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小紫來救場,容娘娘大展神威!
玉自珩皺眉,“你找死!”
小乞丐笑着眨着眼睛,竟然是帶着絲絲的魅惑,伸出那瑩白的小手來,朝着玉自珩勾着小手指,甜甜軟軟的嗓音十分的悅耳。
“玉將軍,那個夏蟬有什麼好,難道比我年輕?比我好看?還是……比我有勢力呢?”
玉自珩輕笑,“你們倆,沒法比!”
說着,身形一動,上前就伸手扼住了那小乞丐的脖子。
小乞丐一驚,沒想到玉自珩的身形如此之快,驚訝之餘,卻還是笑着道:“將軍,你怎麼這麼心急呢?你那小娘子身上的蠱毒,可是非我不可呢?你要是掐斷了我的脖子,你那小娘子估計也就快完蛋了。”
玉自珩伸手掐着她的脖子,逼近她的身子,眼眸深深的看着她,“你到底想要什麼?”
小乞丐輕笑,絲毫不害怕的樣子,伸手挑着纖細的手指在玉自珩的臉上劃過,笑着道:“之前呢,想要的是你手裡的地圖,現在呢,我還想要你!”
“解藥拿出來,地圖給你!”玉自珩皺眉看着她。
“哈哈哈哈!”小乞丐輕笑,伸手輕輕的比劃着,道:“將軍,你以爲我是三歲的小孩子麼?給瞭解藥,你肯定會殺了我的。”
玉自珩輕聲冷哼,“就算是你不給,我一樣殺了你!”
一邊說着,玉自珩就慢慢的收緊了手掌,小乞丐呼吸慢慢的變得稀薄起來,白皙的面色也漲紅了起來,狹長的眼睛瞪着玉自珩,咬着牙道:“玉自珩……你敢殺我,你會後悔的!”
玉自珩冷笑,“哦?我從來沒有後悔的時候!”
小乞丐憋着氣,身子一點點的軟了下去。
玉自珩皺眉,感覺她沒氣了,這才,伸手在她身上翻找起來。
蠱毒不難解,他自從昨天在船上發現夏蟬不對勁了之後,就已經飛鴿傳書給了畢方,告訴了他這件事。
畢方如今肯定已經相處了辦法來。
玉自珩一邊想着,一邊伸手在小乞丐的身上尋找着,看到一個葫蘆形狀的瓶子,玉自珩伸手解了下來,那葫蘆是玉色的,從外看去,裡面有一條長長的蟲子一樣的東西在不停的蠕動,玉自珩皺眉,伸手放進了懷裡去,正要繼續翻找,那本來已經死了的小乞丐忽然躥了起來,手中的匕首劃過,玉自珩猝不及防,急忙伸手擋了一下,就被劃破了手腕。
“玉自珩,你等着,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小乞丐身子一翻,便從屋檐上滾了下去,踏着夜色跑遠了。
玉自珩皺眉,伸手捂着自己的傷口,咬牙運了內力將傷口處的毒血逼了出來。
想到夏蟬還在昏迷,玉自珩急忙轉身,身子在空中幾個大起大落,便回了容家。
容長青跟梅丫和顧清都在牀前守着,看着玉自珩回來,急忙道:“十三,你看看這是怎麼了?”
玉自珩顧不得自己的傷口,急忙上前,夏蟬躺在牀上,臉色已經泛白,像是一張紙一樣的脆弱。
“小知了……”
玉自珩伸手運了內力想繼續給她輸真氣,容長青急忙伸手阻攔,“不行,你看她現在這麼虛弱,你的真氣太沖了,會導致她靜脈逆行的。”
玉自珩皺眉,伸手從懷裡拿了那個玉葫蘆出來,“剛纔在下毒的人身上找到的東西,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玉自珩說着,欲要伸手將塞子拔出來。
容長青急忙阻攔,“不成,這是啥啊你就給我妹子用,萬一是不好的玩意兒呢?”
玉自珩皺眉,“除此之外我們還有辦法嗎?”
