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擺闊氣風光返鄉

“所以您寧願在這兒替他跑堂子,也要讓他出去見識見識?”

“我們家香草真聰明啊!一眼就看出了姨夫的心思!”

“可我瞧着姨娘不太樂意呢!”

“她那是頭髮長見識短,只瞧着良傑是個小屁孩,沒啥家底。就拿你來說,那家底是天上掉下來的嗎?那還不是自己掙出來的!”

許真花提着茶壺路過時,見張金就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理會。香草掩嘴笑道:“姨夫今晚可要睡地板咯!”“不怕,那地板是木頭鑲的,睡着涼快呢!”

香草把帳打完了之後,甩了甩手,準備去後院洗把臉醒醒神。正好許氏拉着福山走了出來,香草問道:“上哪兒去了?外面太陽大着呢!”“我頭幾天在吳三娘那兒瞧見一雙好漂亮的小娃兒鞋,打算給福山買了。”許氏說完笑嘻嘻地牽着福山出門了。

香草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娘是想孫子想瘋了吧!唉……”她拿起賬本走過穿花門,正好聽見孫嫂子對香辛說:“該咋謝你呢?你這心呀真是好得沒話說!等我們廖慶趕了秋闈回來,一定好好地來謝你!”香辛笑道:“我倒不圖啥謝不謝的,他能進舉就最好了!”她說着將手裡一包銀子塞給了孫嫂子。孫嫂子急忙接了,揣進了袖裡。這時,孫嫂子看見了香草,忙起身笑呵呵地說:“老闆娘看完賬本子了?可把你忙壞了喲!這次又來叨擾你們了!”香草微微一笑道:“嫂子不必客氣,莫叫我啥老闆娘不老闆娘的,只當是親戚走動,你慢坐!”

香草回了房間,拿早上熬的銀耳湯汁兒往臉上一抹,靠在躺椅上養起了神。不一會兒,香辛進了屋來,看見她臉上又亮又繃的,嚇了一跳,忙問道:“你的臉咋了?”“抹了銀耳湯汁兒。孫嫂子走了?”

“走了,我本想留她再坐一會兒的,可她說家裡還有活兒幹,就帶着福山走了。”

“東西也給她了?”

“你都瞧見了?”

“唉!”香草側過臉去看着香辛說道,“姐,你這算養小白臉嗎?”

香辛笑道:“可不許這樣說,娘也在裡頭呢!我一時間哪裡湊得足二十兩呢?我本想找你預支幾個月的月錢,可娘說不必了,自己掏了一半。”

“你們倆就這樣把廖慶給包了?”

“哪裡是包呀?他沒盤纏去趕秋闈,難不成要我看着他前程白白斷送了?孫嫂子好不容易來一回,跟我開口更不容易,所以我總歸是要幫的。”“唉……我怕你跟娘會弄巧成拙喲!”

“爲啥?”香辛擔心地問道。

“那書生秀才但凡有些文才的,都有股窮酸倔勁兒,特別厭惡在銀錢方面給人看低了。你想想,上次我給了廖慶五兩銀子買狀子,他就說啥無功不受祿,趕製了幾幅字畫給香珠。你這回給他二十兩,他只怕要趕畫一籮筐的畫給你了!”

“是呀,我忘記叮囑孫嫂子不要告訴他是我給的了!孫嫂子應該沒走遠,我去追上她!”

“姐……”不等香草說完,香辛就轉身衝了出去。她無奈地笑了笑說:“愛情的魔力還真偉大呢!”

食店快打烊時,孟賢駕着牛車回來了。許真花早坐在門口等着了,一見着小鹿便衝過去把她從車上提擰了下來。她忙舉高手裡的盒子說:“娘,我給您帶東西了!您莫生氣!”

“你哪兒來的銀子?”

“我自己掙的!”

“你自己掙的?往哪兒掙的呀?上這麼一會兒城,你倒掙出銀子來了?我問你,是不是你爹給的?”小鹿摸出了隨身帶着的那塊銀子,笑嘻嘻地說:“爹給的在這兒呢!”

孟賢在旁邊笑道:“許嫂子,你還莫不信!他們買東西的這銀子是小鹿和良傑掙的。我跟嫂子去送酒的時候,他們倆跟人家比踢蹴鞠,一場二兩銀子,贏得可歡暢了!”

許真花收起怒容,笑問道:“是真的嗎?哪個傻子拿銀子來玩兒啊?城裡那些有錢的是吃飽撐着了吧?”

