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水兒拿出手帕幫爹把眼淚擦了,說道,“爹,你咋能這麼說呢,你是我們家的頂樑柱,如今,你腿腳不方便,這些小事我們能解決的肯定我們自己解決了,實在解決不了,不是還有你嘛。水兒還等着爹爹的腿好了帶我們去幹活掙錢呢。”
“可是,爹的腿還能好嗎?”都過去幾年了,趙興富已經不抱希望了,
“當然能,等下場趕集,我們就借村長的馬車,帶爹去鎮上瞧瞧,先在鎮上看看,要是鎮上看不好我們就去縣城,天下那麼多名醫,肯定能治好爹爹的腿疾。”趙水兒坐在趙興富的旁邊,趴在他的腿上堅定的說道。
“嗯,你這丫頭,還去縣城,那得花多少錢啊,就在鎮上看看得了,治得好便治,治不好那是爹的命,人啊,強不過命。”
“爹,您又說喪氣話,夢裡老爺爺給我說過一句話,我一直記着,那就是人定勝天。放心啦,錢的事您不用操心,今兒在酒樓賣了番茄炒蛋和西蘭花炒臘肉的菜單子就掙了一百兩,加上這幾天賣蘑菇的錢,足夠了,況且我培育的果樹苗已經發芽了,咋們地裡都種上果樹,明年就可以開花結果了,到時候還怕沒有銀子嗎?”
趙興富根本就沒聽清楚後面趙水兒說的什麼,腦袋不停的重複着一百兩一百兩,“什麼?一百兩?丫頭,爹沒聽錯吧?”
“爹,沒聽錯,就是一百兩。”
“丫頭,那菜單子咋就能賣那麼貴?”趙興富有些不相信,一百兩,他們家幾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的銀錢了。水丫頭不會是騙他的吧。
“爹,酒樓生意那麼好,一個菜有時候就要賣幾兩銀子,這菜好吃,客人就多了,一百兩用不了兩天別人就賺回來了。要是我有錢我自己開酒樓,給我一百兩還不樂意賣呢。”
“是這個理。”
“所以啊,爹,以後我們肯定會過上好日子的,您的腿也會治好的。”
“好好好,爹相信你,都聽你的。爹在這坐會兒,你趕緊進去看看鈺泉,不知道那小子咋樣了,可千萬別傷着骨頭了。”
“嗯。”
趙水兒見爹想開了,答應一聲,這才進屋看看。
“陳二哥,他怎麼樣?”
“沒事,一點小傷。”趙子龍擋在牀邊,深怕趙水兒再往前。
趙子赫是個直性子,見二哥說謊,不滿道,“怎麼會沒事,小妹,他的手臂不知道是脫臼了還是骨頭斷了,右臂疼的厲害,碰都不能碰。剛剛我用熱帕子給他熱敷,我看他疼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呀?二哥三哥,你們讓開,我看看陳二哥的傷。”
趙水兒見二哥都沒動一下,忍不住又出聲道。“讓開啊!”
“小妹,還是等大哥回來讓大夫看吧,這傷在背上和手臂上,爲了方便給他熱敷,我們就把鈺泉哥的上衣都脫了。你是姑娘家,男女授受不親,還是別看了。”
“這有啥。”趙水兒一把推開磨磨唧唧的二哥三哥。結果就讓他看到一幅美男子斜躺牀榻的美背圖。
由於受傷是背部和右手臂,所以陳鈺泉只有面向裡側躺着,被子只蓋到腰部以下,正好半個美背就那麼暴露在空氣裡,暴露在趙水兒的面前,只見他墨黑的頭髮披散着,髮髻下珍珠般白色的脖頸泛着詩意光澤,即使受傷了,他的背脊也挺的直直的,好像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藏着巨大堅韌的力量,讓他挺然不動。唯一破壞美感的就是那一道觸目驚心的淤痕和高高腫起肩膀,淤痕有趙水兒手臂那麼粗,這脊樑骨不會被打斷了吧,趙水兒欣賞完美背,忍不住在心裡擔憂。
“小妹,你……”趙子龍趕緊拉開趙水兒,一把扯了被子蓋住陳鈺泉的身子,忘了他肩甲上的傷,被子落下的重量,讓陳鈺泉忍不住驚呼出聲,“啊?”
趙水兒見狀,撲過去想要撈起被子,“怎麼了,陳二哥?弄疼你了?”
誰都沒想到趙水兒會不小心拌着二哥的腳,身體直接往牀上倒去,陳鈺泉本來頭有些暈,想要睡一會兒,沒想到有東西碰着他肩甲,疼的他驚呼出聲,不得已一手撐着身子坐了起來,趙水兒這一撲,便直接撲到陳鈺泉懷裡去了,碰到他受傷的手臂,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時間就那麼定格在那一瞬間,衆人呆滯了片刻,趙水兒最想反應過來,“陳二哥,對不起啊,碰到你受傷的手臂了,我給你看看。”說着,趙水兒就去抓陳鈺泉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