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收了兩季稻穀之後,莊上的藥材開始採收。
本着留種的原則,有籽的就留籽,沒籽的就留根。
第一年沒指望能夠盈利,擴大生產纔是根本。
邱秋準備將藥材這一塊交給專人負責,何管事卻是一力擔當,說他能忙得過來。
“夫人,莊上的糧您看怎麼辦?”一般來說,除了捐稅就是變賣。
而邱秋買莊子是以歐陽旭風的名義購買的,朝廷對這些官員真正是寬厚仁善了。
半文錢的捐稅都不用交。
所以,除了莊戶們的工錢幾乎就是淨收益了。
這也讓邱秋更能體會到朝廷爲什麼會這麼窮了。
土地高度集中在達官貴人手中,而這一部分人卻享受着捐稅的減免。
多數人手中有極少數的土地,不僅要養家餬口還承擔着嚴重的苛捐雜稅。
富人越富窮人越窮,這就是造成極端不公平的原因。
而統治者卻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邱秋深深的知道這個弊端卻不打算改變。
要改變肯定得觸動別人的利益,抱團反對的結果就是矛頭一致對準動了他們奶酪的人。
這種事,沒個準備哪怕是皇帝都不敢輕舉妄動,鬧不好直接就將你拱下皇位了。
“這些糧全都儲存起來青黃不濟的時候再賣,也別賣高價了。”邱秋做糧食不爲了掙錢,爲了只是一個穩定。
“只是在保管上你得費心了。”
不能潮溼了還要防老鼠,更主要的是防火防盜。
爲此,邱秋特意交待要找護衛。
誰家農莊還請護衛?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只有平時做好準備急時纔不慌。”不說多了,莊上共修了四個糧倉,每一個糧倉按邱秋的要求是隔得很遠的,所以都需要人來防守:“共招十六個吧,一個糧倉配兩個護衛,兩人一班輪流守護。”
“是,夫人!”好大的手筆啊,何管事想着這十六個人應當是耍着拿月錢了。
“要會功夫的,也別想着找七大姑八大姨的了,這種情況沒事就好,若是有事會有生命危險的。”邱秋道:“會武功,真正當過護衛的人才能勝任。”
“是,夫人!”何管事背心直冒冷汗,夫人莫不是有讀心術吧!他才生出了這種念頭怎麼就被夫人發現了。
“隔行如隔山,別看人很輕巧,若真遇上了強盜殺人放火的,那些個沒經驗的早就嚇破了膽,又怎麼能護了糧食的安全。”當然,邱秋並不是說糧比人更貴重,而是認爲當事情發生時至少有應變能力,敲鑼打鼓呼救報官要有膽子。
要是沒有經驗的人遇上了這種事,嚇破了膽張不開嘴,邁不開腿,那豈不是給強盜大開了方便之門。
何管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合適的人才來。
邱秋原本想讓花兒朵兒去尋,她們接觸的人那可都是見過血的,殺人估計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殺雞焉用牛刀,最後邱秋想到了花妞的男人開的武館,那裡可是很多的人才。
一封信送到了鍾家山。
花妞自然是喜上眉梢。
高鏢頭當下就問了門下弟子,挑選了十六個身強力壯武功高強的弟子前方南方邱秋的農莊。
精精神神的十六個小夥子站在了邱秋的面前。
“嗯,不錯,你們好好幹會大有前程的。”邱秋對這些弟子很是滿意,她也沒料到當年指點高鏢頭去開武館實際上也是爲了自己服務的。
何管事見到這些護衛的時候暗暗砸舌,果然是學過武功的。
“你們十六人誰是領隊?”邱秋問道:“分兩個班次輪流看守。”
“大師兄和二師兄。”幾人異口同聲。
果然是有事靠大哥有風吹大坡,邱秋看站出來的兩個領隊笑着點了點頭。
“身爲兄長你們肩上的責任更重一點。”邱秋道:“將你們的師兄弟分成兩個班,輪流看守,然後再約定一個暗號,有事的時候能夠一呼即應!”
“是,夫人!”來之前師傅就交待,一切都要聽夫人吩咐。
“不是聽我的。”邱秋笑道:“我不過是一個打醬油的,在這兒你們要聽的是何管事的安排。”
現官不如現管,邱秋說這個莊子何管事最大。
何管事不好意思的撓撓了頭,笑着說自己不敢當。
莊上的一應事情辦好後,時間又過了快一年了。
關嬤嬤在這兒過得倒是挺開心的,說自己要過了這一冬開春才離開。
還有三個月才過年,到開春關嬤嬤準備離開的時間都還有差不多半年。
半年的時間,邱秋又可以做另一個事了。
找出了自己精心繪製的地圖,還是有點看不明白。
這個時代也沒有那種世界地圖,花兒朵兒也沒有出過大宇境內,不知道離這個地方最近的是哪一個國家。
聽聞邱秋有去他國的打算,蘇啓民出現了濃厚的興趣。
“娘,離這兒六百里路的地方就是南冥國了。”蘇啓民道:“兩國兩臨的地方叫臨川城,守城的將軍姓賀叫賀續江,祖上也是世代武將。”
“人怎麼樣?”邱秋這個問話不僅指的是人品還指的是誰的人,不知道是否可靠。
“從先祖開國以來,賀家一直中規中矩倒也沒有什麼異心。”蘇啓民搖搖頭道:“看不出是誰的人。”
這就不好辦了!
看不出是誰的人很多事就不方便行動。
“娘如果想要知道,啓民現在就派人去查。”蘇啓民之前從未想過要查看,是因爲他覺得沒有必要。
不管是誰,只要他是太子,有朝一日名正言順的登上了皇位,這些人要麼效忠於他,要不就是反逆。
有一點可以肯定,哪怕再對自己不滿,斷沒有將國家前程當成兒戲的。
如今形勢有所改變,他若還是一問三不知確實有點被動了。
邱秋點了點頭。
別說臨川城了,就是大宇所有的邊境應該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孩子啊,確實有點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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