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琰當然不會做什麼,他不是那種無剋制的人。但紅景這麼挑……他略施小懲。
手上不聽,揉搓不已,把紅景給揉哭了。
是真哭了。
饒是衣服厚重,也經不住他這麼刻意且不收力道的揉搓啊,這哪是調情?分明是受虐!她沒受虐的傾向,不喜歡!超級討厭!
這麼一來,還有什麼好說的?
紅景重新洗了臉又梳頭更衣,才能見人——這個時代也就這點不好,梳頭麻煩,穿衣麻煩,見人更麻煩。
蕭海璟和蕭津瑆又一起來了,這次是真一起,兩人在前,下人在後。
時隔兩天,這兩人的關係,分明就是又近了不少,紅景說一句兄弟情深,蕭津瑆那臉黑的能滴水。到底年齡小,藏不住事兒。
“洪家少主和他嫡親的姐姐在這兒,你們倆,今天少喝點兒,好酒好菜我招呼了,別給我找事。”上菜前,紅景直接警告:“尤其是,老四,你,採花我都不管,你要是招惹蜂蝶,就有些過分啊,花是你的,蜜蜂和蝴蝶你就別霸佔了。”
蕭海璟被點了名,他撇嘴:“我哪有,一般人我也看不上眼,又不是你,我招惹作甚?”
紅景皺眉:“你說什麼?”
不是她?就算是她,他這個小叔子還想佔她這個嫂子的便宜?這想法很危險啊,是口誤嗎?
蕭海璟別開臉,乾咳一聲:“咳,沒什麼,上菜啊!”
最後聲音直接提高,壓過了之前的一切。
紅景站起身:“阿澤有事在忙,連我都見不着,我今天身體不適,不能陪你們喝了,你們慢用,吃好喝好,這不是外處兒,也是你們的家,肆意點兒,我讓菊芬留下。”
身體不適就是個萬能的藉口,反正她的女人,怎麼說都行,看着老六是真心被菜色吸引,而蕭海璟,明顯心不在焉,她低聲叮囑了菊芬幾句,帶着竹清去配藥。
“主子,您沒事?”竹清低聲問,一臉擔心。
“就差一點兒了,配完省事。”紅景不提自己。
她沒有什麼忌諱,生理期不是污穢,只不過是爲了讓女人休息的,她又不做什麼高強度的農活,什麼時候不是休息?
……
配好了給皇上的藥,她又配了一點兒醒酒的,讓竹清拿着,去看着前院裡正肆意大吃大喝的人——那兩個不省心,雖然有阿澤,但她若不管,也有失女主人的身份。
熄燈落鎖,紅景忽然來了興致,翻身上房——好多天沒這麼動身手了,都遲緩了,若不是反應還在,翻上來的時候就要掉下去了。
從上面走,看得遠聽的廣,前院後院,燈火餘輝都入眼。
正走着,看到下面有人往後院走:“王妃呢?”
“王妃在……”
“我在這兒。”
紅景本尊在這兒,也不用別人替她回答了,她直接自己回答。
蕭澤琰擡頭:“你怎麼在上邊兒?”
……
裹着披風和斗篷並排坐在屋脊上的時候,紅景很煞風景的說了一句:“你不能喝酒,要不然,會更爽。”
蕭澤琰伸手把她攬入懷:“自從你知道我喝酒之後的樣子,你就非得時不時調侃一下才行嗎?”
“當然不是。”紅景嘻嘻一笑:“要是你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咱們倆喝兩杯啊?”
他臉一沉——
紅景捂嘴偷笑。
雖然明知道他是一杯倒的量,別說喝兩杯了,就是喝一杯……知道就行了,何必明說呢?她偷着樂,那小模樣不知在蕭澤琰眼裡,有多可愛。
初見她時,她膽大肆意,後來心細曠野,此時,依舊肆意如初,想他喜歡的模樣,不改本色。
他收緊了手臂:“一會兒下去再喝,這裡風大,坐一會兒就行了。”
紅景咯咯笑出聲:“你還真是實力寵我,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就不怕我上天?”
“你捨不得我。”
一語完勝。
紅景點頭,簡直沒法說他了,她確實捨不得,畢竟從一開始,就是她在主動,主動到現如今,也沒聽他說過一句半句的心悅、愛慕或者喜歡,如此讓她拉開距離,她非常捨不得。
但也不是沒有法子,她拉下他的手,正色道:“一會兒下去,我給你施針,不敢說以後如何,但眼下,保你千杯不醉。”
他低頭看她,不動神色。
紅景往下看:“你那兩個弟兄還在下面喝着呢,細聽,還有那麼點兒聲音——”她做出聽的樣子,被蕭澤琰直接拉了回來:“你要是在這兒能聽到,那他們在下面肯定是翻天了。”
“聽不到,可以想到,那蕭海璟明明就是有事,非要憋着,他不喝多才怪,我不是擔心他們,我只是不想擔心那個槐親王,這都幾天了?一定動靜都沒有,是他自己身體不行了,又不是我,難不成還要我這個大夫去催促他看病?他要真是不想活,就直接說出來,也省的我還要記掛。”
紅景也是心裡有事,纔想散散心,也確實想喝兩口,畢竟那些花釀,都帶着甜梢,遠比後世那直白辣心的要好喝的多。
蕭澤琰微微晃了一下她的手:“下去,喝兩杯。”
紅景擡頭看他,剛要笑言,下面卻一陣吵鬧:“讓開!我要見王爺!你算什麼東西,敢攔着我?讓開!”
這麼吵,紅景想說的也說不了了,低頭往下看,是洪如瑰。
洪天寶在她後面低聲勸着,她一點兒不聽,就要闖進來,門口是蕭澤琰的人,男女有別,洪如瑰身份又是表小姐,真要硬闖,他們還有些顧忌,一時僵持不下。
蕭澤琰只冷眼看着,還沒什麼反應,紅景卻是聽的煩躁,直接跳了下去:“吵什麼呢?”
蕭澤琰隨後一步,在紅景身後。
洪如瑰只聽說王爺在這兒,沒想到紅景也在,她竟然沒招呼那兩位殿下?而且,王爺竟然走在她身後,這是有多寵她啊?王爺最近身體不適不宜飲酒,所以沒陪那兩位殿下,而紅景如此,王爺竟然也認可?
“王爺,”她本就氣堵,看到紅景的時候就紅了眼——妒忌紅的——所以一開口,沒叫姑姑,直接求王爺做主:“求王爺爲我做主啊,出了這種事,如瑰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