容長青皺眉。
玉自珩伸手拔了塞子出來,那玉葫蘆中的長長的蟲子便順着壺嘴兒慢慢的往外爬,梅丫站在後面看着,覺得噁心的很,捂着嘴別過了臉去。
容長青也是嚥着唾沫看着,“十三啊,你這是要幹嘛,我妹子要是醒了,會削死你的!”
玉自珩皺着眉,看着那蟲子一點點的爬了出來,似乎轉了轉頭,就朝着一旁的夏蟬爬了過去,
正在這時,一道撲棱撲棱的聲音傳來,小紫嗖的一下子飛進了窗子來,一低頭就叼住了那正在不斷蠕動的蟲子。
然後一仰頭,就將蟲子給吃了下去。
玉自珩大驚,“你這肥鳥……”
小紫翻了個白眼,老子這是救人,這毒蟲子要是進了我家小姐的體內,這還了得!
小紫想要說幾句,可又一翻眼睛,看見之前那個對着自己大吼大叫的傻逼容長青在場,便傲嬌的一轉身,跳到了夏蟬的身上去,拿着長長的嘴巴啄了啄夏蟬的下巴。
容長青看着小紫這舉動,輕聲道:“十三,這鳥兒……還真是神了!”
玉自珩瞪了容長青一眼,然後聚精會神的看着小紫。
小紫上躥下跳了一陣,這纔將身子停在了夏蟬的手指尖上,啄了啄。
如果這是旁人,它自然是讓人隨便找個地方割開了放血就是了,可是這嬌嬌弱弱的小美人兒可是它的小姐大人,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的放血呢?
小紫找了半天,上躥下跳的,落在旁人眼裡是在施法或者找病症點,其實人家的內心活動,只是想找個很隱蔽的地方來給夏蟬放血罷了,畢竟這萬一以後留下傷口,可是不好看的。
小紫找了半天,終於確定了地方,就在夏蟬的手指頭上。
啄了啄,小
啄了啄,小紫擡頭看着玉自珩嘰嘰喳喳的叫着,“拿刀來給小姐割開,我要爲小姐吸毒。”
玉自珩上次在雲長歌的家裡看見小紫這樣爲雲永川吸毒,如今看着小紫的動作,玉自珩急忙伸手從腰間拿了匕首出來,在夏蟬的拇指上割了一下,立時,那黑色的血便流了出來。
小紫急忙湊上去,還算是溫柔的吸吮着,容長青站在一旁看着,不住的嚥着唾沫,末了,又轉頭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說這肥鳥吃的這麼開心,是不是這黑色的血真多那麼好吃啊?”
“你是不是傻?好吃?那你去吃試試吧,毒不死你!”
玉自珩皺眉看着容長青,一副看傻子似得表情看着他。
容長青默默的撇嘴,小聲道:“我嘴欠——”
這會兒,隨着那指尖出來的血已經泛了紅,夏蟬的面色也漸漸的恢復了正常,小紫鼓着肚子停了嘴,然後躺在一旁挺屍。
玉自珩急忙上前拿着乾淨的布條給夏蟬包紮了一下,這會兒,夏蟬就已經醒了。
“十三?容娘娘?”夏蟬喚了一聲,皺眉道:“我頭疼,這一覺睡得不舒服……”
“我的妹子啊,你這哪裡還叫睡覺啊,你剛纔中毒了知道嗎?幸好這小肥鳥來了,給你解了毒,我的好妹子,你還感覺哪兒不舒服,我這就去給你找大夫去。”
容長青唸叨完了,便趕緊的轉身去請大夫,夏蟬皺眉,閉了閉眼睛又睜開,“原來我是中毒了,怪不得……我老是覺得不對勁!”
玉自珩伸手扶着夏蟬起來,拿着枕頭在她身後墊着,夏蟬伸手揉揉額頭,道:“十三,這怎麼回事兒?”
