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勞煩他們!”
“這位大嫂子,沒什麼勞煩不勞煩的,有事你們吩咐一聲便行!”
“喲,客氣,客氣了!”桔花嬸倒是不好意思了,只好裝作割豬草。
“桔花嬸,我們先回去了,你慢慢忙!”
“行,空了嘮!”
四人回到家,趙興富真沒防着,這丫頭的手腳這麼快,這一去,便買了三個下人回來,這一看人比較老實,又聽說是三姨奶奶老家那邊的,頓時對曾叔一家多了幾分好感。
把他們安置在後院的雜物房住着,這曾嬸是個勤快的,眼見快到了中午,便洗了手,尋了廚房做飯去了。
不過半個鐘的時間,就做好了一桌子好菜,都是廚房現有的東西,味道還不錯。只是估計以前過的窮日子省慣了,鹽也擱得少,油也放得少。這沒滋沒味的,趙水兒讓她放夠,沒有關係得!重新拿去添了料來,果然味道好多了!
這曾叔飯後就帶着曾攀去看了菜園子,見沒有什麼事好做,早上都澆了水的,就拿起鏟子,把院子裡各處的圈都打掃得乾乾淨淨,掃出來的糞什麼的,也自己去堆在肥堆上,把這馬還有豬,都拿刷子,給刷洗了一遍。
趙興富在邊上看着,倒是能做事的,也沒有偷殲耍滑,暗暗點頭,心裡也放心下來!
當晚,哥哥弟弟上學回來後,一見多了三個人,有點發呆。
曾叔家的趕上來,叫着少爺!把這幾個可憐的娃,手腳都搞得沒地點放了,趙水兒差點憋成內傷,太好笑了!
第二天,趙水兒便把曾攀派到學堂那邊去了,反正現在山還沒有買,便讓他跟着在學堂學習些知識,順便打打雜。蘇先生一個人管着二十幾個娃確實也挺操心的,趙水兒仔細思索了下,決定還是找找看,如果有合適的先生便再請一個。
幾兄弟再三給他說,不讓叫少爺,可曾攀就是一根筋,還是開口閉口少爺少爺的叫着,這一叫,好了,村裡人都知道了,那是他們家的下人,這都買上下人了,沒富起來,誰信呀。
於是村子裡各種流言蜚語便傳到了爺爺奶奶大伯大娘那裡去。
一大家子便紅了眼。
不過,現在人家都已經分出去大半年了,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吳氏再潑辣,也不敢再去鬧騰。就拿他們家幫着村裡的人種菜賣菜賺錢不說,還在村裡辦起了學堂,這對全村的人來說,是多大的恩情呀,她要上門鬧,那不成了全村的敵人,吳氏可不笨,那趙德全也不笨。
趙興榮夫婦雖然對他們也是恨得牙癢癢,可也無可奈何啊,只能把滿腔的不甘都暫時先忍着。
所以,村子裡看上去是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實際上暗潮洶涌。那些嫉妒的、眼紅的都盯着一雙眼睛看着他們家,等着他們家落難時狠狠一擊,可惜,要讓他們失望了,因爲,他們家不久後便搬到了縣城裡,當然這是後話。
買下人的事並沒有給趙水兒家造成什麼困擾,卻讓趙興富再一次見識到了自己閨女的好人氣與與衆不同。
自家女兒看着小,其實比誰都精明,整天笑米米的,可誰要是敢欺負她,那簡直是做夢。
趙興富覺得閨女這性格像自己,家裡本就兒子多,這讓他愈發的寵着閨女。平日裡好吃的都緊着她,髒活累活也不讓她做。
沒事兒的時候還會給閨女講各處的地理風俗,他當兵那幾年走過的地方不少,眼界也寬,每次講這個總是吸引家裡幾個孩子都過來聽。
趙水兒家,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改變,只是生活在其中的人們沒有察覺罷了。
買山的事兒趙興富去找村長說了,村長那邊也不知道是怎麼說的,裡裡外外的折騰了十幾天纔算是定下來。
期間大娘還有奶奶倒是過來過,沒有鬧騰,只是說過來看看他們,那一臉獻媚的樣子,看的趙水兒直想吐。不過,現在他們家還有地裡經常都有人在家,他們過來後倒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對於整日裡想要算計自己的人,趙水兒不想用極端的手段對付他們這種普通村婦,卻也不會讓自己和家裡人再被人算計。
如今的趙家,可以說纔是劉家村真正的富戶。趙興富的腿好了,幾個孩子該上學的上學,又有了長輩撐腰,不差錢也不差人,趙水兒纔不會怕他們呢。
