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卻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喧囂之聲,“這是怎麼了?”
夏雲霓有些朦朦朧朧的從被子當中露出一個頭來。
她晚上的時候向來睡眠就比較淺,更何況是在馬車當中。
白天的時候他們坐的這個馬車,是可以把位置降下去的,就像是普通的兩節板凳一樣。
到了晚上把它們重新重新拼接起來,就成了一張牀。
顧景天按住想要爬起來的夏雲霓,把她人給按在被窩當中,又重新蓋好了被子,這才穿好衣裳,從馬車當中鑽出去了。
現在雨已經停了,在顧景天出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在這小小的河神廟門口,已經圍了好幾個穿着黑色衣裳短打服飾的男子。
一看到對方身上緊實的肌肉,顧景天心中頓時就一緊,整個人進入了全面戒備的狀態。
而在顧景天過來的時候,車伕還有阿蘭她們都已經醒了,這會兒正和那一夥人呈現對峙之勢。
兩個車伕都抽出了腰間隨身攜帶的寶劍,站在那一夥人面前。
“識相的趕緊離開,否則,咱們到時候報官了,你們一個個都逃不了!”
“喲,還用報官來威脅咱們呢,大哥,這一次這輛馬車如此豪華,想必又是好幾頭肥羊啊,咱們把他們給綁了,到時候讓他們家裡麪人拿贖金過來。”
“沒想到咱們今日運氣還不錯,我就說吧,把一家客棧給染上疫病。這個河神廟自然就是他們最後落腳的地方。
站在最中央的那個男人笑得一臉的得意,他旁邊的屬下紛紛附和着,誇讚他英明什麼的。
顧景天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冷冷的將雙手負在背後。
看着面前那一夥很明顯是山賊模樣的人,“你們如此濫殺無辜,甚至還讓那些客棧裡面的人羣染上疫病,就是爲了在這邊攔着別人,搶奪錢財?”
突然看到從馬車上面下來了一個人,一看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就知道,是價值不菲的,那夥山賊的眼睛噌的就亮了。
正中間的那個人甚至還拿起了自己手中的那一把長刀,頗爲囂張的指着顧景天。
“識相的,趕緊將值錢的東西給交出來,到時候大爺還能夠饒你一條性命,否則,你這條命可就要拿來祭大爺的這把寶刀了!”
“放肆!”那兩個車伕上前一步,擋在了顧景天的旁邊。
阿蘭雖說是個丫鬟,不過這些日子以來也算得上是見了不少的東西,因此並沒有像別的人那樣膽小恐懼。
然而白天見到的那兩個書生,尤其是那個臉細長,眼下黑眼圈很重的,這會兒已經是被嚇的不行。
在看到對方的時候不住的求饒,“還請大王饒命啊,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三歲的弟弟,實在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啊!”
“你這樣騙人的鬼話,老子多年前就聽過了。趕緊給老子讓開,不然第一個就拿你開刀!”
那個書生被嚇得連連後退,甚至臉上的表情都難以形容,總之讓人看了,很是噁心。
“馬兄,你也不必太過害怕,那位兄臺自然會救我們的!”
那個面龐有些飽滿的書生,看上去應該是略微會些武功的,倒也沒有那麼膽小。
“如何?要不要拿出錢財來,否則咱們兄弟幾個可就要大開殺戒啊!”
那幾個山賊很是洋洋得意,手中的刀揮舞着。
不過按照顧景天這種級別的人,一看就知道對方不過就是會一些基本的功夫而已,對於他而言完全不夠看。
因此冷冷的轉過身,很明顯這是要把場子留給這兩個車伕了。
“嘿,你居然還敢給老子擺架子。”
正中間的那個山賊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拿起他那把大刀就向着顧景天的頭上砍了過來。
而就在這時,旁邊的兩個車伕立刻擋了上去。
看上去只是兩個趕車的,不過兩個人的功夫都還是極爲不錯。
其中一個人更是硬生生的扛下了那個山賊砍下來的一刀,甚至趁着對方來的方向,綰了一個劍花,就狠狠的刺向了那個山賊的肩膀。
山賊一個反應不及時,就被對方把衣裳都給割破了,頓時就怒上心頭。
“都給我上,把這夥肥羊都給老子殺了!”
“是!”旁邊的那幾個小嘍囉也都抄起了自己的傢伙,就對上了旁邊的兩個車伕。
然而車伕的武功可比那些個山賊想象當中要好上許多了。一時之間,只能夠看到一片刀光劍影。
夏雲霓雖說是處在馬車當中,不過並不怎麼害怕。
她跟着顧景天一路風裡來雨裡去,自然知道跟在他旁邊的都是此中好手,對付一些個山賊,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因此老實的在馬車當中呆着,甚至於就連車簾子都沒有掀開過一下。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那些個山賊都捂着自己的傷口,躺在地上哀嚎。
兩個車伕用手中的寶劍直指他們,“如何,現在可還服氣?”
“服氣!兩位大哥饒命啊,你們也沒受到什麼損傷不是?饒小的們一條生路吧!”
“咱們是沒受什麼傷,但是那些染上疫病的呢,還有你們等在這河神廟當中,想必是殺了不少無辜的人吧?”
顧景天其實今天在和夏雲霓一起下來的時候,就把這小小的河神廟給看了一圈,而且今天晚上他本來就睡得不是很熟。
他帶來的兩個車伕自然不可能是趕車那麼簡單,其實是他的兩個頗爲得力的心腹手下。
白天在去後面的那口水井取水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地上出現了斑駁的血跡。
又猜測到最近這邊發生的事情,已然是聯想到半夜可能會遇到伏擊,因此,特意就等着他們過來的。
“濫殺無辜,還想要求饒?想必你是還沒睡醒,來人!立刻去報報,讓官府來處理!”
顧景天說完,在這幾個劫匪想要跑的時候立刻上前幾步,點了他們幾個人的穴道。
又命令車伕拿了很結實的繩子,把他們幾個人和穿糉子一樣的捆了起來,這才扔在了河神廟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