玉自珩皺眉,道:“是偷了你的丹藥的人給你下的毒,剛纔我與她交手,她武功倒是不高,可是旁門左道的功夫倒是不低,我明明已經掐斷了她的脖子看着她斷了氣,沒一會兒她卻又自己醒來了,我沒注意,吃了她一刀,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啊?你受傷了?”夏蟬一驚,急忙伸手去看,就看見玉自珩的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痕,不過這會兒已經結痂了,夏蟬看的是膽戰心驚,眼眶都紅了。
“沒事兒,已經好了,不深。”
玉自珩說着,道:“那個小丫頭不知道是師承何處,竟然習得一身的歪風邪術,看起來十分的陰毒,不像是一般正常人。”
夏蟬皺眉,“也是爲了地圖而來?”
玉自珩點點頭。
說着話,玉自珩轉頭看着夏蟬,道:“你先睡吧,別太累,以後跟我寸步不離,再也不會讓別人抓到給你下毒的機會。”
夏蟬點點頭,躺下之後,又道:“那小丫頭長得什麼樣子?你認得嗎?”
玉自珩搖頭,“自然是不認得,不過聽口音像是南方人,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
正在這會兒,吃飽了的小紫翻了個身子,挪着身子到了夏蟬的枕邊,嘰嘰喳喳道:“剛纔吃了的那條蟲子,是個好貨,估計是人練了好些年才練出來的,我這一吃下,都好幾十年不用蛻皮了。”
夏蟬聽着小紫這樣說,轉頭去看它,這才發現小紫的身上又長了一層新的毛出來,比之前的紫色更深一些,看起來也挺有趣的。
“你沒事兒吧?什麼時候醒來的?”夏蟬伸手摸了摸小紫身上的毛,笑着問道。
小紫嘰嘰喳喳的啄着夏蟬的手心,“你家相公給那牛鼻子老道發了信,說你危險了,我就來啦……我一早醒了,就是懶得不愛動彈,沒想到了來了這一趟也沒白來,好歹還逮着了一條百年不遇的肥蟲子。”
夏蟬輕笑,道:“你繼續歇着吧,怕你這毛剛長出來,出來折騰再給折騰不好了怎麼辦?”
小紫沒在叫喚,只是一個勁的啄着夏蟬的手心。
夏蟬笑笑,揉着它的毛,道:“你知道這蠱毒是打哪兒來的嗎?”
“跟上次的是一樣的,估計還是那個老道的人,不過那個老道已經被我給傷到了,沒有個一年半載的不能復出的,這人,顯然是老道的徒弟,要麼然就是老道派來的。”
夏蟬皺眉,“這個沿穆,還在一直惦記着我們?”
玉自珩道:“道長有沒有讓你給帶點什麼別的東西來?”
小紫一聽玉自珩的話,急忙狂點頭,將屁股對着夏蟬,道:“小姐,牛鼻子老道說,我這剛長出來的毛比他給你的丹藥還管用的,所以你就拔我的一根毛吧!”
夏蟬一愣,隨即笑道:“你這毛剛長出來,嫩的很,我捨不得,先放着吧。”
小紫感動的眼淚嘩嘩的,“小姐,還是小姐心疼我。”
正說着,就感覺自己的屁股上傳來一股巨痛,夏蟬拿着手裡的毛轉了轉,道:“好了,這毛我收下了,你自己找個地兒去休息去吧。”
小紫轉頭,淚眼汪汪的看着夏蟬,夏蟬笑道:“這不是怕你疼嗎?所以先轉移一下你的注意力,在你沒有察覺的時候拔下來,是沒有那麼疼的。”
小紫嗷嗚了兩聲,便拖着身子走到了一旁去,找了個地方窩起來睡了。
這邊容長青找來了大夫,也順便驚動了容家的一羣人,聽聞是夏蟬身體不好,容重山急忙披上衣服來探望,只是沒得同意,他也不敢進去,只是站在門口等着。
容竹青皺着眉,打着哈欠,顯得十分的不滿。
“爹,
“爹,這人身子不好,關我們什麼事兒啊,咱們還是回去睡覺吧,人家根本就不理咱們。”
容重山皺眉,“你閉嘴,你知道什麼!給老子在這兒好好待着。”
容竹青也不敢說什麼了,低着頭不說話。
這邊被折騰了起來的一家子人都小心翼翼的站在外頭等着,就怕真的出了什麼事兒,那自己一家子可就遭殃了。
正在這時,大夫便連夜趕來了。
進了屋子,玉自珩放下了牀前的紗帳,拿了一塊軟布來墊在了夏蟬的手腕下。
大夫上前,伸手探上了夏蟬的手腕。
半晌,大夫才道:“身子有點虛弱,其他的沒事兒,好好調養就好了。”
說着,大夫又道:“敢問一句,你們二位可是夫妻?”
