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回定州,玉家遭遇橫禍!
玉自珩輕笑一聲,道:“牧老爺手裡的地圖,我一樣很有興趣,不知道牧老爺肯否割愛呢?同樣的,我也會用同樣的價錢來付給牧老爺的。”
牧陽明皺眉,看了看玉自珩,繼而又哈哈大笑道:“好,玉將軍果然好氣勢,只不過牧某人今日既然把將軍請來了,那就是非拿走不可的了,將軍何必跟前過不去呢?”
“牧老爺不是同樣如此麼?”玉自珩看着牧陽明,道:“牧老爺,這場鴻門宴,你難道以爲我就是不備而來的嗎?”
牧陽明神色一怔,擡眼看着玉自珩,似是詢問,又像是在估計,估計一下玉自珩到底還留了什麼後招。
這會兒,一旁的牧鳴遠便上前了幾步,在牧陽明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話。
牧陽明聽着,不由得微微的皺了眉頭。
好半晌,牧陽明才思索之後,道:“將軍,牧某人有個提議,不知道將軍願不願意一試?”
“牧老爺但說無妨。”玉自珩看着牧陽明說着。
牧陽明笑道:“既然現在我們雙方都是想要彼此手裡的地圖,那我們不如做一個同等的交換如何?”
“老頭,你想怎麼交換?我告訴你啊,你可別給老子耍什麼心眼兒,老子這後招還留着呢。”
容長青聞言,急忙站出來說道。
牧陽明皺眉,道:“是這樣,既然我們雙方都想得到彼此的地圖,那不如我們彼此豆漿地圖拿出來,對方分別臨摹一份,這樣一來,我們彼此就都有了另外的一份地圖,至於剩下的,我們就各憑各的本事,如何?”
容長青聽了這話,急忙轉頭看着玉自珩。
夏蟬也拿不定主意,轉臉看着玉自珩,不語。
玉自珩在心裡自己權衡了一會兒,點頭道:“好,就依你所言。”
牧陽明聽了,十分的開心,急忙讓進去拿。
容長青皺眉,想說點什麼,夏蟬卻伸手拽了一下他,拿着眼睛瞪着他,不讓他瞎說話。
這會兒,牧鳴遠已經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手中捧着一個箱子,將箱子遞給了牧陽明。
“地圖都在此,將軍的呢?”牧陽明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伸手,從懷中拿了一卷牛皮紙出來。
牧陽明十分的興奮,看着玉自珩手裡的地圖,道:“將軍好氣魄,既是這樣,那我們便開始吧。”
說着,將小箱子打開,把裡面的地圖拿了出來。
玉自珩也將自己手裡的地圖遞了上去。
正在這時,頭頂處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玉自珩一驚,沒顧得上手上的地圖,先伸手去將夏蟬一把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夏蟬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玉自珩給拉着往後退了幾步,電光火石間,只見一個白衣身影翩然而至,屋頂處被砸了一個大坑出來,白衣身影迅速的降落身子,伸手一撈,便將桌上的地圖全部撈在了手裡,然後直接轉身離開。
這一個突發的變故,讓在場的幾人都是大爲吃驚,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玉自珩。
“小知了,你沒事兒吧?”
夏蟬急忙搖搖頭,看見出了事玉自珩不是先去看地圖而是先看自己,夏蟬心中覺得暖暖的。
這會兒,牧陽明已經派人追了出去。
“快去追,務必要將地圖追到。”牧陽明大聲的說着。
玉自珩伸手攬着夏蟬的身子,容長青則上前道:“哎呀,這可怎麼辦,地圖都沒了……”
牧陽明急忙看着玉自珩道:“將軍切莫擔心,牧某人一定會將地圖找回來的。”
玉自珩皺眉道:“現在不是地圖的事兒,而是這個消息是怎麼泄露出去的事兒!”
牧陽明皺眉,雙手背在身後來回的踱步,道:“牧某人也十分的好奇,怎麼會忽然就走漏了消息呢?邀約將軍來吃飯是下午的事情,距離現在也只不過三四個時辰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內,會是誰呢?”
