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小蟬站着和唐先生說話的時候,另外一邊,一輛馬車靜靜奔馳過來。
夏小蟬看見這一輛馬車,忙急匆匆的奔過去,在看見馬車裡的三個人的時候,心裡不由一鬆。
而看見三個人都昏睡着,卻不免心裡有些忐忑。
一旁有人遞過來一個瓶子,道,“主子,給他們聞一下就能醒來。”
夏小蟬忙拿了瓶子給三人的鼻子下聞了一下,而片刻以後,三人都悠悠醒過來。
兩個孩子在看見夏小蟬以後,眼睛都不由一下變得很亮。
“娘,我這不是做夢吧?嗚嗚,你不是走了嗎?我怎麼會在這裡看見娘?”
夏小蟬聽了這話分外心酸,一把摟住小糰子和小圓子,眼淚卻在眼睛裡打轉。
她輕輕的道,“孩子們,我們已經出了王府了,現在,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小糰子和小圓子都是聰明的孩子,此時,看了看四周,在看見蘇嬤嬤以後,不由道,“娘,是你叫蘇嬤嬤餵我們吃有藥的湯的嗎?”
夏小蟬點頭,“是。只有這樣,才能夠把你們順利帶出王府,你們不會怪娘吧?”
兩個孩子不斷搖頭,“我們纔不會怪娘呢!”,頓了一下,接着道,“太好了,我們以後可以和娘在一起了。”
夏小蟬母子幾人訴說片刻,此時,唐先生咳嗽一聲,道,“娘娘,時間不早了,你們要快些趕路,不然,一旦時間晚了,變故越多。”
夏小蟬點了點頭,對唐先生道,“唐先生,就此別過!”
唐先生遲疑了一下,還是道,“娘娘,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此一去,再也不能回頭,以您這樣的身份地位,以您對陛下的恩義,即使以後沒有了寵愛,我相信陛下依然會給你身份的尊榮,如果您這一去,只怕真的再不能回頭了。”
夏小蟬頓了一下,咬了咬嘴脣,心裡開始劇烈的掙扎,片刻以後,搖頭,道,“不,我還是決定走。”
唐先生見她神色堅定,他有些欲言又止。
這貧困的日子,唐先生自是吃盡苦頭的,自然知道苦日子的難熬。
在離了熬星語以後,即使夏小蟬再美貌,她也終究只是一個平民,身邊再也沒有丫鬟婆子和侍衛保護。
在這樣的情況下,美貌不但不是優勢,反而可能帶來禍事。
就算夏小蟬隱藏了美貌,但是在習慣了權勢以後,她真的還能迴歸平凡,接受那種平淡的日子嗎?
而皇宮這種地方,最不缺少的,就是美人,一旦陛下移情,夏小蟬肯定再也回不來了。
畢竟現在,夏小蟬年輕貌美,熬星語還對夏小蟬有感情,還內疚着,伴隨“醜聞”流傳出來,即使不能寵愛夏小蟬,但是以唐先生的觀察,熬星語肯定會留給她皇后的尊嚴。
一旦這最後的內疚和感情消失,當夏小蟬再想回來的時候,爲了皇族名聲,爲了帝王尊嚴,夏小蟬也勢必不會被認回。
現實總是很殘酷,讓人無法接受,但是很多時候,我們卻不得不接受。
唐先生最終還是把這些厲害關係對夏小蟬點到即止。
夏小蟬聽後,沉默不語,卻最終搖了搖頭,還是堅定了她的去意。
不過,她看向兩個孩子的時候,還是徵求了兩人的意見。
“小糰子,小圓子,你們有什麼想法?如果要離開,你們跟着唐先生走,去了京城,自有封賞,有唐先生看顧你們,你們自會享受榮華富貴。”
說到最後,夏小蟬幾乎不敢看兩個孩子。
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自然希望孩子留在身邊,陪伴自己。
她捨不得自己的孩子。
可是,即使捨不得,她還是把厲害關係給兩個孩子說了明白。
片刻以後,兩個孩子同時道,“娘,我們要跟着你,我們不要榮華富貴,我們只跟着娘,娘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夏小蟬聽了這話,眼睛又有些酸澀。
最終,夏小蟬帶着兩個孩子並蘇嬤嬤,幾人駕着馬車朝着官道疾馳而去。
唐先生看着他們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這才帶着人手製造相關的痕跡。
在小道一旁,有一處懸崖,這馬車在他的刺激下,直接發瘋衝下了懸崖。
等製造出夏小蟬已經死亡的現場,唐先生這才帶着人直接走了。
另外一邊,熬星語派來的人手,本來已經混入了王府,不過他們沒有想到這熬四,竟真的直接送走了夏小蟬。
既然夏小蟬被送走,他們要接走的,就是兩個小主子了。
帶着這樣的想法,他們沒有管夏小蟬的去留,直接混入內宅,打算帶走孩子。
不過,也因爲這個緣故,陰差陽錯,等他們發現孩子出了王府,卻已經晚了。
與此同時,熬四在享受了美人的服侍以後,因爲心情好,便好好的睡了一覺。
畢竟他自認佈局精細,自己比熬星語更加能幹。
現在,他就等着羞辱熬星語,品嚐勝利果實了。
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等他醒來,會得到那樣的消息。
“王爺,不好了,我們護送王妃的人拉肚子,導致王妃的馬車直接墜入懸崖身亡了。”
“什麼?”
儘管熬四覺得一切好像做夢一樣,但是當下面的侍衛把夏小蟬的“屍體”,以及兩個丫鬟的屍體弄來,他還是一下臉色變了。
熬四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
“王爺,不好了,兩個小主子不見了!”
熬四還沒有感慨完畢,此時,另外一個聲音傳來,徹底打亂了他的心。
“什麼?兩個孩子好好的關在屋子裡的,怎麼會不見了?”
下人嚇了一大跳,身子都有些打顫,結結巴巴的道,“王爺,是……是這樣的,他們真的不見了。”
“找,趕緊給我把人找到。”
手裡的人質如果再沒有了的話,他可不能保證他手裡的士兵能夠抵擋敖星語的大軍。
而一旦落入熬星語的手裡,他唯一面臨的,只有生不如死。
他恐慌如熱鍋上的螞蟻,此時,他只有一個念頭,這一次,他好像玩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