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寒,你別管我,直接殺了他們,爲我報仇!我不怕,死就死,大不了,二十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趙水兒嬌小的身子,聲音清脆的喊道,那無所謂的精神,帶着決然,倒是讓剛剛還害怕的下人們有些汗顏。
主子一個女子都不怕,他們一個個男子漢大丈夫,還他媽的在這裡畏畏縮縮,一點爺們勁都沒有。
他們雖然纔剛剛跟着這個主子沒幾天,但是主子是什麼樣的人,對他們咋樣,他們看得一清二楚,這輩子能遇到小姐這樣好的主子,是他們的福氣,下輩子,他們還當小姐的下人,替她做事。
有了趙水兒的感染,一雙雙眼睛就那麼毫無畏懼的看着夜墨寒,他佈滿寒霜俊逸的臉龐,此刻露出輕笑,小丫頭,總是這般,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帶動身邊的人陪她一起瘋狂。
可是,他裝在心裡的小丫頭,已經刻進了骨子裡的小丫頭,他怎麼捨得她再次因爲他死去呢?
他雙手背於身後,挑眉看向那些黑衣人,“說吧,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告訴你也無妨。”說完,一隻手從旁邊的黑衣人手中抽出一把刀,哐噹一聲,丟在馬車跟前,“你先自己給自己一刀!”
夜墨寒跳下馬車,拾起地上的刀劍。嘴角噙着笑,看向趙水兒。
趙水兒不知爲何,就是知道他一定會自己給自己一刀,面上有些慌亂,“夜墨寒,你他媽的要是真自己給自己一刀,到時候我一定再給你補上一刀。”
她說到做到。
她最不喜歡欠人人情。
更何況是夜墨寒的人情。
她對他的感情沒法迴應,所以,更不能欠他什麼,不然,她會覺得愧疚。
夜墨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好啊,隨便補,水兒補十刀百刀我也樂意。”
爲她去死,他也在所不惜,何況是幾刀子。
趙水兒一直盯着他的面容,夜墨寒一定是瘋了,纔會這般傻的不管不顧。
她不知道,那刀在她的脖子上劃出一條口子時,他的咽喉像是被人卡住了一般,難受的呼吸都快停滯了。
他一直知道,自己對小丫頭的感情是特別的,遠遠超過了當年的救命之恩,這些年他這般執着的找她,心裡始終覺得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報答她,殊不知,那一眼,終定了一世的請。
夜墨寒手中的刀,快、狠、準,一下子刺進了自己的胸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看刀上血跡的長度,有趙水兒手指那般長。
她慘白着一張小臉,怒視着他。
“哈哈,沒想到啊,還真是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傻子呢。今兒,你們就是插翅也難飛了,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想要殺你的正是你親親的大哥,大皇子殿下。”
黑衣人的嘲諷,還有幕後的主使,讓夜墨寒本就差點軟倒的身子,一下子單膝跪在地上,要不是有手中的刀撐在地上,他就真的倒下了。
趙水兒着急的驚呼出聲,“夜墨寒,夜墨寒,你沒事吧?”
你怎麼就那麼傻呢,明知道她根本就不喜歡他,還爲了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水兒,別擔心,我沒事!”夜墨寒擡眸,嘴角鮮紅的血,讓他蒼白的臉看上去妖豔魅惑。
大哥還是不肯放過他嗎?
他到底要怎麼做,他才肯放下當年的恩怨,要不是,他覺得當年的事,確實是他虧欠了大哥,去年小丫頭被他在他的府中害死,他決計不會就那麼算了的。
沒想到,他都已經被他送到佛門重地了,還是不死心,還是想要他的命呢。
趙水兒看見他這樣,有些於心不忍,眼中寒氣一出,就想要動手。
沒想到黑衣人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低聲威脅道,“別動,也別試圖反抗,就算你能從我手中逃脫,他們呢,難道他們也能?”
黑衣人似乎對趙水兒的能力很熟悉,知道她身手不錯。
她詭變的招數,就是他們的頭,也從未見過。
趙水兒側頭看了看那些只跟了自己幾天的下人,他們眼睛皆發亮的看着她。
再擡眼,夜墨寒虛弱的身影就在自己對面。
他奶奶的,每次遇到黑衣人,她就變得這麼狼狽。
她眼中寒光乍現,這些人是大皇子的人。上次無月的事,她還沒找他報仇呢,這人又恬不知恥的找上來,真當她趙水兒好欺負是吧。
打定了主意,趙水兒正想動用空間,把這些人全部都暫時收到空間裡面去,身後卻傳來一陣殺聲,接着黑衣人一個個倒在地上,趙水兒趁機,手腳一動,就擺脫了黑衣人架在脖子上的刀。
夜墨寒看小丫頭掙脫,一個飛身上前,將她護在了身後,與黑衣人打了起來。
趙水兒這時候纔看清,來人的真面目。
“小翠,夜一,夜五,夜六,你們怎麼來了?”趙水兒欣喜的喊道。
好在他們來了。
沒有動用空間,也是萬幸。
“小姐,小姐,小翠終於見到小姐了,小姐,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傷着?”小翠跑上前,興奮的語無倫次,小臉上滿是淚痕。
其他幾人也都臉上帶着高興的笑,卻顧不得上前請安,帶着人迅速的與黑衣人搏鬥起來。
小翠抱着趙水兒哭的稀里嘩啦。
一年前,他們都說小姐死了,她差點隨小姐而去。
兩個月前,知道小姐還活着之後,她恨不得立馬就飛奔到小姐的身邊,可是,夜一他們暫時都有重要的任務要完成,沒人帶她,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門,這才拖了這般久,現在纔來顫夢國。
隨着水雲間傳來的消息,他們一路飛奔趕往小姐所在的花城,這條路,是去花城最近的路。
老遠,夜一就察覺到樹林裡面有異樣,這一看居然是小姐,可把他們高興壞了,帶着人馬就從他們身後包抄而去,偷襲那些黑衣人,讓他們措手不及。
“小翠不哭,我沒事。夜一,把這些黑衣人全部給我殺了,一次兩次的上前找麻煩,真是不知死活。”趙水兒一張凌冽的小臉,此刻沒有半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