“你這老頭兒怎麼還管這麼多的事兒?趕緊的下去抓藥去。”
容長青皺眉看着那大夫,一頓呵斥。
玉自珩點頭,“有什麼事兒,說吧,我們是夫妻。”
他昨兒幫夏蟬診了脈,也未曾看出她已經中毒,而夏蟬的脈象,的確是有那麼一點的不對勁來,似乎,太過平和,不像是尋常人的樣子。
大夫頓了頓,對着玉自珩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玉自珩點頭,往前走了一步。
“大夫,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那大夫道:“令夫人身子虛弱,看起來很奇怪,這恐怕不是老夫能解得了的,只是以後在房事的問題上,還要斟酌,畢竟,承歡雨露太多,也會讓她氣血虧損,從而對身子不利啊。”
玉自珩一愣,心中微微下沉,急忙點頭道:“是,多謝大夫提點。”
大夫點點頭,轉身便離開了,容長青急忙湊上前來,道:“十三,剛纔大夫說了啥?”
玉自珩皺眉,“不知道。”
說着,又坐在了夏蟬的身邊,伸手握着她的手。
夏蟬笑道:“怎麼了?大夫說我怎麼樣了?”
玉自珩握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臉頰兩側,輕聲道:“大夫讓我以後少碰你。”
夏蟬的臉一下子紅了,忍不住笑道:“怪我這身子太弱,你之前給我度了好些真氣都沒用,我總是有點力不從心的。”
玉自珩輕笑,“沒事兒,以後咱哪兒都不去,慢慢的養好身體。”
容長青看着兩人含笑對話,心裡也覺得幸福的很,於是便轉身出了門去,道:“沒事兒了沒事兒了,都回去吧。”
容重山急忙上前來,“夏姑娘沒事兒了嗎?”
容長青點頭,“沒事兒了,回去吧。”
這邊小乞丐連夜跑出了幾十裡地,纔在城東的碼頭邊上找了一艘船進去躲起來。
小乞丐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顧不得查看自己脖子上的傷勢,急忙伸手在自己的腰間翻找起來。
什麼都在,只是自己的玉葫蘆卻不在了。
“玉自珩!你夠狠!”小乞丐咬着牙,伸手從腰間的布袋裡拿了一個小罐子出來,然後閉上眼睛輕聲的唸了幾句咒語,將罐子裡的蟲子吃了下去。
大口的喘着粗氣,小乞丐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自己練了幾年的蠱蟲,竟然就這麼被玉自珩給拿走了,那蠱蟲裡有自己的心頭血,是自己的所有心血!
玉自珩,這筆仇不報,我誓不爲人!
翌日一早,夏蟬早早的就醒來了,小紫還在睡着,縮成一團的窩在了一旁,夏蟬坐起身子來,看見玉自珩正端着水進來,瞧見她醒了,玉自珩急忙走過來伸手扶着她的身子。
“感覺怎麼樣?今兒還得喝藥。”
夏蟬笑着點頭,“沒事兒,小紫不是給我解毒了嗎?我覺得好多了,你也別總拿我當個泥人兒似得,以後我進門出門的都得小心一些,不會再讓人下毒的。”
玉自珩點着頭,道:“那就起來吧,容娘娘說今兒要帶你去各處走一走,還得兌現給你買蘇繡的承諾呢。”
夏蟬笑着,穿好衣服鞋子下了牀,去淨了臉梳了頭,便跟玉自珩一起下了樓去。
大廳內,早就準備好了早飯,其實都是昨晚上撤下去的那些飯菜而已,夏蟬看着,心裡有些不爽,大早上的吃的太油膩,真心讓人沒胃口。
“妹子,醒了?感覺咋樣?”
