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瞥見哈託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心裡十分鄙夷,卻也因爲他上鉤了而高興,卻搖頭,無奈道:“不是老朽不幫你,老朽也很想留下林姑娘,但是咱們黑水部落已經和他們簽訂了契約,我們最終是要放他們離開的。所以,老朽一直勸你,不要對林姑娘有什麼非分之想,就是這個道理!”
大祭司和他哈託說了這麼多,哈託還以爲大祭司其實也是想幫他的呢,沒想到大祭司最終還是勸他放棄!
但他也沒有傻到家,大祭司說的話句句都是有道理的,他知道大祭司這回不是要敷衍他,而是真的在勸他。
但他就是非得到林福音不可了!
“大祭司,實話和您說了,我一定要得到林姑娘!”哈託臉上的神色一點點的猙猛起來,大祭司看着這樣的哈託只好無奈的搖頭,“老朽該說的都說了,要是你不聽,老朽也沒有辦法。只是老朽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惹了北公子,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那夜你也見識到了他的厲害!”
哈託重重哼了一聲,也不和大祭司告辭,直接甩袖離開了。
大祭司看着他氣呼呼離去的背影,老眼浮出詭異的笑意,接着從容優雅的煮着馬奶茶。
哈託走後,一直藏在大祭司大帳裡的耶蘭就現身了。
“大祭司,你覺得那笨蛋會怎麼做?”耶蘭着急的問大祭司。
“淡定些,來,喝馬奶茶。”大祭司給她舀了一碗馬奶茶,笑眯眯的遞過去。
耶蘭伸手接了,卻更着急了。
“你不用擔心,按照哈託的性子,越是和他說不能招惹的,他就算一開始還能忍上一陣子,最終他是不會忍着的。”大祭司樂呵呵的,顯得胸有成竹,“你別忘了,哈託野心大,早就垂涎你這個大酋長的位子,我剛纔又透漏了那樣的想法,他肯定不會放過林姑娘的。”
“哼!他想要我的位子,簡直是做夢!”耶蘭氣急敗壞的低吼。
大祭司就道:“所以,你得儘快誕下你自己的子嗣出來,這樣你父親一族的人打你這個位子主意的時候也要好好想想了。”
“我還不想成親,如今除了一個北公子,我並未看上誰。”耶蘭眉皺的死緊,大祭司時不時的就找機會勸她成親生子,這讓她十分煩躁。
大祭司也清楚她不愛聽這個,但現在耶蘭的年紀也不小了,都二十三歲了。
“其實照我說,你最好還是先成親,再想辦法留下北公子。”大祭司老眼閃了閃。
耶蘭果然疑惑,問道:“大祭司,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祭司嘆了口氣,看着耶蘭道:“你要說服北公子留下當你的情郎,絕非一日之功。他若一直不同意,難道你要一直等下去?所以,不如你成親生子之後再去想辦法了。”
耶蘭知道大祭司說的對,但她還是很糾結,她想要先和她心愛的男人好好過幾年只有兩個人的舒心日子。
這邊一老一少在商量怎麼留下皇甫瑾,皇甫瑾那邊已經到達了西部山林了,一路上他故意走錯方向,帶着黑水部的人在危機重重的西部山林裡摸索闖蕩。
黑水部的人都知道西部山林地形複雜,他們上次來過一次,完全記不住地形和方向,所以皇甫瑾帶着他們亂闖他們也不懷疑。
到第三天頭上,皇甫瑾終於帶着他們到了上次發現黑靈芝的懸崖。
雖然黑水部的人都身手敏捷,卻都不會輕功。
他們只有寄希望於皇甫瑾下懸崖峭壁去採他們黑水部的神藥烏靈芝。
皇甫瑾腰間繫好麻繩,藉着輕功跳下了峭壁上那一棵長了一枚足有中等盤口大的黑靈芝的枯樹上。
上面黑水部落的人一個個都全神貫注的拉着麻繩。
皇甫瑾摘下了黑靈芝後,就在麻繩上打了一個活釦,將黑靈芝的腳塞進去繫緊了,然後讓黑水部落的人拉他上去,但其實他已經將腰間的麻繩解開了,打的是活釦。
卻故意用了內力,讓上面的人覺得他有千鈞重,上面的人哼哧哼哧的往上拉,峭壁上的皇甫瑾卻故意將他們往下拉。
上面的黑水部落的人一點點的被皇甫瑾拉着往懸崖這邊滑動,眼看着大家都要跌到懸崖深澗裡去了,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他放棄了繼續拉皇甫瑾上來,勸說黑水部落跟着皇甫瑾過來的人爲了保命都放棄。
皇甫瑾在下面聽得暗笑,知道上面的人爲了保命心態都崩了,他飛快的將腰間的活釦解開,就那樣跌落到懸崖深澗裡去了。
黑水部落跟隨過來的人最終只拉上來了一枚極大的黑靈芝。
“頭兒,北公子掉入了深澗裡去了,我們回去怎麼和大祭司以及酋長大人交代?”有沉不住氣的少年問一箇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手裡緊緊的握着黑靈芝,轉頭狠狠的盯了那個少年一眼,“若是他真的跌落懸崖摔死了那還好了,他那樣厲害的人,留在我們黑水部落終究是個禍害,但若放他離開,保不準將來對黑水部落更是大患!”
