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於媽媽將吳媽媽送了出去,趙鬆梅把玩着幾樣首飾,錢氏有錢,出手也是一慣的大方,幾樣首飾也都是價值不菲之物,她看着也是喜歡的。
要說這幾年家裡的變化也是挺大的,要說最大的變化,那還得從家中的人口說起,不斷的添丁進口,家裡添了兩個小子,而二哥也成了親,二嫂崔氏乃府城之人,之前對二哥有心的那幫千金小姐們,卻是無一人得償所願,誰也想不到,趙松樹會娶了府城崔家的姑娘。
要說這崔家,在府城這樣的地方,都能算得數一數二的人家,雖也是商戶之家,卻也非同一般的商戶,在府城也是威風了幾百年的大家族,家中姻親遍佈,各處爲官着甚衆,甚至據說在朝中,還有人做着高官,這樣的人家,只要腦子沒毛病的,都不會輕易得罪。
真要得罪了他家,指不定在什麼時候,防不勝防的,就被人收拾了去,就是這樣的人家,居然選了趙松樹做女婿,雖然嫁的只是一個庶女,但就算是庶女,那也是搶手貨,很多人都想搶着娶回家,當菩薩供着都願意。
兩人成親,也有三年了,如今膝下有一個一歲多的女兒,名喚茵姐兒,夫妻兩個一向都住在縣城,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會一起回來過節,一家團聚。
當然他們現在的住址,卻不是縣城趙家的那處宅子,那宅子畢竟小了些,崔氏進門,各種陪嫁下人什麼的也都不少,那處宅子根本安放不下,而趙松樹手裡也不差錢,所以就另挑了一處大宅子,修繕一新,做了他們的新家。
而趙鬆材因住慣了的地方,也不願意搬過去跟二哥他們擠一處,因着有二嫂在,他一個小叔子還覺得多有不自在,索性自個一個人,仍住在那地方,其實在他看來,住着跟以前也並沒有什麼差別,想當初二哥雖說跟他一起住着,可也總三五不時的外出不在家,他一個人吃住也都早已習慣。
要說崔氏這個二嫂吧,人也算和氣,不過是真的和氣,還是隻表面和氣,這個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並不長,逢年過節禮貌性的來往,難得回一趟家,自會好好表現,又豈會亂髮脾氣,當然,對阿爺這個長輩還是很恭敬,對她這個小姑子,也表現得相當的友善,尋常的玩意兒,吃的喝的,三五不時的,也都會派人送些過來。
要說趙鬆梅手底下,也有幾個可使呼之人,想當初錢氏進門時,她也曾特意派人去打聽過,對其人品性情也都有所瞭解,這才得以順利進門來。
而崔氏麼,卻是府城崔家的閨女,府城雖隔得遠,但真要有心去打聽什麼事,也不是難事,但怪就怪在這個崔家,他不是一般人家,這樣屹立幾百年不倒的人家,你要想打出點什麼事來,真是千難萬難,所以說,崔氏的爲人如何,是好是壞她打聽不出來,這完全不是她不盡力,而是力所不能及也,不過好在崔氏與趙松樹兩人,也算琴瑟和鳴,夫妻恩愛,以平常所見其言行,也沒有什麼差錯,與錢氏妯娌間的關係,也算友好。
要說不友好也不可能,兩人又不住一處,平時各忙各的,逢年過節難得聚一處,也都是客客氣氣的,都知道人兄弟感情好,她們要是鬧點什麼事出來,那是誰也別想討得了好。
趙鬆梅對崔氏這個二嫂,還是挺滿意的,其實她的要求也並不高,只要品性不壞,對自己哥哥好,且不在家裡鬧內亂,就算有其他的毛病,她都能忍耐。
至於三哥趙松林,從他十三歲那年出門後,就沒有回來過,不過每月一封家書,卻也沒斷過,知道他平平安安的,就算不能時常回來,大家也沒什麼太過掛念,畢竟他現在也有自己的前程,雲州城的校尉,也算是個官身,這在趙家來說,也很是一件光耀門楣的事,不過當兵打仗,總是有很高的危險性,所以一家人也沒有宣揚出來,除了他們自家幾個人知道外,外人並不知道。
想他如今也是十八歲的年紀了,趙鬆梅就算有心操心他的親事,可隔得天長地遠的,也是有心無力,索性不管了,只在信中提點幾句,讓他自個看着合適的就自己把終身大事給解決了,雖然覺得有點不負責任,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了,誰叫他跑這麼遠呢。
而趙鬆材雖說也到成親的年紀,不過他今年要下場考秀才功名,所以這親事上,還得等一等,用阿爺的話來說,就是有功名在身時,更好說人家,雖然如今他一介白身,上門提親的人也不少,畢竟趙家的家世擺在這兒,且趙鬆材又是個尊貴的讀書人,書還讀得不錯,這麼多年詩書的浸染下,氣質溫文爾雅,看上去風度翩翩,而且人本來也長得不錯,在各種光環的映襯下,他就更成了各家姑娘的最佳夫婿人選。
偏偏這還是個不着急的,卻是讓一干姑娘們幹看着急抓狂,卻也是無用,用趙鬆梅的話來說,如今的趙鬆材,那就是一塊滋滋冒油的肥肉,而沒準待他考取到功名之後,沒準這肥肉,就能變成了天鵝肉,若是再能夠中狀元,沒準變唐僧肉都有可能,不過,到那時,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而趙鬆梅自己,今年也是十五歲了,成大姑娘了,她雖然不着急,可替她着急的人多着呢,上門提親的人,甚至比起幾個哥哥們,她這行情似乎還要更好些。
畢竟她名下有好幾個鋪子,一向也都是她自己在經營,而趙鐵柱也發了話,這幾個鋪子,是要給她做陪嫁的,如此一來,她這財女的名聲,可就傳了出去了。
要說在瓊河村,拿鋪子出來給做陪嫁的,她還真是頭一份,如今不少人閒話起來,說的都是關於她的事,當然誇她本人品行樣貌之類的話一句沒有,在金錢的映襯下,其餘的都不重要了。
說來說去的,也就是在盤算她手裡的幾個鋪子,到底能值多少錢,不少人估着是幾千兩銀子,只有上數人說是有上萬,當然,說上萬的,估計是沒有幾個,畢竟沒人相信,嫁一個姑娘,需要拿出這麼多的陪嫁來。
趙鬆梅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不由呵呵一笑,心想這些人的眼光,還是太短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