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紅景解釋完暈池是什麼的時候,蕭澤琰也吃的差不多了。他從未有過什麼暈池,除了中毒發暈之外,他的身體還是很好的。
紅景目的達到,讓水三伺候蕭澤琰沐浴,又讓圓章去叫人上點心。
點心就是留着飯後用的。
休息好了,翌日紅景出去逛,帶着樑君。
樑君撒歡兒似的跑,紅景叫都叫不住,只能由着他去了。
走在臨水長廊上,真心感嘆,這城裡建造成這樣,簡直太違反歷史了,哪有這麼統一建築的城?
正漫無目的的看,河道上行過來一艘畫舫——雖然暈水,但船和舫的區別還是能看出來的,畢竟區別那麼大。
看着那速度平緩的過去,幾乎可以聞到飄散在空氣裡的脂粉味,紅景有些好奇,她除了在京城逃命時候去過一次青樓,還沒領略過裡面的風光呢,好想去……咦?那畫舫怎麼靠過來了?
她站的位置,正臨近橋,那橋頭處,設有碼頭。
紅景覺得她站在這兒不合適,萬一起了什麼衝突,別人不認識她就衝撞了,再被治個罪,也是怪冤的,她算日行一善。
誰知剛轉身,身後傳來一聲:“你怎麼來了?”
那男音尖着嗓子高喊,她如果沒聽錯的話,應該是——
回頭看,果然洪天寶很誇張的表達了“簡直像做夢一樣”:萬沒想到紅景會在這個時候來南海——南海省緊鄰兩廣,雖然兩廣通常會設立一個總督之位,但南海也是同等或之。
洪家是南海一霸,別說兩廣,就是放眼天下,也排的上號。
他這一嗓子,多少人看過來紅景不知,但是光河道上那些船裡出來的頭和好奇的眼睛,她就覺得夠受。
看着洪天寶要過來,紅景急忙擺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準備去你家的,但阿澤他有事,還得等等。”
洪天寶緩步拱手作揖:“王爺那麼忙,還能特意趕來,我代表家祖,先行謝過。”
很誠心的樣子,但紅景不太相信。
“自從上次,你在我手裡吃了苦頭之後,我們是第一次見吧?”紅景索性戳破:“上次是我衝動,對不住了。”
這是道歉?
雖然有些遲,但她很清楚明白的道歉了,洪天寶咳了一聲,有些尷尬:“過去的都過去了,你還提它幹嘛?也是我弄混了,以後不會了。”
因爲得罪了紅景,天衣閣在京城的地位被霓裳坊給擠兌的不行,洪家直接對洪天寶用了家法,說他昝越。
他也算是長了記性。
——雖然心裡不承認,但紅景只要不犯在他手裡,他是絕對不敢明目張膽的“報復”的。
紅景笑了笑,不想接話——弄混了?說的這麼輕巧,當自己是誰啊?她從來都不知道、在他說出來之後也沒承認過的事,是弄混了這麼簡答的嗎?
不過,畢竟是合作伙伴,這些事,還真不能挑明——又不能斷乾淨往後不見,最多,能找個人替代。
兩人各有心思,倒也氣氛融洽。
說了要等蕭澤琰,洪天寶便說做東,請紅景嘗美食賞美景聽美曲,紅景直言:只要不上船,看什麼都好看吃什麼都好吃。
洪天寶沒聽出來,只當她還是以前那性子,如今身份高貴出門在外就跋扈了,吩咐人聽紅景的,依次安排。
紅景低了聲,問了一句:“你那姐姐,還好吧?”
“怎麼突然問這個?”
洪天寶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她不問抽成分紅,也不關心賬,說了那麼多閒話,話鋒一轉竟然問到了他姐姐,他可不覺得這是紅景的真關心。
“看到你,想到她了。”紅景一笑:“太子府上,還缺好生養的,你姐姐要是想入府,也是側妃之位。”
“她已經定親了。”
自從上次從從利親王府回來,洪如瑰就立刻說定了一家,沒過半月就定下了親事,婚期定在今冬臘月。
本來紅景不說,他不想提,畢竟之前洪如瑰打的是蕭澤琰的主意,他可不信紅景有那麼大度。
其實紅景根本沒在意,這種事情太多,委實沒必要在意——蕭澤琰就算什麼都不做,家裡不還有一個側妃的嘛,外人會信他沒動過?
不過這種事,各自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講明,紅景現在提起,也只是因爲,李礫的態度不明確,未必肯爲蕭澤溢生孩子,所以她要找個可靠一點兒的,偷偷生個孩子,備用。
她這麼點兒心思,算不上狠辣縝密,只不過是看多了後世的套路文,發現真到了這裡,其實沒有那麼狠,人心是惡,但好人畢竟好多,她就想試試,走個捷徑。
又低聲問了一句:“那洪家還有沒有其他適齡的姑娘?”
“你爲何非要在洪家找?”洪天寶皺眉:“洪家這一代的適齡姑娘都送進宮了。”
紅景微微湊了過去:“那不適齡的呢?比如偏大的,二十左右的?”
“你想做什麼?”
洪天寶又不是無知小孩,雖然他是單純了點兒——不管生死,都沒那麼堤防的,被紅景說到現在,才稍微警覺了點兒。
“就是想讓太子留個孩子,孩子生母是自己人。”紅景給他解釋了:“就算阿澤不想爭什麼大位,也少不了被人妒忌,畢竟他身份在那兒,我只是如此打算而已。”
“……我現在也知道了,你會不會滅口?”洪天寶忽然才發覺紅景的可怕,這比對他用麻藥可怕多了,一句“最毒婦人心”在心裡翻滾了幾番,默默藏下。
紅景一笑:“你想多了,我拿你當自己人的。”
自己人嗎?洪天寶不信,但嘴上卻問:“真的?”
到底不是個城府深的,眼裡泄露了情緒,紅景指了指他眼:“不用懷疑,你嘗過我的藥,我真要殺你,你坐不到這兒,放心吧,我還要指望你呢,洪家的未來,可都在你手上。”
說到洪家,必須得知道現狀如何了。
洪天寶介紹了一下,說了幾個長輩的身體狀況和掌權狀況,還有現在洪家的常住人口,以及關係緊密的親戚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