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廣河眯了眯眼,手握着竹枝,惡狠狠的往地上抽了幾下,“我打自家閨女,你們誰能管?你們別自找麻煩,我柳廣河可不是好惹的。”
聞言,村民紛紛不敢支聲了。
這村裡無人不怕柳廣河,不是他讓人敬重,而是他蠻不講理,吃喝嫖賭樣樣都來,這家一窮二白了,他還不消停。
平時在村裡,偷摸拐騙,樣樣不落。
幾乎沒有誰家裡沒被他翻過。
起先還有人找他問理,久而久之,大家都怕了他的胡攪蠻纏和報復。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能避就避,不能避就當自己倒黴。
宋安之和蘇果走進院門,身後的村民急聲道:“兩位別進去,別惹他。柳廣河這人不講理,惹上他就沒好日子過了。”
“我不怕惹他,就怕他不報復我。”宋安之霸氣的應道。
蘇果看着柳廣河手中的竹枝又落在柳香的身上,連忙喝道:“柳廣河,你住手!”
柳廣河停下來,上下打量着蘇果,輕笑一聲,“小娘子,我打我閨女,這事你還要管不成?”
“要管!”蘇果應道。
柳廣河輕佻的笑道:“你管不着,如果你真想管的話,不如做她後孃。這樣的話,你不僅可以管她,還能管我。你放心!我這個其實也挺會疼人的,我一定會好好的疼……哎呀……”
宋安之捻起小石頭擲過去,打中他的嘴巴,立刻有血流了出來。
柳廣河呸了一口血水出來,兩顆大黃門牙也吐了出來。
衆人不禁瞪大雙眼,驚訝的看着宋安之。
他們都不曾想,這個看起來白白淨淨的男子竟武功這麼好,輕鬆丟出一顆石子就將柳廣河的大門牙都打掉了兩顆。
柳廣河氣呼呼的指着宋安之,罵道:“小白臉,你敢拿石頭打老……哎喲……”只見黑影閃過就傳來幾聲清脆的摑掌聲。
玄二放下苦兒,冷臉看着臉迅速紅腫起來的柳廣河,“憑你也配?再敢口無遮攔,你有的是苦頭吃。”
這個柳廣河渾身酒氣,看樣子是喝多了。
苦兒立刻撲上去扶柳香,“姐,你先起來!”
柳廣河捱了打,人也清醒了一些,這下他明白是眼前這個小不點找了幫手來給他難堪,立刻氣不打一處來。
他伸手拎起苦兒,大聲喝罵:“原來是你這個小雜種通風報信了,你倒是找到好靠山了,敢找人打我,你看我今天收不收拾你?”
說完,把苦兒隨手甩了出去。
“苦兒……”柳香嚇得尖叫一聲。
玄二和小桐輕身一縱,兩人同時衝過去抱苦兒。
兩人都着急,待發現對方時,這已經來不及了。砰的一聲,三人摔在地上,小桐抱着苦兒,玄二抱着小桐。
玄二在最下面做人肉墊子。
玄二眉頭輕蹙,悶哼一聲,可還是緊張的先問小桐,“小桐,你沒傷着吧?”
小桐搖頭,抱着苦兒往一旁滾了下,利索的離開玄二身上,她看着他,問:“我沒事!你呢?”
“沒事!”玄二從容的站起來,拍拍身上泥灰。
小桐牽着苦兒,目光不善的看向柳廣河,“柳廣河,苦兒還是個小孩子,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柳廣河冷哼了一聲,“我養她這麼大,我爲什麼不能這麼對她?如果不是我收留她們母女,她早就不知死哪了?”說着,他笑了下,道:“連她娘都嫌棄她,都罵她,都打她。你們以爲自己是有多正義?”
柳香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瘸的來到苦兒面前,“苦兒乖!我們回屋去。你不該去找人的,爹孃會不高興的。”
苦兒點點頭,眸中含淚,“姐,我是怕你被爹打死了。”
“住口!”柳廣河大喝一聲,“誰是你爹,你算什麼東西?你只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小雜種。”
“閉嘴!”蘇果聽不下去了。
一口一個小雜種,剛纔還像丟抹布一樣將孩子丟出去,這樣的人真是豬狗不如。
柳香輕顫了下身子,怕蘇果幾人離開後,柳廣河又把氣全撒在她們姐妹身上,便撲嗵一聲跪在蘇果面前,“嬸子,你別說了,也別管我們這的事了。”
“你?”蘇果皺眉。
小桐不悅,道:“香兒,我們夫人可是在爲你們姐妹撐腰,你怎麼?”
“不!不用爲我們撐腰,我們沒事,我們習慣了。”柳香連忙擺手,“我們沒事的!你們先回去吧。你們這樣幫我們,反而會讓我們晚些時間挨更多的打。”
最後一句話,她聲音壓得低低的。不過,小桐聽得很清楚。
柳廣河得意了,“你們聽到沒有,你們這些外人真是多管閒事。現在聽到了沒有?她們不用你們管。我自己的閨女,我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蘇果不理他,直直的看向柳香,“你真的不需要我們給你作主,寧願這樣天天捱打?哪天你不在家,他打你妹妹,苦兒這麼小誰幫她?”
宋安之沉着臉,附合道:“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要我們管,我們一定管到底,如果不願,我們也不勉強。畢竟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們也不方便插手。”
屋裡窗前站着一個用布包着臉的婦人,她的目光落在宋安之身上,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柳香默了默。
柳廣河朝她瞪了過去。
柳香打了冷顫,立刻應道:“不!不用了。”
蘇果對於她的答案有些失望,說到做到,真的不勉強她。蘇果擡步往外走,“安之,玄二,小桐,我們走。”
安之?
屋裡的女子重複了一句。
蘇果出了柳家院門。
柳廣地匆匆趕過來,一臉尷尬的道:“這位公子,夫人,我二弟喝醉了酒,所以出手纔沒了輕重。希望兩位不要與他一般見識,他那人就是有些拗,有時候勸不動。”
蘇果搖頭,“剛纔我問過柳香了,她不讓我們管,我們也不方便管。既然如此,那這次就當我們多事吧。”
“既然你們是多事的,那將我打傷了,該給些醫藥費吧?”柳廣河走出來,不要臉的討要醫藥費。
蘇果轉身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道:“醫藥費是沒有的。我就是大夫,你哪裡不舒服儘管來找我診。對於你,我包治百病。”
治不死你,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