小鹿把手裡的禮物遞過去說道:“不管吃撐沒吃撐,反正我給娘買了禮物了,娘可不許生氣!”許真花見女兒一臉可愛和天真,憋在肚子裡的氣兒早煙消雲散了。不過她還是板起臉說:“下次不許這樣了,好歹跟娘說一聲呀!你就曉得和你爹一塊兒糊弄我呢!對了,良傑呢?”。

“在他家門口就下了,他也買了好些東西呢!”

許真花跟孟賢和汪嫂子道謝後,拉着小鹿回家去了。小鹿當真給每人都買了一樣兒東西,誰也不拉下。香草好奇地問她:“小鹿跟哪個傻子提蹴鞠啊?他也不瞧瞧我們小鹿是誰,全鎮第一女前鋒呢!”小鹿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點頭道:“對呀!我告訴他了,我踢蹴鞠可厲害了,可惜他不信呢!”

許氏笑道:“那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嗎?我看城裡那些人拿着銀子真是沒處花銷了!小鹿啊,你上哪兒去碰了那麼一個傻子呀?”

“就在候溫樓背後的空地上!我們走的時候,他還說下次也可以去那兒找他,照樣是二兩銀子一局。我和良傑打算再去一次多贏他幾場呢,嘿嘿!”許真花看着香草問道:“候溫樓?不是蒙少爺家的嗎?你曉得是誰嗎?”香草搖搖頭道:“候溫樓那麼多人,指不定是哪位客人呢!”她疼愛地摸了摸小鹿的腦袋笑道,“我們家小鹿可真了不得呀!第一次進城還能掙着銀子回來,比你姐姐強多了!”

“可不許這樣比,把她擡高了,摔下來都找不到北了呢!走,去衝個涼,瞧你這一身汗的!”許真花拉着小鹿走了。

沒過一會兒,良傑跑來了。他把張金給的碎銀子還了,送了兩盒糕點和一隻醬香雞。張金笑問道:“城裡好玩嗎?”“挺好玩兒的!”良傑點點頭道,“不過瞧見了也就那麼回事,也不稀奇了。”

“這孩子,”張金樂呵呵地笑道,“口氣倒比我當年第一次進城還大呢!”

“張叔,你猜我碰見誰了?”

“誰啊?”

“我生哥哥呀!我在一家古玩店門口碰見我生哥哥了!”香草微微皺眉問道:“他還在城裡?”良傑點點頭,興奮地說道:“他可不一樣了,我差點就沒能認出來!他那一身全是綢緞子,連鞋面兒都是藍綢緞子的!手裡拿把好看的扇子,瞧不出是誰畫的,反正瞧着好看吶!”

香草和張金對視了一眼,又問道:“他在城裡做啥呢?”

孩家草只。“他說是做買賣,我也沒細問呢!小鹿嚷着要去吃粉,我就趕緊跟着去了。他還給了我五錢銀子,從來沒那麼大方過!”

良傑聊了兩句就回去了。張金輕輕搖頭冷笑道:“不義之財啊!也不怕斷子絕孫呢!”

香辛想了想,問道:“莫不是那些盜墓賊留下的?”

香草點頭道:“可不是嗎?都叫他一個人給獨吞了,那些人忙活一陣倒都成了他的幫工了!”“瞧着吧,”張金鄙夷地笑了笑,“回來指不定要風風光光鬧一回呢!我們就等着看猴兒耍戲吧!”

第二天,吳良生真的就回來了。一大清早,鎮上人剛剛起牀時,吳良生就坐着一輛小馬車回來了。那馬蹄子叩在青石板上格外響亮,旁人都以爲是蒙時或者魏夫人又來了,誰知道從那馬車上下來的居然是一身綢緞打扮的吳良生!

吳氏一家自然是欣喜若狂,急忙迎着。胡氏一家也湊過去瞧瞧稀奇,可唯獨香雲心裡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她忽然有種厭惡吳良生的感覺,連吳良生遞過來的那塊布料都不想去接。還是胡氏幫着她接下了布料,道了一聲謝笑道:“良生這是發達了喲!在城裡做啥買賣啊?”

吳良生一臉得意地笑道:“也沒啥大買賣,左右不過是替人做經濟,賺個差價而已。”“哎喲,真出息喲!你發達了可莫忘了攜帶攜帶你兩個弟弟喲!”

“那是自然!”吳良生笑着走向了良坤,拍着他的肩頭說,“索性跟蒙時辭了工,跟着我幹吧?”

