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可能是蕭三郎不管不顧的在森林裡行走,現在他腳底上的皮和肉,還有血和一些髒東西混合在一起!
“神經病……”丁香低罵一句,卻再也罵不出口了。
蕭混蛋會這麼不管不顧他的腳,會不管鞋底破了,腳底起泡了,還要連夜追蹤過來,全是因爲她……
蕭三郎睜開了眼睛:“一大早,你在罵誰?”
丁香咬着嘴脣:“就罵你這個神經病!”
蕭三郎翻身坐起,收回雙腳,將丁香拉近他身邊,嘻嘻笑了:“我怎麼成了神經病?是不是我剛纔睡着的時候,對你做了什麼……”
丁香突然大聲斥罵他:“拜託你不要再貧嘴了!你看一下你的腳底,現在成了什麼樣子,難道你沒有痛的感覺嗎?
誰要你全身弄得髒兮兮的,鞋子破了不管,腳底爛了也不管,誰要你不要命的來找我了?
你是不是忘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不是忘記了你還要駐守邊關,保家衛國?
要是大名鼎鼎的蕭大將軍,爲了找尋一個小村姑,卻死在了密林裡餵了狼,你的一世英名就全毀了,你還會連累我被世人責罵!”
蕭三郎愣了一下,然後就一把抱住了丁香,嘻嘻的笑了:“我要那個一世英名有什麼用,我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了。
這腳底磨破了一些皮有什麼要緊,其實一點都不痛。”
丁香冷不防被他抱了個結實,見他還要嘴貧,便氣急敗壞起來,兩隻小拳頭猛捶他的後背:“你快放開我,趕緊下樹,我給你上一點兒藥……”
蕭三郎享受着丁香撓癢式的捶背,抱着她就是不肯放手。
這樣被一個人擔心着而斥罵他的感覺,太幸福了!
直到丁香用手擰猛他的肉,他才捨得放開。
丁香面紅耳赤的要自己爬下樹去。
蕭三郎一把抱住她的腰,兩人從三四米高的樹上一躍而下,穩穩的站在了地下。
丁香看向蕭三郎的腳,生氣的問他:“你的腳真不痛?”
蕭三郎趕緊道:“痛,一會兒給我上藥吧。”
這個福利他怎麼捨得放棄。
丁香轉身往有水的地方走:“先去洗乾淨再說,這一路有荊棘叢,你小心你的腳底……”
蕭三郎便跟上丁香,兩人到了一個小水池邊。
這個小水池裡面,有突突突往外冒的泉水,旁邊還有石頭。
丁香和巴胡他們,爲什麼要選擇在這個地方過夜,就是因爲這裡有水有樹,還有空地方可以讓他們放心燒烤。
蕭三郎和丁香蹲下身子,用手捧了水洗乾淨了臉,漱口後還喝了幾口泉水。
丁香看着全身髒兮兮的蕭三郎,她突然就有些心痛。
他昂貴的冰藍色衣袍,多處被燒穿和被荊棘勾破,頭髮也被一些樹枝勾得有些凌亂,還沾了許多髒東西。
全身上下,和她一樣,只有一張臉一雙手是乾淨的。
哦,還有笑容是燦爛的。
丁香也不說話,一把將蕭三郎按坐在石頭上,脫下了他的破皮靴,還有破襪子。
不用說了,那味道肯定是不好聞的,任誰的鞋子襪子穿了幾天幾夜沒換,也是會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