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說完這一句話,拿起手帕抹起了眼淚,一副主僕情深的樣子。
隨即偷偷的打量着唐琪,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惱怒的神情。
在陳氏的眼中,唐琪只不過是一個鄉下來的村姑而已,聽見自己這般的訴苦,肯定會打抱不平的。
可是她哭了半天,卻看見唐琪臉上依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神情。
“唉……做自己的親人,受到這種磨難的時候纔會難受呀!雖然她只是我的奶孃,可是也是從小看着我長大的這一份感情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比的,現在我卻只能夠坐在這裡,沒有任何的辦法!”
“夫人,您從小就是一個苦命的,能夠活着嫁給國公爺就已經是老天爺保佑了!就算不能夠把奶孃救回來,她也不會怪您的!”
周圍的那些婢女們見到這一幕,也都期期艾艾的說了起來。
唐琪看着她們這些人在這裡唱着雙簧,心中也是冷笑了起來。
不就是想利用她的同情心嗎?
還真的以爲她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野村姑嗎?
“公主殿下,贖奴婢斗膽了,知道您的弟弟對世子爺有天大的恩情,求求你幫我們夫人說說好話,讓世子爺把奶孃給放出來吧!”
這時一個五十多歲的僕婦,撲通一聲跪在了唐琪的面前,一臉的懇求。
她知道這件事情自家的夫人說出來並不合適,可是她說出來的話,唐琪也就不能夠繼續在一旁裝傻了。
“哎呀,你怎麼跪下了呀,趕緊起來趕緊起來,這件事情不是我不幫忙,而是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呀!”
唐琪說完這一句話,臉上也露出了一副十分惆悵的神情。
“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我這一個外人又怎麼能夠做到呢?”
唐琪說完這一句話還緊張的扭起了自己手中的娟帕。
不就是演戲嘛,她倒要看看,她們兩個人之間到底是誰演的更像一些?
“公主您怎麼能夠是一個外人呢?您的弟弟可是救了老夫人呀,只要公主您去和世傑說一聲,他準保把奶孃給放出來!這樣子的話我們家夫人也不用和世子爺撕破臉皮了,國公爺也不會夾在中間爲難!”
僕婦看見唐琪的臉上有鬆動的神情,隨即立馬開口。
一旁的陳氏見到這一幕,也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心中想着唐琪,接下來應該會答應這件事情吧。
“我去說也不是不可以,可若是世子爺不賣我這個人情呢?”
唐琪臉上的神情是那麼的糾結,心中卻早就已經冷笑連連了。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那麼好辦的話,這些人也不會大費周章的把自己從公主府請過來。
現在還想讓她去做這一個出頭鳥。
“不管能不能成功,我們家夫人都會記住公主的這個恩情的。”
僕婦見狀,立刻又說了一句。
“對的,公主殿下,這件事情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欠你一個人情!要是能夠成功的話,定然會回報公主的!”
陳氏看見唐琪這時候轉過臉看向自己,急忙開口保證。
“是啊,公主,我們家夫人從來都不說謊話的,奶孃她年事已高,若是繼續找不到的話,萬一出了什麼差錯的話,可就是一條人命呀!”
一旁的僕婦和丫鬟這時候有嗚嗚的哭了起來,彷彿是見到了自己的明天一樣。
“這是在嚎喪呢,我還沒死呢!”
就在唐琪準備開口的時候,一到蒼老卻十分有力的聲音從門外響了起來,隨即一根溜金的柺杖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趙老夫人!”
“娘?”
唐琪和陳氏同時驚呼的一聲。
陳氏驚訝的是,平日裡從來都不待見她的趙老夫人,這時候居然會出現在她的院子裡。
唐琪驚訝的是她纔來國公府沒多久,趙老夫人就已經知道了,還親自過來找她。
當然,唐琪這也不是自戀。
而是之前聽趙柏之說過,趙老夫人根本就不喜歡陳氏,別說來她的院子裡了,就連平日的晨昏定省,也不讓陳氏過去。
看見她這種兒媳婦兒就來氣!
“娘,你怎麼過來了?這身體纔剛好沒多久,有什麼事情派人來叫我一聲就行了呀!”
陳氏急急忙忙的走了過去,臉上帶着虛僞的神情。
“我來這裡看一看難道不行嗎?請安和公主來我國公府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會我一聲!”
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隨即走到了一旁的主位,坐了下來。
陳氏聽見她這樣說,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十分的難看,沒有想到趙老夫人居然這麼的不給她面子,當着公主的面就這般的數落她!
“娘,你這是誤會我了,不是看您最近這一段時間睡得不怎麼好嘛,所以就沒想打擾你,公主來我這裡也只是喝喝茶聊聊天而已。”
陳氏急忙開口。
“是嗎?看來老婆子來你這裡是打擾了你跟公主敘舊呀!”
老夫的臉上的神情依舊是淡淡的熟悉她的陳氏,知道此刻知道老夫人心中應該是十分的不愉快的。
唐琪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她們婆媳兩個人之間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不得不說這個陳氏還是十分的能容忍的,就是趙老夫人,這樣說她,也只能坐在一旁,仰着笑臉賠着不是。
“沒有沒有,娘您能來我這裡,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陳氏說完這一句話臉上依舊帶着那一副十分虛僞的笑意。
不過,唐琪已經看到,她放在一旁的手,已經緊緊的握了起來。
“那就好,我只不過是聽說公主來了府中特地來瞧一瞧,畢竟我這一條命也算是公主一家人給救的。”
趙老婦人說完這一句話,轉身看向唐琪,臉上帶着十分祥和慈善的笑容。
“前一段時間你生病了,我都一直沒有辦法去看你,現在病好了以後多來國公府走動走動!”
“多謝老夫人惦記,以後我一定會常來的。”唐琪淡淡的開口,臉上也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真誠笑意。
一旁的陳氏她們還以爲唐琪只不過是跟趙老夫人說客套話而已,並沒有在意。
只有她們兩個人知道,現在所說的這一切全部都是發自於內心的。
“你們兩個人聊完了嗎?聊完了的話,就請公主到我的院子裡去,我已經面臨準備了上好的茶水,不知道公主可否移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