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珠和許真花都在竈屋裡,聽見了許氏的喊聲。她們正要出去看看,卻發現香珠紅着臉跑了進來。許真花掩嘴笑道:“哎喲喂,有眉目!有眉目了!”
香珠嬌嗔道:“姨娘,您胡說啥呀?不過是見了頭一面而已。”
香草用手指戳了戳她紅撲撲的臉蛋,笑道:“這才見了一面呢,要是多見幾面,怕是你的臉蛋就紅透了!”
香珠害羞得跺了兩下腳,跑後院去了。香草忙到大廳來招呼客人。那些過往的商販聽說這兒有新開的食店,不但菜式新,而且還打折呢,便紛紛跑到這兒來了。還沒到午時呢,食店裡便坐滿了人。許氏歡喜地拉住香草說:“得加桌才行!要不然我們請的那些客人都沒處坐去!原以爲頭天沒什麼人來光顧,誰曉得來了這麼多人呢!”
香草道:“那就在後院加開兩桌吧,把汪嫂子和胡四娘她們請到後院去!”許氏忙在後院支開了桌,領着汪嫂子和胡氏兩家人進了後院。
午時正點,香草拿這一支系了紅布的挑杆走到門前,將那蓋在橫匾上的紅布輕輕撩起,那布自然地滑了下來,露出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農門食店;落款是鎮長的名號——渡里人。
隨後,小滿點燃了外面的炮仗。噼裡啪啦響了好一陣子,那回聲都蕩了好久。香草穿梭在忙碌的食店裡,有條不紊地爲客人們點菜上菜。
多了套餐這回事,上菜就更快捷了。只要客人一下單,許真花在竈屋裡將早已準備好的菜按分量裝上,很快就送到客人面前了。這一招爲香草省了不少事,客人們也很喜歡,不同的價錢,不同的菜品,還附贈骨頭湯和下飯菜,上哪兒去找這麼好的事呢?
午時過後,店裡的客人才漸漸少了,但下午那段時間,不斷地有客人上門。香草心滿意足地笑了,看來開業第一天的成績很不錯呢!
等夜裡關了店門,香草把自家人全都叫到了大廳裡,擺了一桌席,好好慶賀慶賀。
張金笑道:“要是照這樣下去,非得請人不可!我許久沒打過算盤了,今天差點手就抽筋兒了!”
一桌子人都歡笑了起來。許真花抿了一口酒道:“我原先還擔心竈上的菜賣不完,誰知道到後來是不夠賣!套餐省事,單炒也不麻煩,還是香草想得周到。”
香草舉杯道:“那還得要你們能幹才行呀!單靠我一人之力,怕是成不了事的!來,我們喝一杯,往後再接再勵!”
小鹿踮起腳尖,高高舉着個空酒杯喊道:“還有我呢!還有我呢!”
許真花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還想喝呢!沒看出來你的酒量跟你爹不相上下呀!今天我要是沒看見,你跟吳良傑怕都要喝醉了吧!”
香草忙問:“爲啥呀?小鹿和吳良傑喝酒了?”
香珠咯咯咯地笑開了,指着小鹿說道:“她呀,和良傑拼酒呢!兩人各抱一瓶米酒,在後院門口對喝呢!要不是姨娘看見,恐怕那整瓶都下肚了!”
香草驚訝地看着小鹿笑問道:“我們小鹿這麼厲害呀?”
小鹿翹起嘴巴,昂起頭說道:“吳良傑說我喝不過他,我咋會喝不過他呢?他認字不如我,喝酒也不如我,下次再見到我,得叫我一聲姑奶奶了!”
一桌人笑得東倒西歪,拍桌子蹬腿子。許真花上氣不接下氣地笑道:“你倒好,竟亂認起親戚來了!你若做了姑奶奶,管胡四娘叫啥呀?小孩子家家的,淨胡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