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蟬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一個女子,竟還有像男子一樣娶親的那一日。
並且自己娶的,還是一個容貌絲毫不輸於自己的絕色美女。
夏小蟬實在是無法推脫啊。
事實上,按夏小蟬帶來的丫鬟小蘋果的說法,夏小蟬要搭上陳家的話,只有無窮無盡的好處,沒有壞處。
畢竟就像陳如初所言,她只是有個女子,這一樁的婚姻,只是給陳如初一處屋子居住即可,在陳家家主都開口以後,夏小蟬考慮了一下,又和兩個孩子,蘇嬤嬤等商議一番,最終,她就答應了這一樁的婚事。
在婚事答應以後,婚禮便順利的舉行了起來。
雖然沒有陳家家主陳諾在場,但還是請來了桃花源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前來主持婚禮。
婚禮的一切事宜,都是桃源村的村長和管家一起辦理的,先是請了村長測八字,等測了八字以後,互換了“庚帖”,又觀看良辰吉日,很湊巧,好日子居然在三天後就有一個。
而好日子確認好以後,婚禮便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了起來。
平時整個村子都不大見到村人的,但是這個時候,一個個都忽然冒出來,一個個籮筐裡的青菜土豆等,被村人從附近地裡採了送過來,不少村子裡的婦人也跟着前來廚房幫忙洗菜做飯。
因夏小蟬和陳如初都住在一處,便節省了接花轎等過程,只需要直接拜堂就可以。
到了正日子,穿着一身大紅喜服,由丫鬟扶着的陳如初蓮步輕移來到了大堂,而夏小蟬也早已被人服侍着換成了紅色吉服進了大堂。
村長作了臨時司儀,眼看着吉時到了,便高聲道,“吉時到,跪,獻香!”
夏小蟬扶着陳如初的手跟着司儀的儀式進行下跪。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伴隨禮成,陳如初被丫鬟送入了洞房。
夏小蟬則在管家的指引之中,前往一旁的相鄰敬酒。
在腳步虛浮之中,夏小蟬總覺得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有些空蕩蕩的,又有一些迷茫,還有一種荒唐不真是的感覺。
是的,的確很荒唐。
她有生之年,竟第二次成親了。
而且這一次,她竟也有了“娘子”了。
在一旁的宴席上,兩個孩子並蘇嬤嬤等人都遠遠看着她,明明是做戲,不知怎麼的,心裡總有一種不踏實的忐忑之感。
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自己疏忽似的。
甩了甩頭,夏小蟬反覆盤算,覺得沒有絲毫的紕漏,這才鬆了一口氣。
在夏小蟬被攙扶入洞房的時候,明明覺得自己沒喝什麼酒,夏小蟬還是有一種頭暈暈的感覺。
等回到洞房,很想着既然做了這事,總要給陳家小姐面子的,便強撐着在丫鬟的提醒下拿了秤桿子挑了新娘的頭巾。
當頭巾被挑開,夏小蟬看着眼前的女子,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依然有一種目眩神迷之感。
陳如初實在太美麗了。
她有一雙杏眼,鵝蛋臉,皮膚雪白,面容板着,初看,五官看起來有些清純清新,但是,當你和她的眼睛對上,你的心,便會受到誘惑一般,不由自主狂跳。
陳如初的眼睛裡,眸光瀲灩似有毒一般,竟嬌媚妖嬈,勾魂攝魄似的。
夏小蟬捂了捂胸口,心裡暗歎,幸虧自己是女子啊,這要真是男人,誰能受得了陳如初這樣一個女子?
什麼叫尤物?這才真正是尤物啊。
想了想,趁着有些清醒,夏小蟬道,“陳妹妹,以後你要有看得上的男人,你便給我說一聲,不論怎樣,我會想法給你更換一個身份,讓你如願。”
陳如初明眸灼灼看着她,聲音沙啞裡帶着磁性,道,“我不會看上別的男人的。”
夏小蟬腦子有些迷糊,“啊”了一聲,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婚牀上。
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覺一雙修長如玉的手掌在脫自己的衣服。
夏小蟬本來要反抗的,後來又想着陳如初和自己同是女人,便也沒有反抗,只迷迷糊糊道,“陳……妹妹,不……不用了,睡……吧。”
好像有陰影覆蓋在自己臉上,夏小蟬卻太困了,一個翻身,沉睡過去。
而睡着的夏小蟬,此時卻並不知道陳如初伸出手臂攬住她,正一動不動,細細看着她。
她,不應該是“他”,他把滿頭珠翠褪下,漆黑的長髮披散在肩膀,此時,他對着自己的臉拍打數下,一張原本帶着幾分女氣的臉,竟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如果夏小蟬此時醒着,一定會發出尖叫的,因爲陳如初此時的臉,是她曾經的老熟人的臉。
男人手掌幾乎是顫抖着伸向她的衣服,不過,在聽見夏小蟬發出呢喃以後,他手一僵,最終,卻只是把她的外衣脫掉,又伸手把她裡面纏着胸部的白布去掉,讓她舒服躺在牀上而已。
他謀算了這麼久,等了這麼久,這一張網子,佈置得太久了,而現在,果子落入網中,可是他卻不敢輕舉妄動。
一切,只因他太在乎,所以,他只能慢慢的,徐徐的……
他知道,如果他真的趁着現在碰了她,那麼,一旦她醒來發現一切,面臨他的,只能是前功盡棄。
夏小蟬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覺胸前一涼,好像束縛着胸部的東西得到了釋放,末了,她覺得有些癢,無力伸展了一下手臂,卻也只是呢喃數聲,跟做夢似的,在第二日,絕對不會想到今夜發生的任何事情。
陳如初卻嗅着她的體香,第一次靠近她,他便有一種眩暈之感,他不由自主伸出手掌,輕輕撫上她的嘴脣。
花瓣一般美好的嘴脣和他想象的那麼柔軟,不,不,甚至比他想象之中,更加美好不知道數千數萬倍,他再也忍不住,嘴脣覆蓋了下來。
輕輕碰觸,好像觸電一般,下一刻,他心跳如鼓,便縮回去一下躺在她身邊。
在新房外間,蘇嬤嬤聽着裡間的動靜,末了,微微一嘆的同時,又有一種鬆了一口氣之感。
蘇嬤嬤心情自然更復雜,一個是舊主,一個是新主子,從某些地方說,新主子對她,真是恩重如山,她只要一想想這事,想想後果,她臉色就有些發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