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玉米棒子扳了兩百多斤玉米,這也算是家裡收的糧食了。
紅薯也能挖回來了。
穿過來一年,至少不用再爲吃食擔心。
“大嫂,這個紅薯好大啊!“吳霜和邱秋挖紅薯,吳雪割苕騰,吳雨就抹紅薯上的泥巴,拿起一個有大碗粗興奮得不得了:”大嫂,我們今年不用去撿苕蒂了吧。“
目測是可以結束饑荒時代了。
只不過,兩畝多地的紅薯挖回去還是要費些功夫的。
時節不等人,一是下種二是收割農忙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在山上幹活。
吳家人少又沒壯勞力,每次都拖着後腿。
別人家的做晚了自己家還做了不到一大半。
特別是邱秋腰又受了傷,幹一會兒就得歇息。
扶着鋤頭捶着腰,心裡還暗暗罵娘。
這樣天天在地裡挖也挖不出一個金娃娃啊。
小時候媽媽給算過命,說她是手握筆桿子的女秀才,沒料到筆桿子變成了鋤頭把。
不行,她還是得做生意,經商才能發財。
邱秋盤算着兩畝地的紅薯收回去都能做些啥。
除了當糧食填飽肚子外應該還可以做苕幹,另外可以加工取澱粉。只是可惜沒有機器,一切都得靠人工。
人多力量大,沒有勞力所有想象都是白費。
“吳風家的,你鍾叔找你呢。“正在這時候鍾嬸子氣喘吁吁的跑到土裡來搶過邱秋手上的鋤頭道:”村上好些人找你鍾叔說事,你鍾叔說要找你,你快去吧,我來替你挖紅薯。“
換工,自己是開會,她來挖地,嗯,貌似是一個不錯的交易。
邱秋愉快的接受。
鍾家的院子裡坐滿了人。
老老少少看見邱秋到了都很熱情。
打招呼笑得也很甜蜜。
這樣的表情毫無懷疑肯定是有事求自己。
“吳風家的,是這樣的。“鍾叔看了一下衆人清咳一聲:”去年你買了我家的紅薯做那苕幹,今年鄉親們也跟着你賣玉米棒子。“
這是要將自己當棒槌使,交大家制苕幹
邱秋不開腔,心裡提高了警惕。
“大家的意思是跟着你做點事,多多少少能掙點銀子。“鍾叔又將眼神看向了衆人。
“吳風家的,我紅薯不多就三三五斤,賣給你行不行?“三奶奶上次賣了一兩銀子的玉米棒子很高興,盤算着紅薯也能賣些銀子,就不知道邱秋願不願意。
三奶奶和邱秋一向走得近,衆人靜聽她迴音。
如果要了三奶奶的那自己家的就有希望了。
“鍾叔,三奶奶,各位大叔大嬸哥哥嫂子們。”邱秋聽完這些話心裡還是稍感安慰,至少沒有張口就讓自己教她們制苕幹:“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制苕幹是一件勞心勞力的事,今年我們自己家也有兩畝多地,加上鍾叔的,再加上三奶奶的,還有你們大家夥兒的對不對?”
是的,不少呢,邱秋你可以做一筆大生意,發一筆橫財了。
“可是,我只有一雙手!”邱秋兩手一攤:“大妹二妹小妹年紀都還小,我們誰也挑不起!”
“要不,還是我幫你挑。”羅筐站起來毛遂自薦:“去縣城裡賣,我不用你付工錢。”
白乾也行!
邱秋覺得自己的人格魅力又增加了一分!
“還有我,我也可以幫你挑的。”許大上次跟着去賣了玉米棒對邱秋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不忙的時候也可以。”鍾叔覺得勞動力是一個大問題,得解決才行。
“還有我”
“還有我”
陸陸續續站出來好幾位。
這下總可以將全村人的紅薯都買回去了吧。
“要不我先統計一下問題有多少?”這是要大幹的趨勢啊,邱秋覺得不能再矜持,鄉親們是不能得罪的。
東家三百斤,西家五百斤,鍾家山有二十八家要賣,加上自己家的總共近兩萬斤紅薯。
堆起來都是一座山了。
“我買不了那麼多。”邱秋搖頭:“而且,這麼多紅薯做成苕幹哪怕是拿到縣城去賣也賣不完的。”
消費能力有限,供大於求物價很低,到時候幹得鬧熱吃得造孽,賠本賺吆喝。
邱秋纔不幹這種生意呢。
一百斤紅薯就是五百文錢,這還昌去年邱秋給鍾叔家的價格。原本想着家裡那一堆紅薯就要變成銀子了,卻被邱秋一句話將夢幻打破。
集體沉默氣氛尷尬。
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縣城不好賣,你可以去府城,去京城賣啊。”羅筐看着邱秋想着這個胖女人連青樓的生意都敢做,估計就沒有她不敢去的地方了。
對啊,是啊!
很多人隨聲附和。
真不愧是跟着自己混過兩次縣城的人,居然知道業務延伸。
“如果大家相信我,我可以像賣玉米棒一樣操作。”家家都出力人人蔘與福禍同擔:“賣的錢按斤兩分攤。當然,這次的活兒很多,做事的也就要多一些。”
搭夥求財就怕分攤不均,三五百斤一家人,到時候分錢時有多有少,幹活的時候又要糾結誰多誰少,這樣就容易鬧矛盾。
“我的意思是,每家五百斤紅薯,要兩個人。”邱秋想了想出了一個方案:“統一由鍾叔指揮安排,大家都要聽鍾叔的。”
“我不行,我不知道該怎麼幹。”雖然是村長,但是做營生他還是陌生的,什麼也不會他不敢去指手畫腳:“吳風家的,這事兒大家夥兒還是要看你的。”
“鍾叔,您幫着看管人;我負責技術上的活。”雖然這會兒說得好好的,但是到時候自己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喊得動那些大佬爺兒們呢。將調度人員的差事交給村長猶其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