良坤瞥了吳良生一眼,沒有流露出對他的厭惡,而是敷衍地笑笑說:“不用了,我也只能幹個工頭,沒啥大能耐,比不得你!”

“這是啥話呢?能耐都是自己歷練出來的,沒誰一生下來就會做買賣的。那城裡的蒙家唐家祖上不也是泥腿子出身嗎?我們哥倆要一起幹,準能成大事!”“算了,我真沒那個想法!”良坤撥開了吳良生的手,衝胡氏說道,“娘,我先回去了,還要帶着幫工們上早工呢!”胡氏回頭喊道:“飯在竈臺上擱着呢,多吃兩碗再去!”

吳良生明顯感覺到良坤待他那份冷淡,心裡卻不太明白是爲什麼。他看香雲站在旁邊,剛想走過去說兩句,香雲卻很自然地避開了,回頭對胡氏說道:“娘,我先回去了。”胡氏點頭道:“趕緊去,看着良坤多吃兩碗再走!這熱天的,不吃飽咋幹活呢?快去吧!”

香雲用冷漠的眼神瞥了吳良生一眼,然後拿着那塊布料小跑回去了。吳良生心裡一涼,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香雲徑直回了自己房間,把那塊布料隨手往桌上一扔,卻給扔在了地上。她也沒撿,坐下來不說話了。良坤吃完早飯進屋來,看見地上的布料,問道:“你不喜歡那布料嗎?”香雲道:“不喜歡,叫娘拿去送人吧。”

良坤彎腰去把布料撿起來,卻被香雲一把奪了去,扔在了牆角邊。良坤不解地看着她問:“又咋了?莫不是瞧着生哥哥送的東西心裡不舒坦了吧?他現下是風光了,你心裡後悔了?”

香雲推了良坤一把,坐在梳妝檯前說道:“我可不要盜墓賊的東西!”

良坤眉頭一緊,忙問道:“盜墓賊的東西?你說生哥哥?”

香雲眨了眨她那雙黑長的睫毛,輕輕地點了點頭。良坤吃驚地問道:“你咋曉得的?”香雲白了良坤一眼,鼓起腮幫子,委屈地說:“那天早上我去取紅苕,正好碰見他在藏東西呢!那東西都掉出來了,我看得一清二楚,全是值錢的玩意兒。你說還能是誰的?不就是那幾個盜墓賊留下的嗎!”

“你都瞧見了,他能放你走?”

“他求我不要說出去,連你莫說。”

良坤忽然笑了,問道:“那你咋跟我說了?”

香雲愣了一下,看一眼銅鏡裡的自己,也挺疑惑的。剛纔怎麼就把這事說了出來呢?她答應了吳良生不說,這會兒卻告訴了良坤。

外面幫工喊了起來,良坤看了香雲一眼,起身道:“要不喜歡那布料,給了娘送人吧。這事先莫跟娘和爹說,等晚上再說。”

“中午要去汪嫂子那兒,你記得吧?”香雲擡起眼皮看着良坤問道。

良坤怔住了,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兒。這是香雲嫁過來之後第一次提醒他這樣的事。他笑了笑說:“我記得呢,孟賢哥和小滿叫我去喝酒,我哪裡能忘呢?先走了!”

“嗯!”

香雲看着良坤出了房門,聽見他吩咐幫工們拿上鋤頭木桶,又說頭天水沒澆勻今天該咋分工之類的事,倒真像個能幹的工頭。她聽着良坤的聲音遠去時,心裡忽然有點空蕩蕩的感覺,但此時她還不知道,那是一種不捨的滋味。

這天鎮上最熱鬧的地方該數汪嫂子的酒坊了。她那小酒館重新佈置裝潢了一番,少了桌椅板凳,多好些大酒缸,都是近幾個月才釀製出來的糯米酒,小麥酒以及各色泡酒。鎮上不少人之前因爲她的酒館關門而感到失落,如今又精神大振,紛紛跑來光顧她。

頭天開張,買賣是絡繹不絕,好在香草香辛早早地過去幫忙,這才讓汪嫂子和孟賢得口喘息的機會。

中午的酒席自然是熱鬧無比。放過炮仗後,汪嫂子家後院和堂子裡坐滿了來朝賀的客人。那酒香氣充盈着每一個人,諸如像香雲這種沾酒就臉紅的人,一進門就開始紅霞滿天飛了。汪嫂子取笑她道:“香雲吶,你真給嫂子添喜氣,瞧着小臉紅的,多漂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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