村長最後帶來了商定的結果,左右後三片林子作價六百兩,這已經是村裡照顧趙家了。
趙興富粗略算了一下,六百兩也不吃虧,當下就決定買下了那林子。村長他們簽了字據,第二天又去鎮上衙門備了案,這三片山就歸了趙家了。
趙水兒找了紅繩,和曾叔用了一整天的時間圈了自家後山的範圍。
從此以後再有人來後山,那出了事兒可就自己負責了,畢竟現在都是他們家的了,設個陷阱,挖個坑的很正常。
買下了後山,趙水兒便想着趁着春天,把果苗兒都給種了。
趙興富一聽,便把這事應了下來,自己就去找了村長,說了想在村裡找人砍樹,願意付錢。
村長一聽這是好事兒。可以給村裡男人找一些活計,守家在地的也不累。不過趙家不提供工具,好在都是莊稼戶人家,誰家沒有個斧頭啥的呢,這也不是問題。
村長把人召集到村裡祠堂,說了趙家砍樹的事兒。每砍一顆都要付錢。從兩文錢到三十文錢不等,按照樹的粗細程度付錢也不同。
主幹要給趙家留下,枯樹枝、還有枝杈什麼的大家還可以拿回去燒火,一舉多得,當即就有不少人報名要去砍樹的。
趙水兒沒功夫天天看着後山。正好於爺爺整日裡閒着,就讓他帶着被趙水兒經常放在空間養了一個月的小花狗去後山轉,也防止有人偷砍了木頭拿回家去。
就這樣,原本受了災到處本該一片蕭條的村落,卻在趙水兒家的帶動下變得異常的忙綠。
後山整日裡熱火朝天的,這麼多人幹活,當然也不用擔心有野獸來了。
趙水兒之前按照難易程度給不同的樹木定了一個標準,於爺爺看了一眼那顆足足要三人合抱的大樹。“這顆砍下來收拾利索了,能有三十個大錢。”一般人一天都難砍斷了。於爺爺忍不住提醒一句,“可要小心了,放樹的時候多叫兩個人。”
很多人就是幾個人一夥的,畢竟有的樹木上了年頭,不是一個人能砍斷的。有時候要用鋸,就更吃力了。
男人一聽有三十文錢,當即激動的呼朋喚友。招呼大家一起幫忙砍斷這個樹,回頭銀錢大家平分了。這種事兒這些天屢見不鮮,於爺爺早就習慣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給這些樹木定價,回頭大家把樹木送去趙家的時候趙水兒再付錢就好了。
如今趙家後院已經堆了許多木頭,大大小小的都分了好幾堆。等着後山的樹木都清理出來,那些木頭是賣還是留着還得妥善安置一下。
前面的樹林裡一個人影一閃,鬼鬼祟祟的。於鬢眼睛一眯,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作怪,給小花狗打了個手勢,一人一狗分兩個方向朝着那邊包抄。
於鬢慢悠悠的,像是散步一樣過去,路過一個大樹的時候突然猛的朝另一顆樹後的人影撲過去,一擊必中。
那人悶哼一聲,被於鬢壓在地上,掙扎了兩下,等看到腦袋前一顆巨大的狗頭時,老實了。
“小子,還想在老頭子我的眼皮底下玩貓膩,給我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於鬢冷笑,一把把人翻過了,傻眼了。
“興貴!”於鬢瞪大眼睛,“你不在家好好待着,怎麼跑這來了?”
趙興貴捂着手,剛纔被於鬢撲倒,手背劃了一條口子。傷口有點兒深,鮮血汩汩往外冒。
於鬢嚇了一跳,手邊又沒有帕子之類的,忙撕開衣襟給他裹住傷口,“快走,快走,去水兒那給包紮一下,你啊你啊,沒事兒怎麼跑到這林子來了。”雖然接觸不多,於鬢也知道這個孩子是個老實人,不可能做那偷雞摸狗的事兒,就是這小子蔫了吧唧的,也不知道過來幹啥。
“等等,我的斧子。”趙興貴踢了一腳樹邊的斧子,顯然也是準備砍樹的。
於鬢看到這哪裡還有不明白的,“你啊,村裡這麼多人呢,不用你幫忙,你咋還非得過來呢,小心被你娘知道了,到時候又該找水兒他們家麻煩了。瞅瞅,還躲着我,受傷了吧。”於鬢撿起斧子別在腰上,一頓埋怨。“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你躲着幹啥啊,這要是把你傷個好歹,我可怎麼給水兒交代呀。”嘮嘮叨叨的。
“不會的。”趙興貴忍不住反駁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