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湛見狀也沒有上前說什麼,眼中閃過精光,他巴不得付媛折騰得更厲害一點。
如此,倒省了他的事了。
付媛還生怕不夠,衝盧湛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順便厭惡的眼風掃過燕南風,這才驕傲的一揚下巴,輕哼一聲帶着下人揚長而去。
燕南風倒是來了兩分興趣,忍不住瞟了盧湛一眼好奇笑問道:“盧兄,這位越國公府的嫡女似乎跟盧兄有過節啊,這樣子似乎很是看盧兄不順眼呢!”
盧湛巴不得燕南風會問呢,淡淡一笑說道:“的確是有過節,過節還不小。”說着便將自己和喬小如與那付媛一家子的恩怨簡單說了說。
燕南風聽得很是無語,對付媛一家三口更是毫無好感。
付媛折騰了這麼大的動靜,蕭三夫人即便原本不知道,事後也知道了,不由責怪付媛太沖動,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豈不是平白壞了自己的名聲?
付媛心裡不屑,心道如果保持個好名聲就要嫁到外邦,那這好名聲要來做什麼?還不如不要!
況且,她又有些自嘲的想,自己的名聲如今是個什麼樣子自己再清楚不過,即便再壞一點兒,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她原本便刁蠻。
她算是想明白了,還是得自己對自己好一點,光指望旁人。哪怕是自己的父母,也不是完全靠譜、母親倒是想找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呢,可是,世上有這麼好的事兒嗎?
要是再拖延,一來二去的,她們這裡還沒有想出什麼好法子,貴妃娘娘便要請旨賜婚了,到時候她哭都沒地兒哭去。
對蕭三夫人,付媛自然不會這麼說,而是依偎在蕭三夫人懷中可憐兮兮的訴委屈:“娘,女兒也是急得沒法子了呀,再這麼拖下去,女兒晚上連覺也睡不好了。女兒剛纔衝動了,少不了勞煩娘您幫女兒想想法子,怎麼堵一堵衆人的嘴……”
蕭三夫人聽她這麼說哪裡還能說什麼?心裡一軟,嘆了口氣,便道:“幸虧今日來的人不多,娘替你善後便是!”
向寺裡的主持和師父說說好話,多捐點兒香火錢,讓他們不要亂說就是。
至於忠信郡王那裡,倒是有點兒爲難——
不過,爲了女兒,蕭三夫人也不得不硬着頭皮親自尋了過去,請求盧湛不要在外說道付媛如何如何,以免壞了她的名聲。
盧湛十分不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蕭三夫人還真以爲人人都跟她一樣嗎?他沒有說三道四的習慣。
蕭三夫人大喜放心離開。
只是燕南風因此對他們家的人更是鄙夷不屑。
這日從天麟寺回到郡王府,盧湛向喬小如隨口說了幾句今日之事,喬小如倒並不覺得奇怪,就付媛那樣的性子,不鬧騰那才反常呢。
她興致勃勃的拉着盧湛笑道:“阿湛你來看一樣東西!”說着將小月亮玩兒的、燕南風送給她的黃金撥浪鼓塞進了盧湛手裡。
盧湛頓時哭笑不得,撥動了兩下好笑道:“媳婦兒,你當你男人是孩子嗎?唔,媳婦兒是不是提醒爲夫,咱們該再生一個孩子了?媳婦兒臉皮薄不好意思明着說,所以這是暗示爲夫嗎?唔,說的也是,小月亮如今也大了,咱們的確也該再生一個了!放心,從今天起,爲夫會更加、更加努力的……”
“你瞎說什麼呢!”喬小如又好笑又好氣嗔了他一眼,被他湊過來這麼抱着,含笑說着這麼曖昧的話,身子微微有點兒發軟。這個傢伙還要更努力嗎?他已經夠努力了好不好?
“我跟你說正經的,你仔細看看這撥浪鼓邊上鑲着的鉚釘的形狀和花紋,你不覺得眼熟嗎?”喬小如理了理鬢角的碎髮,秋水般明亮的一雙眼睛望着盧湛。
盧湛有些困惑的看看她,再看看手裡的撥浪鼓,眼神忽然明亮起來,微微變色道:“有點像那個……黃金狼頭鈕!”
“原來你也這麼認爲!”喬小如也是精神一振。
“媳婦兒你等等,”盧湛忙去將那黃金狼頭鈕取了來,兩口子對比着看。
面面相覷:果然是,這不會錯了,細節上一一都對的上!
事實上,如果撥浪鼓上的黃金狼頭鈕是完整的,說不定他們早就看出來了。
但撥浪鼓上鑲嵌的狼頭鈕鉚釘並不是完整的狼頭,而是半邊,加上鑲嵌在小孩子玩耍的撥浪鼓上,十分的小,不仔細去看根本看不出來那究竟是個什麼圖樣。
這還是因爲小月亮很是喜歡這件玩具,天天都要拿在手裡搖動撥弄,喬小如有意無意抱着小月亮的時候總會多看幾眼。
而且因爲開了首飾鋪子,對來自異域的各種花樣圖案感興趣想要參考參考融入首飾設計,自然而然就更多看了幾眼,這一看,才發現眼熟。
沒想到居然還真是。
“這一陣我倒是留心打聽了,不過沒有人認識這東西,沒想到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問問燕兄便知道了!”盧湛笑道。
喬小如也笑道:“說起來我也有幾分好奇呢,打聽來了與我也說一聲。”
盧湛笑着答應,忍不住又抱着喬小如湊近笑道:“媳婦兒,我剛纔的話也是真心話,咱們再生個孩子吧?小月亮沒個弟弟妹妹陪着一塊兒玩,也挺可憐!”
喬小如好笑推了推他道:“這種事看天意和緣分,你與我商量有什麼用處?”
盧湛便笑道:“三分天意七分努力,媳婦兒這麼說就是答應了哦,爲夫一定會努力的!”
喬小如臉上一熱,“你——”
盧湛哈哈一笑,親了她一口,起身便去找燕南風問黃金狼頭鈕去了。
喬小如被他一番話攪得心裡也有些微微的動,他說的也沒錯,小月亮馬上就滿週歲了,有荀嬤嬤和山竹、楊桃她們精心照顧着,加上如今又分了府單獨住,比起從前在宜合堂的時候省心不少。
自己的確可以考慮再懷個孩子了。
雖說她與盧湛都很疼小月亮,可是這年頭,沒個兒子傍身總歸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