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個說了一陣話,後各自回屋歇着,趙鬆梅提醒過趙松樹之後,也沒怎麼在意,倒是趙松樹將這事放在了心上。
也在心底裡思量了一番,自己究竟要娶一個什麼樣的姑娘,縣城裡的那幾戶人家,都有與他結親的意思,但他以兄長還未定親爲由,一直沒有表態,當然主要原因,還是猶豫不決,不知挑那家的姑娘好,要說那幾戶商家,也各有各的優勢,他並不着急婚事,所以沒下決斷,如今看來,還算是好事,聽了妹妹一席話,自覺得婚事還要是慎重。
如此,倒收起了以往的遊戲之態,努力擺端正自己的態度來。
錢家對婚事比較着急,趙松柏中意錢掌珠,自然也想盡快娶進門來,而趙鐵柱早就盼着孫子成婚,他也好抱曾孫,如此第二日酒醒,就着緊讓人準備聘禮事宜。
村裡一般的莊戶人家,聘禮也就是在幾兩到幾十兩銀子之間,差些的幾兩銀子,好的幾十兩不等,而趙秀才家,據說是置辦了上百兩的聘禮的,在全村裡還算是頭一份。
呵呵,趙鐵柱聽人如此說着,不由呵呵笑出聲來,他手裡不缺銀子,上百兩還真不看在他眼裡,特意挑趙松江出來說事,不過是對他家多有不憤罷了。
想着能在聘禮一事上,分分鐘將人碾壓下去,他這心裡就別提多痛快了。
誰叫那趙老頭狗眼看人低,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他不是好東西,兒子、孫子,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要說當初過繼那會兒,他也沒有特別討厭這人,只是心裡多少有點看不起,自個的孫子都不養,好好的孩子,就那麼把人分出去,也不管人能不能過活。
要說真心討厭起他,還是後來,因孩子出息,賺了點錢,他就開始作妖作怪的,過繼出來的孩子,還想認回去,他就特反感這人了,只要看見他們家不如意,他就特高興。
聘禮的事兒,無論如何也會超過當初的趙秀才的,別的不說,以他們家現在的家底,只拿百八十兩銀子做聘禮,實在有些掉份,若是超過別家太多,那似乎也不太好。
趙鐵柱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又叫了三兄妹過來一共商議,將自己的顧慮細說了一下,然後手一攤,問道:“你們覺得置辦多少銀子的聘禮合適?”大有你們說多少,就是多少的架式。
趙松柏原本想的是從簡,但想到自己若是簡了,後面弟弟妹妹的也得從例,他倒不好開口說什麼了,也只拿眼睛看向趙松樹。
趙松樹心想,你們看着我幹嘛,家裡的銀子不少,若是不夠他還可以從鋪子裡調集過來,想要多少,他都能抽調出來,在他看來成親是大事,花多少錢都不爲過。
完全擺出一副,你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的模樣出來。
趙鐵柱看他是這個態度,就只看着趙鬆梅,趙鬆梅想了想道:“我看咱們就照一千兩銀子來置辦聘禮吧,到時候宴席的錢另算,咱們家與村裡別的人家,確實差距比較大,但咱們也不用跟他們比,這個沒法比較,出一千兩,我是按照咱們縣城裡那些大戶之家來定的數,那些人家辦喜事,下聘禮,置辦嫁妝,大多是按照這個數目來籌備的。”要說他們這個縣城,也不算是多繁華的地方,一千兩的聘禮、嫁妝,那也算得上是上等的了,要說村裡那些人家,一輩子積贊下百八十兩銀子,那都算是極好的了,所以一千兩真心不算少了。
當然,一千兩對於現在趙家積累下的財富來說,真算不上什麼,趙家袓孫幾個,也都能接受這個數目,主要也是趙鬆梅說得有理有據的,人家城裡的大戶人家,都是這麼辦婚事的,他們比照着人家來辦,已經是極好的了,若再往上增添,就招搖太過了,想他們一家子,也都算是極低調的人了。
事兒定下來,也不用趙松樹去鋪子抽調,家裡就能拿出現銀來,聘禮中需要置辦些什麼事務,趙鐵柱就指派着於媽媽去辦,餘下一部份,直接以現銀添進聘禮裡面。
置辦這許多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成的,只這麼緊鑼密鼓的置辦起來,也很能給人一種緊迫感。
趙鬆梅都感覺到一絲緊張,主要是因爲,她還沒打聽到,這未來大嫂,究竟是個什麼樣性情的人,還有,是否如趙松柏看到的那般表裡如一,若對方品性有所欠缺的話,他們這裡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而她卻提出反對意見,可見事兒得鬧大發了。
心裡也是暗暗焦急,怎麼都好幾天了,趙五還沒有送信過來,是事兒辦得不順利麼,還是出什麼岔子了。
正猶豫着,是不是派杜三出去打探一下,看趙五是怎麼回事,這麼長時間還沒給個回信,也或者直接去柳莊打聽一下錢家姑娘事。
正巧,杜三就來院裡回凜,說是趙五來了,這讓趙鬆梅真是大喜過望,直接讓人將趙五帶了進來。
要說趙五,也有些年沒回村來了,這一回來,見村裡跟以前多有不同,猶其是這一片宅子,佇立在村裡,當真是醒目得很,心裡是暗自思量,這麼大一片宅子,那得花多少錢來蓋,還有探聽到趙家情況,外面的地還有那許多的鋪子,他這心裡,是完全算不清楚,他們家這倒底有多少錢財。
想着當初那五叔,也是個厲害人物,他從進了宅子開始,心裡都還有些發顫,擔心五叔認出他來,跟他計較以前的事,好在這宅子大得很,從門口跟人一路進來,竟沒碰到個人,讓他心裡稍安之餘,卻也是目不敢斜視。
“趙五叔來了,這一趟辛苦你了,說說吧,都打聽到些什麼?”趙鬆梅早就等不及了,一見到他,就連聲問道。
趙五見她問得急,也沒敢廢話,他現在還靠着這活兒養家呢,就挑着重要的先說起來:“這錢家爲人,在青平縣也都算不錯,那錢家姑娘,雖不時常露面,據聞性子頗有些好強,原本錢財主也是當她兒子來教養的,只望着她以後來招夫入贅,能在家當家做主,不過錢家那邊的關係,也挺複雜……錢財主怕自己支撐不住,女兒被人算計了去,所以纔會想着遠嫁……”
趙五將打聽來的事兒,一一分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