另外一個老成的少年人連連點頭,“頭兒說的對,他若是真的死了,那就太好了!如今,我們也沒那麼好的功夫能下懸崖找他,頭兒我們先回去覆命吧,看大祭司和酋長大人要怎麼做。”
中年人讚賞的看了一眼這個老成的少年人,“你說的不錯,我們先回去覆命,幸好我們真的找到了烏靈芝!”
一行人很快離開了,躲在一塊峭壁下的皇甫瑾脣角微勾,溢出一抹嘲諷的冷笑。
剛纔那夥黑水部落的人說的話他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看來黑水部落人終究是接受不了外來人,這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東西。
確定了他們再也不會回來後,皇甫瑾才運氣輕功飛了上去。
經過這天的四處查探,皇甫瑾發現西部山再往西,有一條潺潺的小河。
他注意到了這條小河裡水的顏色和黑水部落境內的水的顏色有很大的不同,而他試着喝了一口,那水又苦又澀,分明是鹹水。
在北戎和其他幾個接壤的小國的堪輿圖中,北戎境內和其他幾個接壤的小國共同交界的位置有一處鹹水湖泊,這個鹹水湖泊極大,叫烏拉瑪湖。
而北戎境內也好,其他的小國境內也好,都沒有單獨的鹹水湖。
皇甫瑾猜測,黑水部落最西邊的位置就是連接了烏拉瑪大咸水湖。
黑水部落其他三方有或有人類不能攀登的高山做屏障,或者有連綿萬里的大沙漠爲屏障,再來又有不知幾萬畝的大咸水湖做屏障,難怪能隱世上千年都沒有被外界發現!
不過,這也就能說的通了。
皇甫瑾繼續往西去。
沿着鹹水小溪流往西,越過一座座危機重重的大山森林後,最終呈現在皇甫瑾眼前的是那一藍如洗的烏拉瑪大咸水湖!
這一刻,皇甫瑾也激動起來,只恨那個言笑晏晏的姑娘不在自己身邊。
他看着這烏拉瑪大咸水湖,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首先,他要開始尋找合適的木材或者竹子做筏子,再來就要開始囤積食物和淡水了。
烏拉瑪鹹水湖這麼大,準備的食物和淡水恐怕要好幾個木筏裝才能行。
這些,只能他一個人在這西部山林裡準備。
有了能出去的希望,準備這些也並不枯燥就是了。
倒是跟隨他來西部山林的那幫黑水部落的人將他的死訊帶回黑水部落後,黑水部落掀起了軒然大波。
最不能接受的是耶蘭,她竟然不顧大酋長的尊嚴大哭的,竟要將跟着皇甫瑾去西部山林的人全部處死。
要不是大酋長及時打暈了她,真不知道她到底要鬧出什麼。
大酋長其實不信皇甫瑾這樣厲害的人會跌落懸崖摔死,但現在他也不能親自去西部山林親自求證,只好派了幾隊人馬象徵的去尋找一下。
大酋長倒是真的希望皇甫瑾就那麼摔死算了,這樣的話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至於林福音,他雖然看重,但就如哈託希望的那樣,讓她做哈託的人就是了,這本來就是他的打算。
林福音不是一般女人,哈託這樣的男人也許憑着蠻力還能鎮住她。
只要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征服了,那她這輩子就會對那個男人死心塌地,那她也就能死心塌地的爲黑水部落所用了!
也就林福音,她知道皇甫瑾是金蟬脫殼去找出路去了,她裝不出悲傷的模樣,只好閉門謝客。
黑水部落的人都當她是傷心的。
皇甫瑾生死不知,最高興的莫過於哈託了。
這廝以爲林福音沒有了皇甫瑾做靠山,他再也沒有顧忌了。
這些天頻頻來打擾林福音,讓林福音十分厭惡。
哈託見林福音總是閉門不見,實在忍不住,暴脾氣上來了,直接硬闖到林福音的賬裡去了。
當他看到林福音什麼事都沒有,神色也十分平靜,不由得愣了。
這和外面傳說的不一樣啊!
“你家公子死了,你不傷心?”哈託愚蠢的問了一句。
林福音看也不看他一眼,冷淡的回答,“你才死了,我家公子是不會死的。”
哈託覺得林福音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心裡的怒氣全消失了,倒是頗有幾分憐香惜玉的看着她,卻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