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杏兒不屑嗤笑,淡淡道:“三嫂你想多了,你覺得可惜,人家覺得正好呢!趙美佳跟她那個娘一樣的德性!”
喬小如亦道:“自作孽不可活,這是他們的事,跟咱們無關!”
她心裡卻忍不住暗暗思索:這會是巧合嗎?爲什麼偏偏是周家?會不會跟周淑荷有什麼關係?
如果真的是周淑荷設計的,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要借那母女倆的手來對付自己?若真如此,還真的打起小心來。
畢竟那該死的盧梅跟自家是親戚——至少在外人眼中這一點割捨不斷,若真有什麼事兒平白被她連累了,那才叫冤枉……
盧孝全沒請得動喬小如一家,在盧梅面前頓感大不好意思。
盧梅聽畢哂笑,暗暗罵她們不識擡舉,有點可惜沒有機會在她們面前顯擺顯擺;同時又鬆了口氣:不去纔好呢!一羣鄉巴佬,去了也給自家丟臉!
既然三房不去,她本來就不想請二房,如此更有了藉口了,便只請了盧孝全一個去。
還很大方的表示,二房的禮錢也不要了!
盧孝全一個人去,總覺得會有點尷尬,無奈大姐開了這個口,實在沒法拒絕,只得答應。
喬小如這廂進城一番打聽,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頓時大感無語。
忽然心情就平和了許多,盧梅連自己的丈夫和女兒都坑的這麼慘,她這個所謂的親戚被坑一坑,好像還真是不冤枉!
這是典型的自己作死,且看什麼時候她們自己把自己作死便是了……
再說趙美佳過門那一日,冷清是必然的。周淑荷原本是想打擊打擊喬小如和傻夫君,看看他們出醜,若是能順便見機行事設計點兒什麼那就更好了。
可惜,盧梅卻沒能把他們請來,頓時她便沒了興趣,心裡對盧梅也越發的鄙夷起來,覺得她這人真是一點兒用都沒有,越發對她輕視了幾分,只暗暗在心底籌謀,該如何的利用她,還得再好好的算計一番了。
至於趙美佳,周靖本來就不待見她,周靖的正室劉氏與周淑荷素來明和暗不和,認定周淑荷與趙美佳要好,自然對趙美佳好不起來,視爲眼中釘肉中刺。
周淑荷本就不是真心照顧趙美佳,周老爺、周夫人更不會去管兒子房中的這種小事兒。
底下奴僕丫鬟婆子們哪個不會看人下菜的?趙美佳既不得寵,孃家又毫無根基背景,且還是個以那種不光彩的方式進入周家的,加上劉氏底下心腹有意無意的暗示——
趙美佳很快就嚐到了做人家妾室的苦頭,天天一股暗氣悶在心裡頭髮泄不得。
忽然發現,盧梅教自己的那一套,好像什麼用也沒有……
周淑荷對她倒還算不錯,然而她如今再也不是周淑荷的座上賓,而是周靖的妾室,自然也不便與周淑荷在一起太多。
周淑荷不在意,周夫人卻是不許的。
況且,周淑荷仍然住在莊子上,而她已經回了城裡的周府。
別說身邊連一個好好說話的人都沒有,便是想出門回一趟孃家都不被允許——一個妾,當自己是什麼?想回孃家便回嗎?不要留在府中伺候主母嗎?
趙美佳水深火熱,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盧梅對這一切渾然不知,滿心沉浸在女兒終於成爲富貴人家中的一員而沾沾自喜,還在做着自家受到周家幫襯而發達的美夢。
甚至她已經不由自主的想象着自家發達之後,她將如何神氣活現的將喬小如踩在腳下,如何逼的她跪下求饒!
趙美佳當上趙姨娘之後足有半個月,趙四方纔回來。
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位年輕而相貌姣好的女子,是趙四方新納的妾姚氏。
盧梅驚呆了,然後“嗷!”的一聲瘋了似的大罵着撲過去要打姚氏,要抓花她的臉。
姚氏面露驚慌花容失色,驚叫着往趙四方身後躲。
趙四方冷冷一笑,毫不猶豫一腳朝盧梅踹了過去踹得她慘叫吃痛,摔在地上起不來,拍地號啕大哭的罵趙四方沒良心。
趙四方見她一副瘋婆子的樣子心中頓生嫌惡,冷着臉上前幾下拳頭加呵斥,一下子就將她治老實了。
“你給老子聽好了,以後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哪兒都不許去,敢私自出去一步,你就三天別吃飯!以後這個家由姚氏來當,你什麼都不許管、不許插手!姚氏也不是來伺候你的,你少給老子琢磨着擺正室娘子的威風擺佈她!”
盧梅氣得渾身顫抖:“趙四方!你、你對得起我啊你!你竟然納妾!你、你!”
趙四方冷冷一笑:“你還有臉抱怨?老子差點兒叫你給坑死了!今日老子把話給你說清楚了,你最好給老子記好了!”
“憑什麼!”盧梅尖叫。
趙四方一挑眉冷笑:“要不,咱和離?”
“你休想!”盧梅頓時變色尖叫。
和離?和離了回孃家呆着嗎?她堅決不要!“那就好好記住我的話!”趙四方的眼神冷冰冰的。
和離這話不是玩笑話,而是他真的這麼想過,只不過他忌憚喬小如,不敢付諸行動而已。
有和離女的人家難免會被人說道,對這家沒出嫁的姑娘也會有影響。
況且,寶哥兒和懷宣現在都在上學唸書,將來多半是要參加科舉考試的,家裡有個被夫家拋棄的大姑母在,對他們的名聲也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趙四方肯定,喬小如一定不會讓他和盧梅和離,所以這種念頭他也只能想想,順便拿來嚇唬嚇唬盧梅而已。
盧梅卻心驚膽顫,真的有些被嚇着了!
不由得強撐着咬牙道:“趙四方你敢!你當老孃怕了嗎?美佳不會拋下我不管!她也不會同意你納妾的!”
盧梅情急之下想起了自己那嫁入富貴人家的女兒,一下子又變得自信十足了起來。
對,美佳,她怎麼能忘了美佳呢?美佳一定會爲她做主的!
趙四方像看怪物一樣看盧梅,半響“嗤”的一聲冷笑,咬着牙冷冷道:“是嗎?好啊,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