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善寶對自己的廚藝還是有些信心的,現在見這些食客們一筷子接着一筷子的夾麪條吃,她就更加放心了。她穿越到這裡的兩個多月,之前一直住在姚家,能有粥喝就不錯了,根本吃不到什麼好的。
後來在張家的幫助下,也吃了兩三次肉,只是,幾次都是自己下廚。所以,她根本拿捏不準這邊人的口味,現在自己只簡簡單單做了麪條就能這麼受歡迎,以後如果再使出其它絕招的話,豈不是要發財了?
哇塞!光這樣想,就覺得十分開心。
一大碗麪條,沒多少功夫,就被人三兩筷子吃完了。
面是姚善寶自己親手和的,也是親手揉出來的,然後再親自用刀削。削好後,再在油鍋裡走一遍,放了香菜跟蔥花,最後又灑了胡椒粉。剛出鍋就被端上來了,碗底都是燙的,所以,大家吃起來覺得特別爽。
這樣一比較,食客們都開始問姚善寶,食客甲說:“這位小娘子,你是哪裡人士?怎生能夠做出這麼好吃的麪條?我在這松花鎮住了幾十年了,吃了這魚面也有幾十年,一直不想換口味。可現在吃了小娘子你做的麪條,怕是以後再也瞧不上魚面嘍……”
食客乙辣得嘴還一歪一歪的,眼角都沁出了淚花,可還是覺得意猶未盡:“我……我……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麪條。我……我……我從不知道,原來麪條還可以做成這樣,可真是太美味了。小娘子,我……我……我看你廚藝這麼好,不如也在這鎮上開家麪館吧?你放心,只要你開了麪館,我……我……我保準是常客!以後誰家我都不去了,就去關顧你的生意。”
食客丙是位年輕公子,長得斯文又儒雅俊秀,他手裡把玩着一把扇子,一雙桃花眼盯在姚善寶身上看了好一會兒,忽而嘴角抿出一絲笑意來:“小娘子人長得也美,若是開了麪館的話,往那櫃檯一站,我想,小娘子本人的魅力必是要比面還大。這松花鎮也忒小了點,怕是容不下小娘子,小娘子若是有這個想法,不若去城裡如何?”
張君深雖然有些傻,可還是會看人的,別人都誇善寶廚藝好,只有這人眼睛一直盯在善寶身上,他肯定不是好人。
張君深高大的身形往姚善寶身前一攔,就把姚善寶護到了身後,然後一雙漆黑的眸子冒出火來,也不說話,只是一直陰沉着臉狠狠瞪着剛纔那位食客。
食客丙見張君深高大又魁梧,此時還兇着一張臉狠狠瞪他,而且那雙眼睛深邃漆黑,像是藏着許多不能說的秘密一樣。食客丙是見過一些世面的人,他剛剛確實是瞧上了姚善寶,可也犯不着爲了一個丫頭跟人動手。
食客丙撩了下嘴角,笑了一下,向着張君深作揖,禮貌道:“在下只是賞識小娘子手藝,別無它想,這位相公不要誤會。”擡眸看了姚善寶一眼,繼續說,“在下柳相生,是安平縣城南柳員外家的長公子,小娘子若是得機會進了縣城,可一定要來找在下。”又笑着看了張君深一眼,一想到眼前這位傻大個是小娘子的夫君,他便覺得有些可惜,心裡也有些涼涼的。
“原來他是柳員外家的公子,柳家公子怎生來了我們松花鎮?”一羣食客注意力很快轉移到了柳相生身上,一個勁讚歎道,“柳家財大氣粗,可是連縣老爺都要讓着幾分的,這柳公子的大駕來這裡……”
柳相生十分好脾氣,面對大家的七嘴八舌,他倒是不惱,只慢慢道:“家父嚐遍了天下美食,如今卻想吃一些地方名吃,在下是替家父來民間尋一些真正的廚藝高手的。可惜啊……如今是尋到了,這位娘子卻……”
柳相生面容十分清俊,本來紮在人堆裡就夠顯眼了,現在又曝出自己富二代的身份,自然身上光環閃閃。不過,姚善寶的關注點可跟他們不同,姚善寶想,既然這位柳公子喜歡自己做的油潑面,他又那麼有錢,呆會兒就訛他銀子。
麪館老闆剛剛見衆人起鬨,說要眼前的丫頭片子開面館,他差點沒給嚇死了。
他自己也承認這丫頭做的麪條實在好吃,可是,他家的麪館也是祖傳下來的,這麼多年了,一大家子就靠着這家麪館過活,若是被人搶了生意關門了,往後日子可怎麼過啊?
麪館老闆伸手抹了抹大腦門上的汗,心裡真是一萬個後悔啊,剛剛真不該讓她展示廚藝的!
姚善寶將麪館老闆的神情都看在了眼裡,也知道這位老闆心裡擔心什麼,不過她姚善寶只對行醫和賺銀子感興趣,其它的,倒沒有想要往深處鑽研。
姚善寶笑着看向麪館老闆:“老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麪館老闆額頭上還一直滴汗,深深嘆氣道:“這位小娘子,你的廚藝真是沒話說,在下甘拜下風。你走吧,你吃麪的錢不必付了。只是,往後小娘子開了麪館還望手下留情,我這一大家子老小,可都指望這家祖傳的小麪館過活了。小娘子行行好,給我們些出路吧……”
姚善寶立即說:“大叔放心,我對開面館沒有一點興趣,也在這裡保證,往後不會在松花鎮跟你搶生意。”松花鎮不是她的目標,她若是想要賺銀子的話,還是得往縣城、省城、甚至京城這些大地方跑的。
“此話當真?”麪館老闆瞪圓了眼珠子,有些不敢相信,現在哪還會有銀子不想賺的人呢?他見姚善寶一臉坦誠的樣子,心裡開心,立即對着食客說,“小娘子仁厚,不絕我老李家後路,今天我李家麪館也闊氣些,你們的銀子,都不收了,今天白吃。”
一聽說不用收銀子了,剛剛還湊熱鬧的大羣人,立即一鬨而散。
姚善寶見那柳相生也走了,她背上竹簍追了出去:“柳公子,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