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下，也不是很多，這些我就私自用了吧，就不上交國庫了，連一萬兩都不到的。”
紅景本來還怕被挑了毛病，這些東西再怎麼也是剿匪的戰利品，就這麼到她手裡，那人可以直接給她，她不能直接收了，還好不多。
只是不多也不能算藉口，但她無論如何是不會在這個時候進宮的，也就是和阿澤說說。
蕭澤琰根本就沒把那點兒東西看在眼裡：“本來就是屬於杜晨曦的，她樂意送來給你，你隨意處置。”
本來嘛，她自己在年前剿匪，就是去玩的，可是她卻那麼執意，非要把東西送給紅景，送來還挑釁，這也就是紅景才這麼好脾氣，要是他，早就把人打回去了。
紅景笑了一下：“阿澤，你再幫我個忙，蕭津瑆那兒就差最後一步了，蕭海璟那兒，給淑妃點兒證據或者未來的期許，她完全可以扳倒貴妃，還有那個槐親王，能不接觸就別接觸，那人精分的嚴重。”
說是幫忙，完全是爲他在考慮，還考慮的周全，就是最後一句，他沒聽懂。
“什麼嚴重？”
“精分。”紅景倒是認真和她解釋：“人是複雜的高等生物，所以有時候會自己思考，自己和自己說話，但有一點兒，環境是會改變人的，在那種地方十幾年，出來就那麼幹脆的當個王爺，一點兒都不出錯，還很習慣，可能嗎？”
解釋不清楚，那防着就對了。
蕭澤琰皺眉，這事他都不清楚，還得要紅景告訴他：“你上次還說有一個和我長得有六七分像的……”
“我以爲是你爹的私生子，沒想到還有和你爹雙胞胎的，所以一開始估算錯誤，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不過這事你都不知道，估計還是另有玄機。”紅景攤手：“你家的事，你都不清楚，你讓我一個纔來不足月餘的人能知道什麼？”
“父皇從未說過。”他眉心緊皺，雖然對於紅景那種說法——你爹——很不習慣，但能聽明白她的意思，那是他小時候的事，他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就像他中毒的時候想讓自己從未中毒一樣。
“長輩有難處，晚輩要理解，他們不說，你就當不知道好了，但這種事關生死的事，心裡一定要有數，當然了，這些你比我懂。”她說着，自嘲的笑了。
完全就是憋久了想說話，在人家面前班門弄斧。
“說起這些，我倒是可以讓老四來家裡吃飯。”蕭澤琰索性就趁着她還沒走，把事情給通氣了。
……
“你說來就讓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什麼的，紅景正在收拾東西，被人請到偏廳，就看到蕭海璟了。
蕭澤琰笑了一下，拉了一下她的是手，平復她情緒。蕭海璟扶額——這兩人還是那樣子，真是存了心不讓他好過。
“能不能把我當幾分外人，別在我面前總這樣？”
蕭海璟倒是把自己當成了個外人，但是紅景沒有把他當外人：“你哪裡像是個外人了，你來的時候我都不知道，這分明是比我還主人的嘛，幹嘛那麼客氣呢？想吃什麼去廚房交代，我去配點兒藥，對了，先給你切脈。”
“啊？”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紅景捏住了手腕，片刻後紅景鬆手：“我就說你是有點兒太貪玩了，該收斂收斂，要麼你就找乾淨的姑娘，現在只用進補就行，要是不乾淨了，到時候也是有你夠受。”
這話把蕭海璟說的有些臉紅，他嘴硬：“我和三哥都這樣，你不能總說我，三哥是不是經常被你補？”
“……他在守孝。”紅景反應過來就白了他一眼，真是什麼話都肆意說的，雖然太后是祖母，不是父母，但祖母過身，孫子輩守孝一年，當然有些人家注意的也會守孝三年的，那像蕭海璟這樣，才幾個月就開葷。
再者，就算不守孝，蕭澤琰也不會隨便和別的女人那啥的，她還在這兒站着呢！當她死了？！
蕭海璟詫異的看了蕭澤琰一眼，完全沒想到。
紅景不再理他，轉身出去去庫房找藥材着手配藥。
“咳，喝茶。”蕭澤琰被看的有些不自在，雖然不關什麼顏面問題，純屬個人原則，只是和蕭海璟說不着。
而蕭海璟就是個逍遙王爺的做派，正事可能不管，但閒事沒他不知的，看到兩人各自的反應，他眼珠一轉：“三哥，你的毒不是解了嗎？”
以前沒解毒的時候，他清心寡慾不喜女色近身，那個情況下，這種也不算什麼，但是現在已經好了，他總不會真要修身養性吧？
蕭澤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沒事做了？還是說，老六那兒，安排好了？”
“老六？”蕭海璟一時竟然不知他說的是哪件事。
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帶的跟着話題走遠了——蕭津瑆那邊，確實還沒有挑明，但對於那個吃貨，他覺得也不是什麼難事，最多，按着紅景的說法，多吃幾頓，總能解決的。
紅景此時倒是不缺藥材，但時間不夠——有些藥，要炒制蒸煮，此時根本不合適，她一向只配備應急藥，眼下看來，頗有些有心無力：若是她明日要走，年前不會，就怕過年的時候事情太多，她之前準備的那些藥，唯恐不夠，解毒的庇毒的外傷的……擺開排齊整，她託着下巴，擰眉思索。
“主子。”
菊芬的聲音傳來，她在外面守門。
“說。”
紅景正拿了一株白洋花準備試藥性，天知道這裡的藥也是有差距的，雖然按着外形認是沒錯，但這整株有些太大，不知是得天於環境還是變異了。
菊芬推開門，進來又反手關上，回話說：“主子，您在百花樓舊址處安排的人回來傳信了，天上人間那邊，也有消息傳回。”
她說着，拿出兩支竹釵。
“嗯，”紅景看了一眼：“裡面的條子拿出來。”
菊芬知道是遠比這個多的多，她既然讓菊芬做了知情者，也就沒想要避開她，不過菊芬抽出來之後卻說：“主子，奴婢……不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