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酒勁兒已過還是鬧騰累了,夏雲霓在顧景天懷中漸漸安靜了下來,乖乖地躺在懷中。
顧景天察覺到此刻的安靜,低頭一瞅,無奈地笑了,夏雲霓悄悄已然睡熟了。
滿臉通紅,臉上淚痕還未乾,睫毛也被淚水打溼,此刻上面還掛着淚珠。
顧景天低頭仔細地瞧着她,像是要把這一幕刻在腦海中,一眨不眨地盯着夏雲霓,他嘴角上揚,想着,夏雲霓原來也有這麼安靜可愛的一面。
夏雲霓是被自己頭給疼醒的,她痛苦的爬起來,坐在牀上,喝醉的感覺不好受,此時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不停乾嘔。
此時夏雲霓才恍然,這個身體本就不是自己的,原主酒量這事兒還真不知道!
她痛苦地搖搖頭,感覺還是不好受,正想趿上鞋出門,還沒走兩步,她突然記起,自己昨晚好像說了太多這個年代沒有的東西。
好像自己提過火影?柯南?還有什麼?…
夏雲霓一片心驚,痛苦地捂住了頭,喝酒果然誤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顧景天要和她提起,她該怎麼回答他啊?
此刻想到這裡,頭腦好像更痛苦了,她頹廢的想,自己不會把穿越這種事也給說了吧!造孽啊造孽啊!
自己喝什麼酒喝什麼酒,現在好了,什麼都給說了,別人問起自己怎麼解釋?古代迷信,不會把自己當成怪物給燒了吧,天吶!
還沉浸在一片昏暗世界的夏雲霓痛苦地蹲在地上,了無生氣。
正在這時,門外的顧景天試探地敲響了她的房門,在門外道:“起了嗎,我給你熬了醒酒湯,出來喝點兒會好一些”
還喝什麼醒酒湯,爲什麼不是孟婆!讓我乾了這碗孟婆湯!
她慢悠悠地起身,打開了門,可能一想到自己昨晚不知對顧景天說了些什麼,連此刻顧景天的笑容都覺得深有含義。
他爲什麼要這樣對着我這樣笑,是想告訴我什麼?
夏雲霓小心翼翼接過顧景天手中的碗,一口喝下,猶如壯士斷臂,認真而決絕。
喝完,她又擔心地詢問道:“那個…咳咳昨晚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顧景天心中瞭然,面上一臉鎮定道:“比如?”
還比如?難道我壓根兒就沒說?
“呃,比如有些你聽也沒聽說過的東西從我嘴裡蹦出來!”
顧景天做認真回憶狀,道:“媽是什麼?”
嗯?
“媽就是孃的意思”夏雲霓吐出口氣,感嘆道,幸好只說了個媽,沒說僞娘蘿莉這些,不然自己就不好解釋了!
顧景天重重點頭,道:“原來如此,原來你這麼喜歡你娘做的土豆燉排骨”
“土豆燉排骨?”這什麼鬼,昨晚發什麼瘋呢!
顧景天認真回道:“你說你想學做土豆燉排骨,可沒有機會了”說完,還小心看着夏雲霓此刻的表情。
夏雲霓此時心中已樂翻,幸好原主母親不在了,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圓回去。
“就說了這些啊”夏雲霓摳了摳腦袋,不好意思道:“昨晚真是麻煩你了,我也不知我酒量這麼差”
“你不知道?”
天地良心,她是真不知道!
“不過今日算是知道了”夏雲霓點頭道。
一說清楚,頓覺神清氣爽,夏雲霓正想踏進廚房,背後顧景天悠悠來了句:“柯南是什麼?”
天吶,我……我這個爛嘴巴!
夏雲霓回身對着他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道:“大概是從前我看的戲劇吧,不過我還說了其他什麼嗎?”
站在原地的顧景天,裝作認真思索的模樣,想了一會,才道:“沒有”
沒有就好,沒有萬歲!
這件事就算落下了帷幕,夏雲霓本來一直擔心自己說出自己不是原主這件事,可轉念一想,如果顧景天知道了自己不是原主的話,他會怎麼想或者說他會怎麼做?
昨日自己發了酒瘋,他也沒對自己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一直以來默默陪伴在自己身邊,其實想想,顧景天倒還真的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
善良,熱心,付出許多事話還不多,對自己從沒有過抱怨或者紅臉,在現代都沒能碰見幾個這樣的人,更何況還在這封建的古代!
或許自己和他有可能呢?
夏雲霓想到此,也不淡定了,她是個急脾氣,想到什麼就會立馬去做,耽擱不得。她認真的望着顧景天道:“昨日的事又要謝謝你”
顧景天毫不在意的朝他揮手,道:“無事”
“我昨日真沒有說過其他奇怪的話嗎?”
“奇怪的話?是指?”顧景天疑惑不解。
“比如說我不是雁南郡的夏雲霓,或者說我從其他地方而來?”夏雲霓小心試探道。
顧景天面色不改,鎮定道:“酒能喝多,話不能亂說,再說你不是夏雲霓能是誰?”說完就朝門口走去,道:“今日起的晚,目前我身體已大好,就先上山看看,不用擔心我,我先走了”說完也不等夏雲霓回話,就徑直朝外走去。
跑這麼快不知道的以爲有仇家追上門了呢!
夏雲霓默默唸叨,看來顧景天根本不想和她探討這種話題,也不知是爲何。
而一旁的顧景天此時心中並不淡定,一直以來,夏雲霓的變化,她的各種都與之前那個人大不相同,自己和她同住一屋檐下,也早就對她有所懷疑,只是覺得這種事情太過離譜,下意識並不想追究,可昨日自己從夏雲霓嘴裡聽到那些話時,着實也把自己給嚇到了。
或許是自己不願直接面對,或許是擔心被其他人給知道了會有大禍,總而言之,他並不想在提起這事。
但他又一想,這麼秘密的事情,夏雲霓肯單獨告訴他,而且有些時候有意無意的想表明身份,是不是對她來說自己也是值得信賴的人呢?
想到這兒,顧景天傻笑了起來,同道而來的隔壁獵戶看他這模樣,直瞅着他笑道:“顧獵戶最近可有什麼好事?”
顧景天趕緊止住了笑容,他擡手揉了把臉,摸了摸額頭,最近自己太不正常了,爲何近日一想到夏雲霓自己就想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