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紅景立刻合上包袱,讓菊芬出去。
菊芬臉紅紅的,雖然她沒有看到主子的表情,但她看到主子那機敏的舉動,果然是傷好了,所以王爺纔會送那麼……精巧的衣服。
只能用精巧來形容了,雖然她只看了一眼,但那形狀,分明就是……
“咳,你什麼都沒看見。”
紅景的聲音從屋裡傳來,彷彿看到了她的心思。
能看不到嗎?這人在她身邊伺候,少說也四五個月了,二月初她手受傷,養了一個多月,現在三月末,這段時間每天都見,這幾個人的心思脾性,紅景都清楚。
倒是蕭澤琰——竟然會選這種東西給她,真是……羞死人了!
這是什麼意思?讓她穿的嗎?是想她白天穿還是晚上穿啊?她得想想怎麼化被動爲主動才行……對了,她說過要讓他能喝酒的,至少不會一杯倒,才行針一次……
很好,阿澤啊阿澤,這次,就不能怪她了。
……
蕭澤琰雖然和紅景一起回府的,但沒有直接回院,而是去了書房。
先看了古柏送來的消息書冊,又看了紅景上次筆註解過的各地誌異,卻一直靜不下心來,——他在那霓裳坊看過那些衣衫之後,就一直覺得火燒火燎的,那介紹衣衫的女子說的時候,他不覺得有什麼,但買了讓宋出來,又告訴紅景之後,他就……
念想間,忽覺鼻下有涼意,擡手擦之,卻發現是血,他竟然流鼻血了?
近身伺候的丫鬟急忙拿了帕子過來:“王爺……”
“沒事,你下去。”
蕭澤琰本就不太近女色,除卻紅景之外,其他人近身也得兩身距離。
他仰頭拍額,這是紅景上次說給蕭津瑆聽的止鼻血的方法,如今卻是他先用了。
耗至日落,他纔去主院,紅景剛從廚房出來,端着一盤水果。
“你回來了?忙到現在,餓了吧?”紅景衝着他笑,笑容裡有些柔媚,卻也沒停,直接進了屋,把盤子放下,這纔回身拉他。
“你做了什麼好吃的?”他順着她坐下,然而桌子上只有一盤水果,還切成了丁,都是白白的果肉,乍一看,分不出是什麼類別。
紅景一笑:“來人,擺膳。”
說話時還挺了挺胸,擺明就是在勾引。
“景兒,”蕭澤琰伸手把她拉入懷裡:“你好像又長大了些,是我看錯了嗎?”
紅景拍他一巴掌:“先吃飯。”
“不吃飯了,吃你。”他伸手把她抱起:“你就是我的飯。”
“哎,飯已經擺上了……”
紅景話沒說完,就被他抱入內寢,外間剛擺下的飯,竹清就帶着衆人出去,她親手關了門。
紅景不矯情,她又不是沒穿過內衣,只不過是沒穿着給男人見過,但這是他買的,本就是要穿給他看的。
但他這粗枝大葉的,根本就不是脫衣服的,直接撕扯,紅景估計他都沒看到,反倒是她被折騰的快散架了。
他還說:“你身有幽香,光滑若緞,比新婚時美味多了。”
誇她就不能好好誇?在牀上誇,真實都減弱了好幾分,紅景瞪他:“你倒是美了,我疼的厲害。”
“疼了?是我孟浪。”他急忙鬆手,看到她脖頸前胸紅斑塊塊,有些懊惱,是他不好,力道重了。
紅景皺眉:“想什麼呢?你不餓了?起來吃飯。”
“我把飯端過來餵你。”他說着起身,動作麻利,真是生龍活虎。
紅景翻了個白眼:“你還真是……不用了,你自己吃。”她叫竹清送進熱水,稍事清洗,繼續悶頭睡覺。
聲響不大,在外間確實餓了的蕭澤琰還真沒聽到什麼異樣,等他吃完洗漱之後,紅景已經熟睡許久了。
睡的早,醒的早,紅景第二天寅初便醒了,看着外面還不明朗的樣子,就知道自己醒的早了,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腰上一緊,被他給攬回去了。
“不準背對着我。”
不知是夢是醒,他倒是抱了滿懷。
紅景揉眼:“我倒是見過你發脾氣,還不曾見過在我面前霸道呢。好像你在我面前,也沒有什麼範兒,更別說架子、譜兒了,我都沒見過,你對我是真很好,但你沒說過喜歡我,你說一句。”
反正是趁着他不算清醒,紅景就想聽一句,畢竟現在是早上。
“別鬧,睡覺。”
他伸手把她頭往下壓,正壓在他胸口。
結實的胸肌,隔着中衣聽着他擂鼓似的心跳,紅景哪裡還能睡得着:“你說一句,明明心裡就是喜歡,嘴上卻說不出來,這樣可不好,話說,人心隔肚皮不是沒道理,只有口傳以致,才能心心相印。”
半晌靜謐,若不是他心跳依舊,紅景真以爲自己是和睡着的人說話,伸手戳了戳他的心口:“你聽到了沒有?”
有悶聲傳來:“吾心悅爾。”
這話說的真誠,帶動胸腔,她彷彿聽到他是從心裡說出的。
她擡頭就笑:“我愛你。”
……
蕭澤琰本沒醒,但被她囉嗦半天,不醒也醒了,清醒時候就聽到她說“我愛你”,翻身壓下:“是你惹我的。”
“我惹你啥了?”
……
一大早的,紅景又被吃幹抹淨,真是半天未起得來,及至辰時才起。
竹清近前伺候着,說:“今早,四殿下和六殿下來了,說是就六殿下婚前大禮的事,來找王爺商量。”
“老六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紅景之前還以爲二月裡皇上就讓蕭津瑆和杜晨曦成親的,誰知那只是定親,畢竟皇子成婚是大事,禮部要準備好幾個月,但她當時因爲手傷,沒記那麼多,此時又聽到,當然得問。
“七月。”
“三伏天啊,好有福氣的日子。”她笑了一句:“那現在呢?”
竹清往外看:“您一會兒問修竹,他知道。”
“哦,那我等會兒問,我餓了,昨晚就沒吃什麼,今早又折騰,餓死我了。”紅景說的隨意。
田嬤嬤立刻提醒:“主子,您說話別這麼口無遮攔的。”
看到田、張二位嬤嬤也在,紅景真是一臉生無可戀——她真不習慣被人聽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