容長青上前來,站在夏蟬身前看着她。
夏蟬笑着,“讓你操心了,昨兒晚上你那麼晚還是出去找大夫,真是麻煩你了,我現在好了,沒事兒了。”
容長青笑着道:“好了就好,也不枉我跟十三忙活半宿啊,妹子,你放心,我也聽十三說了,這蘇州城內,竟然有人敢來對你下手,遠了我不敢說,只要是在這蘇州城內,我一定給你找着,到時候抓回來,任憑你處置,什麼煎了炸了炒了剁了,隨你處置。”
夏蟬輕笑,“容娘娘,你這會兒是越來越有個大男人的樣子了!”
“那是!”容長青自信的拍了一把胸脯,沒成想得意忘形了,拍的力氣大了一點,把自己拍的連連咳嗽。
一屋子的人樂作一團。
夏蟬跟玉自珩下來吃飯了,這桌子上便熱鬧了不少,看着一桌子的菜色,夏蟬也能看得出,都是昨兒晚上的菜,一樣的,估計是剩下的吧,看樣子一筷子沒動,夏蟬心裡想着,莫非這容家已經這麼窮了,竟然連一桌酒席都吃不起了?
容重山看着夏蟬笑
看着夏蟬笑着道:“夏姑娘,您多吃一點吧,聽聞您身子不好,該多補補纔是。”
說着,就要給夏蟬夾菜。
夏蟬看着那油膩膩的菜,急忙搖手道:“不用了容老爺,我早上吃不慣這種油膩的菜,我喝一碗白粥就好。”
夏蟬決絕了,容重山有些尷尬,一旁在徐氏懷裡的容明青卻一個勁的扭着身子,想要去夾那個雞腿兒。
容重山面上有些尷尬,暗暗的瞪了徐氏一眼,徐氏害怕的縮了一下身子,帶着容明青便出去了。
容竹青自顧自的吃着菜,劉氏咳了一聲,“竹青,你不是還要出去嗎?這會兒就走吧,別耽誤了時辰。”
容竹青皺眉,‘砰’的一聲撂下了筷子來,“奶奶,不就是一桌酒席嗎?還是昨兒晚上剩下的,怎麼?我還吃不得啊?我是這容家的長孫,嫡長孫,他容長青就是個唱戲的,你們這會兒這麼巴結他,以後他也是個唱戲的,你們怎麼看不清楚實際呢,這容家,我纔是最合格的繼承人。”
“放肆!”容重山怒吼了一聲,“是誰告訴你這些話的,你是不是魔怔了?”
容竹青站起了身子來,看着容重山,又看着容長青,道:“哼,一個戲子,說破了天也就是一個戲子罷了!”
容長青輕笑,將手裡的筷子放下,道:“你有什麼不滿嗎?”
容竹青冷笑一聲,道:“容長青,你充其量也就是個唱戲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擺譜,跟容家擺譜?當年你娘死了,你在這個家還有什麼資格繼續待着?”
“那好,既然二弟這麼討厭我,我這就去收拾東西,然後去縣太爺的衙門裡說一聲,從今往後將我容長青逐出族譜去,從此之後我就再也不是容家的人了!”
容長青說着,就準備起身往外走,容重山聽了,急忙上前來伸手按住了容長青的身子,連聲道:“不可啊,長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怎麼會讓你出去呢?”
容長青看着容重山,道:“爹,這種話若是在皇宮裡,說出來可是要被判死刑的,在咱們家裡,也就是隨便說說了吧?”
容重山一愣,“這……”
看容長青這個樣子,就是想要責罰容竹青了,可是竹青是自己的心尖肉啊!
劉氏看着容重山的樣子,當即便拄着柺杖起身,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這個孽子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一旁的小廝看看容重山,見他也點點頭,便當即上前去拖着容竹青就出了門,按在了長條凳子上就開始打。
“爹,爹……你不能打我,我纔是容家的嫡長子啊……”
容重山咬着牙,心裡也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可是轉頭看着坐在一旁的容長青,容重山這心裡也是無奈的很。
夏蟬倒是不受影響,容娘娘這氣兒可是從他娘死了的時候就開始憋着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出氣的資本,他怎麼能忍得住呢?
