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走近,問道:“我說過,只有說實話才能幫助你減輕痛苦,你要不要試一下呢?若是不信,我先問你一些最簡單的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
“我叫郭文明,我家住在郭家村。”郭文明也是抱着一試的態度,誰知他說完後,身上果然沒有那麼痛了。
大夥齊唰唰的看着郭文明,見他的表情緩和了一些,又全都驚訝看向常生。
真是神醫啊。
還能有這樣的毒藥。
“我想你也不願說有實處的實話,那你就繼續痛着吧。”常生拂袖離開,身後的郭文明又開始嗷嗷大叫,“啊啊啊……”
衆人光是聽着他的叫聲,便已白了臉。
唐悠悠幾人只當沒聽見,一臉淡然。
這種人,沒什麼好可憐他的。
又過了一刻鐘,郭文明嚎得越來越大聲。
這時,常生提醒道:“這毒性每隔一刻鐘就加重一些,你可以嘴硬不說,先慢慢享受吧。”
“啊啊啊……”
不知過了多久,嗓子都已快喊啞的郭文明終於示軟,“我說,我說,求你們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上官泰寧和常生一起上前,站在桂花樹下,“早識趣一點,不是就不用受這種苦了嗎?”
郭文明搭耷着腦袋,一頭一臉都是汗水。
上官泰寧冷聲問:“對方究竟是什麼人?”
“我真不知道?”
“長什麼樣子?有沒有什麼特徵?”
“那人很高大,蒙着臉,我並沒有看清他的臉,不過,他的手背上有一道疤,圓的,如雞蛋般大小。”
“你們應該是晚上交易,那你怎麼看得清他手上傷疤?”
“他的手背本也是護住了的,應該就是怕被人瞧見了。當時,他發現了我,我一邊跑一邊躲,他的衣袖被樹枝勾破了,我這纔看見那道疤的。”
“事後,他爲什麼不殺你滅口?”
“因爲他們還要我供茶葉給他們,他應該不知道我看到了那道疤,所以,並沒有趕盡殺絕。”
“後來,你爲
什麼不繼續把茶葉供給他?”
“前面暴雨時,茶葉誤了時,他便說我不守時,以後再不與我做生意了。我沒辦法,便幾經週轉與王能合作上了。”郭文明說到這裡,真的是悔極了。
他如果就此收手,沒有王能這一出,或許,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
他也不必面臨東窗事發的這一天。
上官泰寧不再問了,他知道,再問下去郭文明也說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了。那些人收購了茶葉,應該爲的就是以桃代李,徹底壞了唐家的聲譽。
茶葉已經換了下來,他們自然不會再找郭文明要茶葉。
只是,那些茶葉罐哪來的,燒製這麼多出來,還幾乎能以假亂真,這應該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吧?
“小悠,茶葉罐你也驗一下。”上官泰寧返回桌前,看着桌面上的茶葉罐,若有所思。
唐悠悠點了點頭,拿起一個茶葉罐往地上擲去,只聽見哐噹一聲,茶葉罐成了碎片。她蹲下身子,在一堆碎片中尋找,大夥都踮起腳尖,瞪大雙眼看着她在找東西。
墨子安怕她割傷了手,連忙也蹲下身子,“小悠,你別碰這些碎片,我來找。”
“不用,我找到了。”唐悠悠從一堆碎片中拿起一塊瓷片,滿目冷肅,“子安,讓人把燒窯場控制起來,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離開。”
裝這些黴變茶葉的茶葉罐的的確確是他們的,這說明了什麼?
不消去想,也明瞭。
他們的燒窯場裡燒製的瓷器,都有外人不知的記號。
墨子安點頭,起身招手喚過奉二他們,幾人圍在一起低言幾句,奉二立刻帶着人馬離開。
“寧大哥,這些人該怎麼處置,你就按律法處置吧,我不過問。”唐悠悠掃了跪在地上的衆人,滿目失望和冰寒,“僅憑手背上疤這線索也不好找人,但咱們還是得沿着這條線索查下去。”
這是一個裡應外合的完美之計,而且他們選的這個時機,特別好。
可見這些人並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早就有所準備。如果不是,他們哪裡去屯這麼多的茶葉,這麼多的茶
葉罐。
上官泰寧點點頭,看向小南,“小南,先把這些人看押起來。”
“是,殿下。”小南指揮着人把那些相關的村長看押到了樟樹村的祠堂,衆村民一直跟了上去,一路對着他們指指點點,直到哐噹一聲,大門關上,那些人還在裡面不停的喊冤。
幾人進了大廳,墨子安先和常生一起回房,兩人不知商量了什麼,不一會兒就只有墨子安出來。
“子安,過來,坐。”
上官泰寧輕喚一聲,滿目凝重。
茶葉罐是唐家所出,這說明事態就嚴重了,無論如何唐家都無法置身事外了。
“是。”墨子安撂袍坐下,手悄悄伸過去在桌下握住了唐悠悠的手。
唐悠悠扭頭,衝着他微微一笑,“沒事!這些年,我們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一件假茶事件還能將我們打倒不成?大不了一切從頭來過。能被打倒的不是英雄,而是狗熊。”
說着,她看向身旁四位男子,打趣:“如果你們願意做狗熊,可不能拉我一起。”
“誰說我們怕了?”顧嘉陽拍拍胸口,一臉傲嬌,“我一人帶着十人就摸進敵方的帳營裡,這世上還有我怕的事情嗎?大不了賠他們銀兩,大不了從頭來過。誰的人生能一帆風順了?”
上官泰寧白了他一眼,“別逞嘴能,你倒是能想到辦法?”
“我有辦法啊,所以,我現在就要出去一趟。”顧嘉陽起身,看向墨子安,“我知道你讓奉二帶人去燒窯場了,現在你們給我幾個人,我帶人去鎮外四處搜找一遍。那些茶葉在鎮外交的貨,茶葉罐也是鎮上出去的,那他們一定不可能運到很遠的地方去裝罐,一定就在鎮外附近。”
上官泰寧聞言,點了點頭,擡頭讚許的看着顧嘉陽,“總算有點腦子了。”
“我何時不帶腦了?”
“大部分時候。”
“那時因爲大部分時候,你就在身邊,有你在,我幹嘛要費腦?我又不傻。”
上官泰寧聽了,直接無語,揮手,“你快去快回,對方已事成,搞不好地方已經被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