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果穩了穩情緒,站在窗外,一瞬都不敢大意。只要收到宋安之的暗示,她隨時都能發出手中的銀針。
黑衣人冷笑一聲,“你讓人放了我的兄弟們,不然,這個孩子活不起明天。”
“如果真是那樣,請相信我,你們都將陪葬。”宋安之冷哼一聲,並不示弱。
黑衣人緊了緊手中的劍,底氣已在一瀉千里,“你敢?難道你不要這個小孩子的命了嗎?”此刻,黑衣人有些慌了。
他不該拿這個小嬰兒來作賭注的。
這裡這麼多人。
如此一想,他移開手中的劍,劍尖方向一轉,直指宋老太。
“這……”
哐噹一聲。
黑衣人手中的劍落在地上,緊接着他跪坐在地上,一臉錯愕。
而他手中的宋春暉早已被宋安之抱在懷裡,哭聲戛然而止,此刻,他正瞪大圓溜溜的黑眼睛好奇的看着宋安之。
蘇果長吁了一口氣,直接人窗戶外爬了進來。
宋安之瞧着她的樣子,嘴角微揚。
玄一帶着人衝進來,正好目睹這一幕,大夥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是蘇果落落大方的,跑到宋安之身旁,從他懷裡抱過蘇春暉。
“玄一,把人帶出去,全部綁起來。”
“是,公子。”
黑衣人被帶了出去,蘇果這時才感覺腳有點發軟,宋安之及進扶住她,低頭心疼的看着她,“沒事吧?”
“沒事!不過是剛剛虛驚了一場,現在想想方有些後怕罷了。”
“把四弟給我。”
宋安之抱起蘇春暉,將他放在牀上,拉了被子替他們蓋好。
兩人又把宋老太她們扶到了堂屋裡,坐回原來的位置。
蘇果擰開一個瓷瓶蓋,分別在她們鼻前晃了幾下,不過一刻鐘時間,她們就醒了過來,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面前還是熱茶,桌上還是擺着乾果蜜餞。
宋老太揉揉額角,笑着自嘲,“這人啊,年紀大了就是不行,這坐着坐着就打盹了。”
“主要是時候不早了。”覃氏笑着附合。
兩人看向正端着茶喝的宋安之,“安之,你什麼時候醒的?頭還暈嗎?”
“沒事了,眯了一會,精神好多了。”宋安之放下茶杯,笑着應道:“還有半個時辰,這歲就守完了。祖母如果實在困得慌,便先回去睡覺吧。這守歲也只是一種風俗,不必太當真。”
“不行的。”蘇雲搶先反對,“老祖說了,無規矩不成方圓,而且,守了歲,來年就會順順利利。”
“真的?”宋安之笑問。
蘇雲很嚴肅的點頭,“當然是真的,老祖不會騙人的。”她看看蘇果,又看看宋安之,“宋大哥,馬上就開年了,你和我大姐成親後,我大姐還住她的房間嗎?”
“不住了!”宋安之搖頭。
蘇朵一下子成了好奇寶寶,“爲什麼啊?那大姐住哪啊?”
“因爲她要住在我房裡。”
“可是,爲……”蘇雲還沒問完,覃氏就一臉尷尬的捂着她的嘴,“雲兒,這是大人的事,你們小孩子不用多問。不管你大姐住哪裡,不都在一個家裡嗎?”
蘇朵附合,“就是啊,叔婆都說了,中間這道圍牆要打掉,以後兩家就是一家了。”
蘇雲眨巴着眼。
覃氏不放心,又問:“還要問嗎?”
她搖頭。
覃氏這才鬆開手,“過年了,在正月裡,你們都要多說吉利話。遇到長輩,也要說些祝福話。雲兒,朵兒,你們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兩個小傢伙忙點頭。
宋安之岔開了話題,“大家坐着也是坐着,不如一起商量一直來年的事情吧。”
“嗯,這個可以。”宋老太點頭。
大夥齊齊看向蘇果,蘇果疑惑的問道:“怎麼都看着我呢?”
宋安之笑道:“你馬上就是兩家之主了,我們都聽你的。”
什麼兩家之主?
蘇果的臉微微紅了起來。
“過年呢,別亂說話。”
“我沒亂說話啊,不然你問問祖母?”
“的確是亂說話。”宋老太也責備宋安之,伸手拉過覃氏的手,又看向宋安之,道:“以後,你和果兒成親了,這蘇宋兩家就是一家人了,哪來兩家之主的說法?”
宋安之笑着拍拍腦袋,“我錯了!”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蘇果伸手揉揉他的腦袋,一副當他是三歲小孩的模樣。
大夥瞧着,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
閒聊中,時間過得很快。
容止也過來了,大夥又聊了一會,終於到了子時。
“大家新年好啊。”蘇果站起來,朝大夥拱手祝福,“祝大家新年大吉大利,事事順心!”
“同賀同賀!”
大夥笑着相互祝福一番,然後才各自回屋睡覺。
宋安之和容止去了青坡山。
青坡山與後山緊靠,如果在那裡有弄些什麼動靜,村裡是聽不見的。他們趕過去後,五個黑衣人已經被五花大綁在樹下了。
“是誰派你們來的,說!”
宋安之板着臉,負手而立,厲目掃過黑衣人,一身威嚴畢露無遺。
黑衣人都是見過世面的人,見到此刻的宋安之,心裡都微微發慌起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名不經傳的獵戶,竟會有這樣的氣場和心計。
他們以爲百無一漏,結果卻是自中圈套。
“你是誰?”
“我是誰,你們不是比誰都清楚嗎?”宋安之嗤笑一聲,目光冰冷的射向他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在這一刻鐘內,坦白從寬,若不招,那後果自負。”
玄一拎了一隻野兔過來。
宋安之遞給玄一一個瓷瓶。
玄一接過,擰開瓶蓋,將裡面的藥粉灑在野兔身上。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野兔身上冒起了白煙,一眨眼工夫,野兔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玄一看向面色蒼白的黑衣人,“這是化骨粉,別說是皮肉,就是骨頭都能化成一股白煙。你們記住了,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已經沒有一刻鐘了。”宋安之淡淡的提醒。
黑衣人面面相覷,眸底皆是濃濃的恐懼。
他們太輕敵了。
這也不能怪他們,怪就怪對方給的消息有假。
“公子,饒命啊!我們招,我們全招了,只求公子饒我們一命。”
“說吧,是誰派你們來害蘇果的?”
“我們不是來抓蘇果的,我們是來偷藥酒配方的。對方給了一筆銀子,只讓我們來偷配方,並沒有說要取誰性命。”黑衣人急忙撇清。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