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澈哪裡會捨得真咬到她疼,不過是輕輕廝磨了會兒,感受一下她的柔暖,就不再繼續了。
白棠很自覺,回手抱住他的腰身。
“阿澈,我有點傻念頭。”
“什麼?”
“我們在福明山的這些天,我覺得特別開心。”
開心能夠與你時時相伴,開心只要睜開眼就能見到你,開心兩人同甘共苦,走過這一路。
白棠心裡頭的這些話,沒有明着說出來。
蘇子澈都明白,都明白。
“我也是。”他的嘴脣貼在她的鬢髮邊。
其實,還是她聞起來香的多,那天洗頭可沒白洗,用了好些草藥,還留着淡淡的苦澀清香。
“一點不傻,因爲我與你的心意是一樣的。”
白棠的頭埋在他懷裡,可是我們不能一直一直這樣下去,因爲,你的身份,你的頭銜。
你說要帶我去天都城,回宮中,卻沒有問過我,想不想去。
當然,阿澈到哪裡,她就會到哪裡。
沒有什麼人,能夠把他們再拆散的。
“我們暫時不出去,還待在這裡,好好過幾天。”
“又不是隻有我們兩個。”
白棠輕輕說了一句,這阿陸,還就正好回來了。
見他們兩個不過輕輕依偎在一起,沒有再進一步的親暱舉動,然而舉手投足間,卻是化不開的甜蜜。
“主人,附近沒有什麼吃的,就採了些野果,我都嘗過,酸甜可口。”
阿陸特意捧到溪水邊都洗的乾乾淨淨,淡粉色的果子上,一層亮晶晶的水珠。
“反正也快要下山去了,先將就吃兩口。”
蘇子澈其實對吃的一貫很簡單,他中毒的時候,五臟六腑受損,成天喝參湯都可以熬下來。
這樣新鮮可口的果子,他一口氣倒是吃了五六個。
白棠雙手抓着一隻,果子還不小,她吃兩個就飽了。
下山的心情完全是不同的。
上山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實情,以爲是當真要逃命,根本沒有心情看兩邊的風景。
如今,她用剩下的藤條編了個更小的藤框,七七八八,一路採了不少的草藥。
“這些都要下藥?”
阿陸反正就不能閒着自己的嘴,不問問清楚,全身難受。
“你纔要下藥,下啞巴了,以後就不那麼呱噪了。”
白棠說這話,眉梢眼角卻是淡淡的笑意。
阿陸抽眼一眼,都沒空回嘴了。
要說這麼多天,在深山裡頭跌打滾爬出來,還能夠這樣清爽好看的女子。
不是他想得誇張,讓宮裡頭那些嬪妃來試試。
一個個不哭爹喊娘,已經是難得了。
主人身邊的確需要白棠這樣的人,真是越看越般配。
阿陸把自己的心結解開放下,其實他早早知道自己和小白糖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是始終留着一點兒念想。
如今真的放開了,反而更加落落大方。
他想想,阿大的話沒有說錯,只要放下,就會看到更多更好的。
阿陸不能夠想象,主人身邊如果換一個其他的女子,會是什麼樣的場面。
這樣的念頭肯定不止他一個人,但凡是跟着主人這一路走過來的,對小白糖瞭解的,都是一個心思。
蘇子澈始終沒有放鬆開白棠的手,她要採藥,他過去幫忙。
兩人十指緊扣,用的都是另外一隻手。
反正已經快要到平地上,沒什麼爲難的。
“出去以後,我們去平梁鎮。”
“嗯,我記得的。”
“你要留下來,和他們一起吃頓飯。”
白棠的要求還真是多多。
蘇子澈卻想到了其他,白棠應該是默許了要跟隨他迴天都城的要求。
吃過這一頓飯,她就與荀陵郡,與平梁鎮,甚至與白圩村告別了。
按着白棠的性子,她不會當面告訴白巖,只要自己心中有數就好。
她就是這樣,從來不願意身邊人爲她擔心。
“阿澈,你在想什麼?”
“這空手上門不太好,我想要準備些什麼厚禮。”
阿陸在旁邊只咳嗽,這是傻女婿見老丈人的節奏嗎,要是真的厚禮送過去,就白巖兩口子,怕是能真嚇傻了。
“不過,你的養父母是隨遇而安的性子,真金白銀的估計不會喜歡,我要送個帶心意的。”
“還有些日子,你慢慢想。”
白棠一點不和他客氣,本來嘛,在白圩村的時候,她爲着偷偷見他一面,時常同養父母撒謊。
是他讓她不聽話的,難道不應該補償補償。
他又從來不是缺錢的人,既然要送禮,就讓他好好想。
三人說說笑笑,步履輕鬆,已經回到山腳。
卻不是上山的同一條路。
到後來,白棠略有發覺:“阿澈,你是想好了要到這裡的?”
“有人在這裡等我們。”
白棠朝着身後的阿陸使了個詢問的眼神,阿陸點點頭。
她明白了,這是早有安排的。
就說嗎,一般農戶家裡,不知根底的,也不能真隨隨便便住下來。
說到地方,小戶小院就在眼前。
院子裡打掃的乾乾淨淨,有人推門出來。
“主人,屬下已經在這裡等了兩天。”
白棠一見是阿大,熟人好,不用再重新接觸起來。
“我們累了,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那你們先走吧。”
白棠吃了一驚,這一句你們是什麼個意思!
“阿大在這裡等到我們就要離開的,阿陸另有任務。”
“那麼,就剩下我們兩個了?”
“嗯,不好嗎,你喜歡人多熱鬧?”
“也不是,可你知道接下來……”
“我知道,你要配製藥丸吃我服下。”
蘇子澈比她還看得通透:“你說絕對沒有問題的。”
“說是這樣說。”
白棠臉上有些訕訕的,說是一碼事,想到連個幫手的都沒有,她有些心虛。
“可是,他們已經耽誤了不少功夫的。”
本來預算下山會早兩天,沒想到碧逑國派了那麼多殺手。
任務一旦都失敗以後,蘇子澈知道,碧逑國主不是能夠按捺的住的性子。
加上邊界那兒的風吹草動,勢必還有進一步的行動。
“宮中不太平,我要他們全部回去。”
蘇子澈解釋給她聽:“可能是最後的反擊,絕對不能有絲毫的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