夏蟬一口一口的吃着粥,伴着外面容竹青的嘶吼聲,竟然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兒。
徐氏聞聲而來,一看自己的寶貝兒子在受罰,急忙上前跪下,“老爺,老爺,竹青身子體弱,可不能這樣受罰啊,要不然會不得了的……”
容重山也是擔心的要命,容長青和容竹青兩個人擺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會選擇後者的,竹青一直養在身邊,感情深厚,而容長青,脾氣倔,目中無人,還一直是一副狂妄自大的樣子,若不是顧忌着容家以後還要靠着容長青的庇佑來壯大,他怎麼會這麼忍氣吞聲,早就將這個逆子給趕出門去了。
徐氏看着容重山爲難的面色,也知道他的心情,急忙轉了身,對着容長青。
“大少爺,求求你饒了竹青吧,您大人有大量,我這就給您跪下了……”
作勢要下跪的時候,一旁的嬤嬤急忙伸手扶住了徐氏的身子。
她怎麼可能真的給跪下,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誰知容長青卻絲毫不爲所動,就是等着徐氏跪下。
徐氏頓了頓,看着容長青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咬了咬牙,無奈只能跪下。
“大少爺,求你饒過竹青一命吧。”
容長青轉身,看着跪在自己腳下的徐氏,忍不住清閒一聲。
“既然姨娘都跪下了,那我就不再計較了。”
說着,起身道:“妹子,哥帶你去買點好東西去。”
說着,便站起了身子來,大步的走了出去。
等着容長青幾人走了,容重山這才急忙道:“停,停手!別打了!”
邊說着,邊急忙上前幾步,將容竹青拉起來。
容竹青不斷的喘着粗氣,“爹爹,爹……爹爹……”
容重山愛憐的看着愛子,心中也是十分的心疼,嘆着氣道:“你又是何必呢,何必跟他犟起來,這樣下來對你根本沒有好處的。”
容竹青疼得不行,卻還是道:“孩兒不想看着爹爹受他的氣,爹爹是長輩,如何還要受一個小輩的氣,孩兒實在是看不過去。”
容竹青說着,又是連連的抽氣。
容重山皺眉,看着容竹青道:“竹青,爹知道你的心意了,現在還不是時候,總得等到咱們將那個孽子身上的錢都拿回來,才能攆他出去啊。”
徐氏看着容竹青,也道:“竹青,我的好兒子,你就先忍一忍,到時候咱們拿到
候咱們拿到了錢,還管他嗎,小不忍則亂大謀。”
容竹青聽着,也只得咬牙點點頭。
這邊夏蟬幾人上了街,小紫就急忙來報,將容重山的話學給了幾人聽。
夏蟬在一旁複述着,容長青聽着,咬着牙,拍了桌子道:“這個老奸賊!我就知道他沒打什麼好主意!”
夏蟬吃着桌上的花生米,道:“容娘娘,你打算怎麼對付他們?要是用得着我們的地方,就儘管說,我幫你。”
容長青沉思了片刻,道:“還沒想好。”
夏蟬無語。
這會兒,就聽着衆人一陣抽氣聲,夾雜着歡呼聲,齊齊朝着門口的地方看去。
夏蟬好奇,道:“這是誰來了,怎麼這麼大的排場?”
正說着話,就看見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老頭穿着一身長衫,走了進來。
說書先生?
夏蟬好奇的看着,覺得這說書先生肯定是很出名很受歡迎的,要不然怎麼還沒開嗓呢,就這麼多人期待了。
正在這會兒,那老先生便開始說了,“咱們今兒說的,就是這楚國鼎鼎大名的戰神大將軍的事兒。”
夏蟬一愣,急忙轉頭看着玉自珩,“說你啊!”
玉自珩無所謂的樣子,“不奇怪,這種事兒我聽的多的。”
夏蟬抿脣,託着腮笑着,自己這算不算是有了一個明星老公呢?
