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知許看着路清川和趙景淮，“你們兩個呢？”
她這麼詢問，那就是要幫助兩人了，她還代表着顧凜。
幫他們也不是單純的因爲交情。
官場上瞬息萬變，錯綜複雜，她總要看到將來，趙景淮三人是兩榜進士出身，某個外放做點實績出來，將來可操作的多了。
三人這時候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趙景淮和路清川看了一眼陶子羨，同時投過去一個你奸詐的表情。
隨後看向穆知許，“知許，我們也外放。”
對他們來說，謀求外放纔是最好的選擇，在翰林院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了頭。
不過外放也不好謀算。
穆知許笑了，“不用擔憂，只要你們做了決定，我和謹之定然盡最大的力。”
將來也是助力不是嗎？
三人拱手，正色，“知遇之恩，定當涌泉相報。”
如果沒有顧凜，他們三個考中的機率幾乎是沒有，能險險上榜，顧凜給他們的手扎和題解起了很大作用。
主考官又是傅老大人，手扎是傅老大人的……
自然，不存在作弊，只不過相對於其他人來說，他們比較符合傅老的喜好。
送走了三人，穆知許看着從一開始就有些沉默的穆深，“阿深，有什麼話就說吧？”
穆知禾幾人的目光落在穆深身上。
他眼神微動，正色，“阿姐，老師我說今年可以參加童生試，明年參加秋闈。”
他也要給阿姐掙一個狀元回來。
狀元遊街時，他看到了阿姐眼裡前所未有的亮光。
“明年可以下場了？”穆知許替他開心，如果是傅老親口說的，應該八九不離十，“阿淵呢？”
“傅爺爺也說我勉強可以。”
“這可太好了！”
“阿姐放心，我沒本事考狀元，但是大哥肯定給你考一個狀元回來。”穆淵拍了一下身邊穆深的肩膀。
穆深:“……”搶我話！
其他人:“……”
一直到暮色四合，參加瓊林宴的顧凜纔回來，他當然先來了郡主府見穆知許。
天知道白日裡看到城樓上眼神粲然瀲灩的她，他差點就沒剋制住自己。
“喲，咱們新科狀元還學會做登徒子了？”穆知許撐着下巴，看向翻窗的某人。
某人摸了一下鼻子，從窗戶跳了進來。
“我以爲你睡了。”
“我睡了你還翻窗？”穆知許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我不是。”顧凜立刻解釋。
他哪裡心思不純？咳咳……
“激動什麼？我又沒有說你是，難不成你……”
“阿許，你是姑娘！”顧凜無奈極了。
“噗嗤，你怎麼這麼好玩兒。”穆知許沒忍住笑出了聲，她下意識的擡手，掐了一下顧凜的臉。
這動作彷彿做過千萬遍那般順手。
“……”
“嘿嘿。”穆知許乾笑了兩聲，收回了手，木着臉，“天色不早了，快回去歇息吧，”
實則心裡炸了，嗷嗷嗷，顧凜這廝臉蛋怎麼這麼好摸，都快掐出水了。
“阿許……”語氣有些不易察覺的幽怨。
“乖啊，還沒大婚呢，不能出格，不過……翻窗沒事兒。”穆知許安撫的拍了拍他手臂。
顧凜:“……”他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是不是，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不是也得是了。
回到侯府的顧凜，輾轉反側，大半夜才睡着，某個罪魁禍首卻一夜好眠。
中了進士也不會立刻派官，自然有個緩衝的時間，還有祭祖什麼的。
但顧凜會祭祖嗎？
當然……會啊！
他帶着人大搖大擺的進了顧家的祠堂。
身上帶着毫不掩飾的煞氣，顧家旁枝以爲他是掌管北衙禁軍才練出來的，心裡倒是都挺忌憚。
明明這樣去祠堂不妥，卻媒人告訴他。
顧家祖地當然不是在這裡，不過大燕建國後，定遠侯就在京城修建了祠堂，顧家也慢慢發展了過來。
“侯爺，祭祖是要……”
“已經差不多了，反正又不要他們保佑我什麼，不要添亂就行。”顧凜打斷了顧家人的話，隨意上了香就大搖大擺的離開。
這叫祭祖？？
重規矩的人被他氣得不聽，但關鍵敢怒不敢言啊！
祭祖之後，顧凜和趙景淮三人徹底談了一次，穆知許沒在意他們說什麼。
反正她基本都猜測得到。
這時候，他們關注的，是鄭家的事情。
京兆府尹快刀斬亂麻，證據確鑿的事情，拖這幾日已經是看在科舉的份兒上了。
他很快就讓鄭小姐和鄭公子簽字畫押。
鄭家得到消息，只覺得晴天霹靂，他們沒想到王大人的動作這麼快。
“嗯？已經三日了，怎麼還沒宣判？”這日，顧凜陪穆知許去赴宴。
這一場是林家的賞花宴，承恩侯林家，皇后的母家。
“難不成德妃插手了？”穆知許眉頭蹙了一下。
找你那晚見過鄭如月之後，她和顧凜把信息捋了捋，鄭如月，或者是鄭家勾結的那個人是誰，呼之欲出。
總不過和宣威府有關係。
顧凜就讓西玄快馬加鞭去查，估摸着再有幾日就有消息了。
他們有專門傳消息的鷹隼。
原本是隱衛在用，但隱衛那裡都是顧凜訓練的，他自己用泰安帝也沒多說什麼。
“宮裡很安靜。”顧凜眼眸微眯，“應該是那個女人插手了。”
“淑華長公主？她和鄭家有關係？”穆知許眉頭蹙了起來。
她可是真沒想到。
大燕以孝治天下，雖說淑華長公主被斥責禁足，但她終歸是泰安帝的姑姑。
是長公主！
如果沒什麼實質性的罪名，泰安帝也拿她沒有辦法。
“沒有，但如果我們猜測屬實，那她出面也說得過去。”顧凜道。
如果鄭家和淑華長公主背後的人都是宣王，那就說得通了。
鄭家……百分之八九十都是。
但淑華長公主……至少表面是，實際上，通過這段時間的調查。
他和阿許更傾向於淑華長公主真正勾結的還另有其人。
這也是他們留着她的原因。
不然就憑那幾次刺殺，淑華長公主早就沒命了。
馬車在林府門口停下來，顧凜伸手扶穆知許。
正好被旁邊一同下馬車的其他姑娘看到，眼睛都羨慕紅了。
從狀元遊街後，京城羨慕搖光郡主的人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