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鄉紳對着茶碗,吹開了泡發的茶葉,道:“茶葉清香,入口微苦,好茶好茶。”
“如果鄉紳喜歡,我這裡這茶葉倒是很多。”
“哈哈哈……那不就佔你們小輩兒便宜了嗎”他放下茶碗,又說道:“其實今日我來,是給我女兒來向你說親。”
“說親?”
“對,老夫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倒是溺愛了些,她對我說她歡喜於你,非你不嫁。”
“可我……”顧景天還不知怎麼拒絕,唐鄉紳又補充道:“今日我來雖是說親,但絕不勉強於你,畢竟終身大事萬不可馬虎。”
顧景天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說道:“承蒙唐小姐的喜愛,顧某不才,恐怕高攀不上。”
“什麼高不高攀,我今天一來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你和那夏家丫頭的事……”
顧景天趕緊解釋道:“我和雲霓只是朋友,互幫互助僅此而已。”
唐鄉紳一副過來人,語重心長道:“我是局外人,比你們看得清楚,年輕人小心當局者迷,既然你對小女無意,那今日只當老夫沒來過,還有今日這事畢竟對小女名聲有影響,還望顧獵戶那今日之事就忘了吧!”
顧景天瞭解,道:“當然,這事兒不會從第三個人口提起。”
唐鄉紳哈哈大笑,拍着顧景天的肩膀道:“要不是你有意中人,我還真想讓你當我女婿!”
意中人?是誰。
送走唐鄉紳後,夏雲霓好奇地張望,看着顧景天道:“這麼快就走了?”
不知爲何,看着夏雲霓,他腦中就想起了意中人三個字,他甩甩頭道:“走了。”
而這邊唐鄉紳回到家後,早已等待良久的唐見月立馬上前詢問道:“爹,景天哥怎麼說?”
唐鄉紳看着這幅模樣的女兒,心中難受,可他畢竟是過來人,知道長痛不如短痛,便認真地告訴她:“顧獵戶拒絕了。”
唐見月大感意外,“什麼?”
“顧獵戶心中已經有意中人了。”
唐見月忙搖頭,道:“不可能的,爹,你有沒有說清楚是我啊。”
唐鄉紳氣道:“難道還能鑽出其他的唐見月?”
唐見月也知自己說錯話,“爹,我不是那個意思,景天哥一直對我那麼好,怎麼會不喜歡我呢。”
“哎,女兒,男女之事本就虛無縹緲,再說顧獵戶對每個人都溫柔體貼。”唐鄉紳提醒道
“可他對我是不一樣的!”唐見月一臉篤定道
唐鄉紳見她如此不聽勸,心中也火大,“噢,那你是怎麼覺得他對你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景天哥一直以來對我很好的,除了………”還沒說完,唐見月恍然大悟般,道:“是不是夏雲霓,是不是她在搞鬼?”
唐鄉紳知她已聽不進勸,也不回答,站了半響,也就離開了。
唐見月一個人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她想了又想,如果不是夏雲霓,那還能是誰!除了這個可能性,景天哥根本沒有理由不和她在一起,她憤恨地咬着指甲,夏雲霓,我和你勢不兩立!
夏雲霓擺弄着自己的口紅模型,忽然大大地打了個哈欠,她擤了擤鼻子,不會是感冒了吧?
今日兩人彼此都有點尷尬,或許這只是夏雲霓一個人這麼想,反正顧景天出現的地方她絕對閃開,能離得多遠便有多遠,早上做好的心理建設,看到顧景天時一切成了空言。
她拿着碗中做好的成品慢慢攪拌,心不在焉地想,這可怎麼辦,總不能以後一直都躲着他吧
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每天都是面對着面,能去哪兒躲?
她重重嘆了口氣,這日子沒法過了!
還沉浸在複雜的世界裡思考,隔壁屋內“砰”地一聲,似什麼重物倒地。
夏雲霓奇怪,不知發生何事,她把手中的碗放下,便往屋內走。
她敲了敲門,顧景天在內卻沒有迴應她,可能預感到什麼,夏雲霓立馬撞開木門,就瞧見顧景天躺在地上,緊閉着眼,臉色發白。
屋內燈光昏暗,夏雲霓也看不真切顧景天發生了何事,趕忙走上前扶起他。
她的雙手一觸碰到顧景天,手中立馬溼一片,她藉着窗縫透進來的光亮,看清了手中的液體
驚訝是肯定的,好奇也是有的,但是夏雲霓也知道或許某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就危險了。
電視劇裡不救經常這麼演?
顧景天一個大高個兒,夏雲霓想擡起他幾乎不可能,又不能任他躺在地上,她輕拍着顧景天,想把他喚醒。
顧景天此時毫無知覺,半響才模模糊糊的睜開了眼。
“你爲何在此?”他氣若游絲道。
“你還能起身嗎?試試看”夏雲霓忙關心道。
“可以……”
夏雲霓扶着顧景天,看着他艱難的從地上站起,夏雲霓趕緊把他攬抱在懷中,慢慢移動向牀鋪靠近。
在牀上躺好後,本穿着一身白色中衣的顧景天,此時早已被染成了血紅。
古代男女有別,夏雲霓也不知他介不介意,便道:“我把你衣物給換了吧?”
顧景天此時早沒了力氣,剛纔這一番已經消耗了他最後一絲氣力,虛弱道:“好。”
夏雲霓也不遲疑,從櫃中拿好乾淨的衣物就伸手解開他的鈕釦。
中衣脫下,夏雲霓才瞧見顧景天背上纏着白色綁帶,此時白色綁帶已染的血紅,有些血水從細縫裡漏出,躺在牀上的顧景天此時嘴脣發白,額頭冒汗,閉着眼眉頭都快皺成了枷鎖。
想他現在應是極痛,夏雲霓用手輕輕撫平他的眉頭,她心裡發澀,好似這麼做他的疼痛也會減少。
她端來清水爲他細細擦洗,又動手解開滿是血的綁帶。綁帶不止纏了一圈,看起來應該是新綁上的,看樣子這次出去應該受了很嚴重的傷,這兩日他表現的和平常無異,也不知他用了怎樣強大的定力才忍下的?
夏雲霓不知他這次究竟去了哪兒做了什麼,弄成了這副模樣!結合到上次顧景天的突然離去,她又想,這個男人恐怕不是個獵戶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