這會兒,臺子上的老先生說的是抑揚頓挫,下面的人聽得是如癡如醉,容長青在皺着眉想着該怎麼用三十六計來修理容家那一羣渣渣,夏蟬則是聽得津津有味。
這老先生從玉自珩當初如何上戰場,講到了玉自珩在戰場上怎麼英勇殺敵,惹得臺下一羣人都是一會兒抽氣,一會兒拍手叫好。
說完了之後,老先生便將自己頭頂上的帽子拿了下來,放在說書的臺子前,等着衆人上前來扔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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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蟬笑着,給梅丫使了個眼色,道:“這說書先生說的不錯,把我們十三說的是英勇無敵,舉世無雙,該賞。”
玉自珩輕笑,伸手勾了勾她的手指,“你家夫君我本來就是英勇無敵,舉世無雙啊。”
這會兒,那老先生也已經拿夠了錢,便端着帽子找了張桌子坐下來,道:“小二,燙一壺好酒,順便來一隻鹽水鴨。”
夏蟬輕笑,轉頭道:“老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話,不如跟我們坐一起吧。”
那老先生一愣,隨即認出了梅丫來,剛纔打賞的人裡,別人都是幾個銅板的給,唯獨梅丫給了一塊碎銀子。
老先生笑了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着,起身,拿着自己的帽子坐了過來。
夏蟬笑着道:“老先生的口技不錯,說的很好,只是我有點好奇,老先生您真的認識這個戰神玉將軍嗎?”
老先生一愣,“當然認識啊,我們還是好朋友呢,經常一起喝酒聊天的!”
夏蟬輕笑出聲,容長青也忍不住笑了。
玉自珩道:“那老先生您還真是厲害,能跟這麼有名氣的大將軍喝酒,還是朋友。”
夏蟬抖着肩膀,在桌子底下踩了一下玉自珩的腳。
玉自珩這才端起了茶杯來抿了一口,沒再做聲。
老先生笑着道:“那是自然,你們幾位不是本地人吧?聽口音像是北方來的?怎麼,來這兒探親還是遊玩啊?”
“我們是來找朋友的。”夏蟬說着,道:“老先生,不知道您怎麼稱呼呢?”
“敝人姓王,叫我老王就可以了。”
夏蟬笑着道:“不敢不敢,王老先生,您走南闖北的,在這蘇州城內也是有一定的生活閱歷了,我今兒個就是想跟您打聽一個人。”
“但說無妨。”王老頭笑着說着。
夏蟬道:“不知道您是否知道一位老者,喚作八先生呢?”
老王頭一愣,道:“八先生?這個倒是沒聽過,你們照這個八先生所爲何事呢?”
夏蟬點頭,道:“是一位八先生在定州的故交,讓我們來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我們轉達,王老先生,如果您有消息的話,可以先去容家找我們,我們目前住在容家。”
老王頭點點頭。
這會兒,鹽水鴨送來了,老王頭道:“我家裡還有點事兒,你們給我包起來吧,我拿回家裡吃。”
小二點頭,接了老王頭遞過去的錢,便拿着荷葉給他打包。
夏蟬笑着揮手,看着這老王頭走了,才道:“梅丫,跟着他。”
梅丫點頭,急忙跟了出去。
“怎麼?你懷疑這人?”
夏蟬輕笑,“這老王頭,一定認識八先生。”
幾人吃了飯之後,便又打包了一些小吃食帶回去,回去的路上,容長青果真帶着夏蟬去買了好些衣裳。
夏蟬喜歡的緊,一件件的試着,正在轉頭的一瞬間,卻不小心看到了外面街上站着的小乞丐。
那個小乞丐,就是當時撞了自己一下的那個,夏蟬記得清楚,這個小乞丐雖然穿的破破爛爛,可是人長得很白淨。
夏蟬皺眉,與那小乞丐空中四目相接,她能感覺的到小乞丐身上發出來的強烈的怒意。
夏蟬擡眼看去,目光微露挑釁,小樣兒,上次是我沒防着你,被你得了空,這次看你還敢靠近我,我定饒不了你。
這時,玉自珩看着夏蟬的眼神,急忙順着
,急忙順着夏蟬的眼神往外看去,就看見了站在對面街上的小乞丐。
玉自珩渾身的神經都繃了起來,急忙一個箭步躥了出去。
那小乞丐一看,急忙轉身就跑。
玉自珩出了門,就看着滿目人流,卻找不到剛纔的人影兒了。
容長青正喝着茶呢,就看見玉自珩一下子躥了出去,急忙從位子上躥起來,上前道:“咋了?”
