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呆歸驚呆,白棠不許她跟着進去,她也只能委委屈屈的坐在外頭。
胡虎還真給她端了好些點心。
“別看是街上買的,都是人氣很旺,味道很好的。”
香菜壓根不領情,把碟子統統推回去。
“我在外頭不亂吃東西的。”
這不是她矯情,還是阿大教過她的,在外頭少吃一口,可以避免太多的危險,她已經養成了習慣。
“我說,你別一個勁往裡頭看,老大對你家大姐兒不會怎麼樣的。”
“你說不會就不會啊。”
“你真是沒看出來,老大怕她怕得厲害,只要她的小臉一板,半條命都嚇沒了,你覺得他們兩個到底誰會欺負誰啊?”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我這不是怕你等的閒氣,陪你說說話嘛。”
“不用,我不想和你說話。”
“哎,我說你剛纔讓我喊姐姐,你真比我大?”
香菜直接瞪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胡虎這才結束了對話。
而屋中的白棠見石永言吞吞吐吐的樣子,倒是不解了。
明明是石頭哥說了有要緊的事情,把她給喊來的,怎麼到了地方又不說話。
“石頭哥,你有什麼儘管說,數年前到底怎麼了?”
石永言一閉眼,心一橫。
“阿棠,數年前有兩個人要欺負你,正好被我遇上,我以爲失手把他們給殺了,雖然我兜兜轉轉了一圈又回來,還是這樣以爲的。”
白棠心說,這到底是怎麼欺負,要把兩個人都給殺了。
準沒好事。
“他們不但想欺負你,還想在欺負以後把你殺了滅口。”
這一次白棠聽明白了,這簡直就是禽獸行爲,殺得好,就是該殺。
“然後呢,你發現了什麼?”
“我今天看到了其中的一個人。”
“隔了三年,你能認得出來,不會是看錯人?”
“不會,我認得這人,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石永言根本比白棠還不能接受數年前的舊事,差一點,如果他到的晚一點,白棠就沒命了。
他一直在想那兩個人到底是偶爾路過,還是被人蓄意指使,期間隱約聽到的幾句話,他那時候太緊張,年紀又不大,沒有想得太多。
經歷了一段日子,石永言明白了,那兩個人明顯就是衝着白棠來的。
有人,要假借惡徒之手,毀了白棠。
但是,爲什麼在這次失手以後,對方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是良心發現,還是另有企圖。
“那個人在城中晃悠,我看到了他的正臉。”
石永言就像看到了活鬼一樣,身邊的兩個小兄弟跟着嚇了一跳。
老大也算是見過世面的,見陵王的時候,都面不改色心不跳,這別是皇上到了荀陵郡,也不至於面無人色。
石永言沒有說太明,這是他和白棠的秘密,只是讓阿屠趕緊跟蹤好那個人,看落腳在哪裡,是常住,還是路過的,再回頭報訊。
他自己帶着胡虎趕過來找白棠,他始終不相信白棠是真的忘記了當日的情形。
或許,她只是一種自我保護,所以才聲稱想不起來了而已。
如果,那個兇手再次出現,白棠一定能夠認得出來。
他根本不能忘記白棠當時嚇成那樣子,他心疼的根本連說話的本能都給忘記了,想要安慰她都做不到。
只能抱着她,將她送回白圩村。
石永言其實不知道白棠到底受到多大的侵害,他沒有去想過。
唯一想過的就是,阿棠不管以後怎麼樣,只要她願意,他一定會娶她的。
一定會娶!
沒想到,白棠後來吃了許多苦,卻沒有願意。
她心裡被另一個人住進去,不能說那個人是捷足先登,明明是他先看到阿棠,明明是他始終在身邊守護。
他離開白圩村三年,回來以後只覺得白棠完完全全的已經變了一個人。
那種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石頭哥,你別太介懷。”
反而是白棠開口來安慰他:“這件事情,你已經做到最好了,我沒事的,真的,我沒事的。”
石永言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像是在揣測這句話的真僞。
“我想不起來那兩個人是誰,不過你想的也不錯,要是真見到,我應該有感覺。”
白棠不能說出她的秘密,她不能同石頭哥說,她根本就不是原來的那個白棠了。
但是,這具身體曾經遭受的痛苦,卻應該會如實的反應出來。
“如果,你不想再追究下去的話……”
他也可以適時收手,儘管他對兩個兇手恨之入骨,恨不得再見面時,剝皮抽筋化骨,也無法消減他的恨意。
“石頭哥,你說他們是有人指使的,我想要知道,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害了她的父親,又來害她,中間這幾年卻又再沒有出過手。
彷彿是在等,在等一個更好的時機。
石永言彷彿被她的話給說振奮了。
“好,你說要查,我就一定會查。”
“確定是他們,也不要用你的手殺人。”
“爲什麼,他們都是該死的!”
“不,石頭哥,我不想看到你的雙手爲我沾染鮮血,惡人該死,應該繩之於法。”
“如果交給官府,那麼當年的事情,會被太多人知道。”
“我們問心無愧的。”
“不,不可以的,阿棠你不能做這種傻事,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一定就會變得沸沸揚揚,那麼你和陵王就更加不能在一起了。”
“我不曾做過壞事,我爲什麼反而要心虛。”
“這不是心虛,這是,這是……”
石永言口拙了,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如果陵王知道她曾經差一點被壞人這樣這樣,會不會嫌棄她?
雖然這樣的話,一說出口就是要大大得罪人的。
但是,他不能不爲了阿棠考慮周全。
“假使真的找到當年的兇手,到時候直接交給陵王處置。”
“什麼!”
石永言是真的看不懂白棠的心思了,直接交給陵王,難道她要自曝其短!
“我知道他的爲人,他不會做那些見鬼的事情,他和你是一樣的,石頭哥,一樣的。”
石永言一下子聽明白了白棠這句沒頭沒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