“大孫子送的禮物不便宜。”
竹蘭瞧着周書仁樂呵呵的,“瞧把你高興的。”
“我當然高興,我大孫子送我的禮物。”
竹蘭也高興,她收的最多的禮物是孫女的,孫子們只有生日的時候會送禮物,“我這髮簪也不便宜,主要是這孝心。”
周書仁道:“明日我就帶着個髮簪。”
“好。”
大房,李氏和周大人見兒子真換了玉佩回來,兩口子嘴咧的大大的,明騰看着爹孃高興的模樣,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荷包。
明騰心裡計算着,別看他的月銀不算少,可花銷也不少,這兄弟姐妹多了,長輩也多,每年都要過的生辰,禮物就是最大的開銷,一年能攢下的銀錢不多,他比不了大哥,還是能省出些銀錢給爹孃買禮物。
明雲的禮物,李氏和周老大嘚瑟了一把,然後周老二和趙氏就羨慕了,昌廉和昌智沒多少感覺,誰讓他們的孩子還小不懂這些。
晚上準備休息,周書仁說了朝堂上的事和皇上的狀態。
竹蘭挑眉,“你不是一直表現想致仕,都是別人推着你走,這人設都立下了,哪怕蕭大人放更多的權力給你,皇上對你也不會那麼忌憚。”
雖然周書仁的確想躲懶,可這人一直都走一步看十步,早就預防着了。
周書仁笑着,“沒辦法啊,越到皇權交替的時候,皇上的精神越緊繃,這個時候,我本來就受皇上重視,我再表現出對權力的看重,那是找死呢,不完美的人才讓人信賴。”
竹蘭點頭,周書仁的能力很好,他要是想做得好一定能做得好,只是不能,“現在就挺好。”
周書仁握着媳婦的手,“你放心,我心裡一直有尺度。”
這麼多年研究皇上不是白研究的,他也一直在調整尺度。
竹蘭靠着丈夫的肩膀,周家在皇上的眼裡,一直都是透明的,這麼多年的透明,她和周書仁一直都在麻木皇上的神經,在皇上的心裡,周家還是可信任的。
時間過得很快,京城皇子們封王又再一次被提及,理由,幾位皇子已經成年多年,又有不錯的功績,尤其是四皇子,請封的摺子每日都不少。
周書仁做了一把推手,還不會讓人發覺的推手,順便坑了一把劉大人,這位劉大人可不是大理寺的劉大人,而是明雲的同窗劉家。
而周家,竹蘭正張羅着謹言成親的事,宅子慎行沒出京的時候就買了,已經重新裝飾過,宋婆子還特意去仔細檢查過。
謹言先成親,慎行的親事等慎行回來,周府還有喜事,謹言認了宋婆子爲乾孃,日後會接宋婆子出去養老。
竹蘭第一次見到宋婆子哭,第二日眼睛都沒消腫。
這有了長輩,成親的時候,宋婆子接了過去,每日都很忙。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幾位皇子封王還沒結果,謹言已經成親。
成親第二日就來周家拜見,竹蘭見過謹言的娘子,這一次是正式的,將準備的禮物給了新娘子。
新娘子又拜見了宋婆子,宋婆子積攢了這麼多年,手裡的東西不少,也是大方的。
謹言成親後就不住在府內,兩個小子選的宅子離西城也近,離雪梅的宅子也不遠。
竹蘭開始惦記雪梅什麼時候到京城了。
路上,雪梅拉開車簾子,“雪下的有些大了,我記得不遠就是縣城,
今日不急着趕路了。”
車窗外的慎行回着,“是。”
雪梅放下車簾子,他們走得快,已經快走了一半的路程,“我還擔心磊兒會不適應,沒想到,反而是他最精神。”
姜升注視着已經睡着的小兒子,“這小子一直很淘氣。”
雪梅點了點小兒子的鼻尖,“今晚好好休息下,用不了多久就進京了。”
姜升嗯了一聲,“我想了下,到了京城,我們用手裡的銀子先買個小院,剩下的銀子再買地。”
雪梅眨了眨眼睛,“我覺得娘已經買了宅子,你不提,我原本想拿嫁妝銀子還給孃的,日後等家裡的銀子攢的多了,再買宅子,然後這座用我嫁妝銀子買的宅子,我正好給繆兒當嫁妝的。”
姜升終於明白,“我說你怎麼一直不提買宅子的事,一直說到了京城多買地。”
雪梅拍了拍要醒的小兒子, 小聲的道:“多買地才能多攢銀子,用我們攢的家底買宅子,日後纔是姜家的根基。”
姜升心裡堵得慌,娘子爲他想了這麼多,想去保證,卻覺得說的再好聽都是空話,只能握緊了娘子的手。
京城,戶部,張揚好幾日心不在焉的,他心裡急,已經有些日子沒暗地裡找張景宏的麻煩。張揚拿着算盤,說到底還是沒銀子,如果銀子夠多,他也能拉攏更多的官員,而不是現在只能拉攏一些小官,小官有什麼用,爲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他想封王,可滿朝都是爲二哥幾個說話的,竟然沒有爲他出聲的。
張揚心裡數着能上朝的,還有誰沒出過聲,戶部的都沒出聲,尚書大人,兩位侍郎,張揚泄氣了,邱大人見了他能躲則躲,他攔了幾次,邱大人就敢請病假。
至於周大人,不知道他,二哥幾個也接觸過,周大人閉緊了嘴巴,最後幾個哥哥默認誰都不找周大人。
正想着,見張景宏進來,“有事?”
張景宏真不願意見張揚,“這是周大人讓下官給殿下的。”
張景宏拿過來臉紅了,上面有批註,算錯了,一擡頭,張景宏竟然出去了。
次日,周書仁上朝後留在了宮內,站在政殿內,擡頭掃了一眼,今日留下的官員是真多。
對,今日尚書大人也上朝了。
皇上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摺子,“這每日都有送上來的摺子,已經堆了一桌子。”
周書仁低着頭,皇上語氣很平和,不代表心裡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