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牧見說不通她，也不着惱，笑眯眯的道：“玉衡姑娘，想必你們大魏皇室上幾代人的糾葛你還是不知道，也不怪你。”
楚玉衡見他態度突然變好，臉色一喜。
再思索了他的話，她面色又是一變，點頭承認，“黃公子說的對，玉衡確實不不知道大魏皇室上幾代人的糾葛，當初問外祖父的時候，外祖父從來不提。”
她也曾試着調查過，但被外祖父知道後，狠狠的懲罰了她一頓，那次懲罰讓她再也不敢再查，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後來外祖父出事了，將他手裡的勢力交給她後，她纔再次着手調查。
但似乎有人故意將那些秘密給抹除了，她的人一點也沒有查到。
至於知道某些秘密的外祖父身邊那些老人們，在外祖父出事後，也都死的差不多了，她也根本無從查起了。
皇甫牧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她一眼，“那些糾葛就出在你外祖父身上，他當然不希望你知道。”
皇甫牧這樣說，楚玉衡越加好奇了，請求道：“還請黃公子解惑！”
至於爲何眼前的男子會知道大魏皇室的密辛，楚玉衡一點都不在乎。
就如他的身份，她也不在乎。
她只知道自己喜歡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就夠了。
“既然你想知道，那本公子就和你說說吧，也好讓你知道到底誰是誰的仇人。”皇甫牧恢復了儒雅的神情。
楚玉衡見他話中有話，心裡又有些擔憂起來。
但，她必須要知道！
“一切的仇恨都是你外祖父埋下來的，你外祖父年少的時候被林福音的外祖母教養過一段時間。自此你外祖父對林福音的外祖母產生了有悖人倫的感情，但被林福音外祖母給拒絕了，自此不願再見他……”
“等等！”楚玉衡沒等皇甫瑾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一臉驚駭的問道：“林福音的外祖母不是先太后娘娘？”
怎麼會如此呢？楚玉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那位驚才絕豔的外祖父年輕的時候更是風采絕倫，什麼女人找不到，什麼女人得不到，豈能看上他的嫂子？
“沒錯，你的外祖父愛上了教養過他的皇嫂。”皇甫牧笑眯眯的點點頭。
其實他心裡是瞧不起寧王的，愛一個人就去搶嘛，管她什麼身份呢。
就算她不愛他，那又怎麼樣？
搶到身邊來了，總有讓她愛上他的一天。
“這不可能！”楚玉衡頻頻搖頭，她還是不相信，“這不可能的！黃公子可知道我外祖父年輕時候在大魏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
而她瞭解到的，林福音的外祖母年輕時候美雖美矣，卻並非是傾城美人。
相反，她外祖父纔是容顏傾城的美男子！
不但如此，外祖父用兵如神，當年可是大魏的“戰神”！
皇甫牧見她還不信，脣角譏諷的勾了勾，“本公子自然知道你外祖父年輕時候的風采，但那又怎麼樣？愛一個人需要理由麼？”
楚玉衡一愣，下意識的看向眼前的男子。
“你外祖父的心思終究是被林福音的外祖父知道了，所以你明白的，你外祖父後來爲何雙腿殘疾落魄如此。”皇甫牧笑了笑，“但這是他咎由自取的，技不如人罷了。”
“那，林福音的外祖父是我外祖父的仇人，如今她的外祖父早死透了，黃公子覺得這筆仇恨玉衡該不該算在她頭上？”楚玉衡咬牙問道。
皇甫牧眼一眯，“你外祖父有那種心思，被人報復打壓是他咎由自取的，這個仇你也要算到林福音頭上？”
楚玉衡抿着脣不說話。
“好，那你再聽聽你母親的事。”皇甫牧懶得和她講道理，直接道：“你母親先喜歡上了林福音的父親，林福音的父親一直以來連正眼都沒瞧過你母親一眼，你母親不甘心，在你外祖父派人幫助下，你母親用下賤的藥偷了林福音父親的種……然後有了你。後來，你母親還是不甘心，害死了林福音的母親，這又是什麼仇？”
楚玉衡從他口中聽到自己不堪的身世，美豔的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
但她依然不服氣，握着拳冷笑：“我母親愛了父親一輩子，卻得不到他一個眼神，這還不算仇？何況林福音後來害死了我母親！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你母親做了很多壞事，再說也不是林福音殺了你母親，而是大魏朝廷宣判她的死罪的。”皇甫牧老神在在的提醒。
還有一句他都懶得說了，安平郡主害死林福音的母親，這也是殺母之仇，母死女償同樣在楚玉衡身上說的通。
楚玉衡如此自私自利他也懶得說了。
皇甫牧伸手又抓了一把五香瓜子磕了起來，心裡卻自嘲不已。
爲了林福音那個姑娘啊，他也是太操心了，還有閒工夫來勸楚玉衡這個女人不要將仇恨放在她身上。
瞥了一眼仇恨更深的楚玉衡，皇甫牧知道自己的勸說是不管用的，白白浪費了那麼多口水。
“黃公子，玉衡知道你的意思，但我還是要報仇！”楚玉衡冷道。
“本公子知道說服不了你，你要報仇就報吧。不過本公子也將話說在前頭，你再想報仇，現在也要將心思給本公子按捺下去，別壞了本公子的事情。”皇甫牧輕佻的吐出了一片瓜子殼兒，語氣又冷厲起來。
至於以後，他心裡冷笑一聲。
楚玉衡要找林福音報仇，那林福音也可以找她報仇，就算林福音那姑娘心慈手軟，他不介意親自動手替他心尖上的姑娘報仇……
楚玉衡敏銳的感覺到皇甫牧言語中的陷阱，她突然覺得害怕，更多的是不甘心。
“黃公子，你……救我，到底是爲了什麼？”楚玉衡幽幽的質問。
皇甫牧笑眯眯的看着她，似乎是開玩笑一般，“救你，當然是因爲你有利用的價值了，否則本公子纔沒有閒工夫救你呢。
說完這句後，皇甫牧又伸出右手來邪惡的拍了拍楚玉衡慘白的臉蛋，“你可別會錯了意啊，玉衡姑娘。”
被他溫熱的手指觸及到肌膚，楚玉衡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雖然眼前的男子邪惡的讓她恨不得甩一耳光，但身體上卻十分貪戀他指尖的餘溫。
只是原來……只是因爲她有利用價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