“我剛纔看到了給小知了下毒的人。”
“啥?在哪兒呢?哪兒呢?”容長青急忙出了門去,大聲的喊着。
玉自珩皺眉,“跑了。”
容長青跟着進了來,“跑了?怎麼能跑了呢?”
夏蟬走了上去,道:“彆着急,她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抓到的。”
容長青一拍桌子,坐在了椅子上,道:“這樣,我一會兒去一趟縣衙門,跟縣太爺說一下,你們也給畫一張人臉,然後封鎖全城,就找這個人,我還不信了就找不到了。”
玉自珩點頭,“這個法子不錯。”
夏蟬輕笑,“容娘娘,我選好了,你給都付了錢吧。”
容長青看着身後丫頭捧着的衣裳和料子,大手一揮,從袖中拿了一沓銀票出來,“不用找。”
“多謝大爺,多謝大爺。”
幾人出了門,就看見梅丫急匆匆的上前來,面帶歉意道:“小姐,跟丟了。”
夏蟬輕笑,“沒事兒,意料之中的。”
梅丫看着夏蟬的面色,越發的不解了。
“你能跟丟了,就正是說明這個老王頭有點不對勁,要不然怎麼會這麼遮遮掩掩的呢,放着吧,他既是知道了我們是來找八先生有要事的,肯定也能去轉告那位神秘的八先生的。”
夏蟬說着,道:“走吧。”
這邊容長青幾人便去了縣衙門一趟。
這富安鎮的縣太爺姓張,平時人都叫他張老爺。
張老爺先是知道了容長青的身份,十分的敬仰,然後知道了玉自珩和夏蟬的身份,更是恨不得跪在地上跟幾人說話了。
容長青道:“張大人,你就先按照這個畫像貼出去,滿城搜索,若是搜到了,將軍必有重賞。”
“是是是,下官這就去張貼,一定將這個人從城裡揪出來。”
張老爺急忙點頭,忙不迭的下去忙活了。
幾人從縣衙門出來,就準備回家了,容長青皺着眉道:“容老頭想要我的錢?真是笑話!”
“你壓根就沒錢!”玉自珩補刀。
“你怎麼知道?”容長青得意的說着,“我的這點錢,可是留着娶媳婦兒的。”
夏蟬撇嘴,“十三,我上次給了他好些小金魚兒,別說娶一個媳婦兒了,就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他也娶得起了。”
容長青哈哈大笑,“我可不想要七十二妃,我只想要啊,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子,還有一兩個聽話乖巧的孩子。”
夏蟬側臉看着容長青,笑着道:“容娘娘,你的心願很美好,不過,怎麼跟你不搭配呢?我還以爲你的夢想是妻妾成羣哈哈哈……”
容長青轉臉瞪了夏蟬一眼,故作嬌嗔道:“討厭!”
“被你噁心死了啊!”夏蟬笑着跑過去打了他一下,兩人隔着玉自珩,笑着跳着打鬧起來。
玉自珩輕笑,看着嬌妻和好友,一瞬間覺得人生真的是幸福無比。
正在這時,一個挎着籃子的女子站在了幾人身前,看着容長青,道:“容大哥?”
容長青一愣,轉頭看着女子,“你是……”
“我是小妝啊!”女子笑着看着容長青,“你忘記了嗎?我跟素素是鄰居,小時候你想見素素,還是我給你們作掩護呢。”
容長青聽着這話,一下子想了起來,“小妝?文小妝?”
文小妝點頭,“就是我啊。”
容長青臉色一喜,急忙上前道:“素素呢?怎麼沒跟你一起?”
小妝的臉色有點凝滯,頓了頓,道:“素素……她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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