玉自珩皺眉,道:“只能是一直暗中監視我們的人。”
牧陽明皺眉,幾人正在說話,這邊牧家的二兒子和三兒子便擡着受了傷的大兒子牧鳴遠回來了。
見狀,牧陽明大驚,急忙上前幾步,“怎麼回事?”
牧鳴方皺眉道:“我們三人去追趕那白衣盜賊,卻不料那白衣盜賊竟然還有同夥,大哥受了傷,那白衣盜賊也是受了傷,我們見狀不好,便先將大哥擡了回來。”
牧陽明皺眉,上前道:“遠兒,你怎麼樣?”
“爹爹,我沒事的,就是一點小傷。”
牧陽明道:“速去請府醫來。”
玉自珩見狀,道:“牧老爺,既是令郎已經受傷,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說着,就帶着夏蟬轉身離開。
“將軍留步!”
牧陽明急忙上前一步,站在玉自珩的身前拱手道:“將軍,此事既然已經進行到了這個地步,那牧某人也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這地圖我們雙方都在尋找,可是這路途卻不是那麼容易,現在我們各自都是勢單力薄,而且還有別的陣營想要從中獲取漁翁之利,牧某人想,不如我們結爲同盟,就此達成共識,以後我們就是一起的,不要給別人創造什麼機會。”
玉自珩輕笑,道:“牧老爺,您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牧陽明被玉自珩的眼神看的心內一驚,咬了咬牙,從懷裡拿了一塊令牌出來,遞給了玉自珩。
容長青見了,急忙湊上前來,“咦?這是什麼?”
玉自珩伸手接過,在手裡掂了掂,道:“看樣子不錯,牧老爺竟然捨得將牧家最珍貴的號即令拿出來,看樣子這份心,還算是誠懇。”
牧陽明哈哈大笑,“能與將軍結盟,是牧某人的榮幸。”
玉自珩將令牌裝進了懷裡去,道:“好,從今日起,你我便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容長青急忙道:“那你那個小女兒怎麼辦?”
牧陽明板起了臉來,“那種不忠不孝歪風邪氣的女子,可不配做我牧某人的女兒,你們放心,若是我真的抓到了她,定會親手送去將軍面前,任由將軍處置。”
容長青啞然,或許是沒料到牧陽明竟然是如此的大義滅親。
夏蟬撇嘴,也沒做聲。
幾人就此告別牧家,坐着馬車回了家中。
回了府裡,三人上了樓去,在夏蟬的屋子裡坐下。
容長青摸着下巴道:“這地圖沒了,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還去那個什麼吐爾族嗎?”
玉自珩輕笑,從懷中又拿了一卷牛皮紙出來。
看起來跟剛纔拿出去的沒什麼兩樣。
“這……難不成是?”容長青看着,大爲吃驚。
夏蟬笑着,“原來是這樣,我說呢,怎麼剛纔地圖被偷走了你都不着急。”
玉自珩輕笑,伸手揉揉她的頭髮,“擔心你是主要的,這你還懷疑?”
夏蟬有些臉紅。
“行了吧你們,這當口還有空你儂我儂的啊。”
容長青對於這種無時無刻的秀恩愛的方式,十分的不滿。
夏蟬有些不爽,瞪了一眼容長青,然後起身去了廚房。
容長青看着夏蟬走了,急忙湊上前,道:“十三,咱們還去不去那個吐爾族了?我還想找那個賤人,給小妝報仇呢。”
玉自珩點頭,“怎麼不去?地圖的線索就在那裡,肯定是要去的。”
容長青嘆口氣,道:“那你說這個牧家會不會跟着咱們一起,倒是咱們出力,他們就白撿現成兒的?”
玉自珩輕笑,“你擔心這個?豈不是在懷疑自己的實力麼?”
容長青無言了。
這會兒,夏蟬拎着水壺端着點心盤子進來了,進門就聽見兩人的談話,夏蟬冷哼一聲道:“白撿現成兒的?他牧家的臉面怎麼就那麼大?這是在蘇州,他們說的好使一點兒,要是去了定州,我定要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着,‘砰’的一聲將點心盤子給放在了桌子上。
容長青急忙閉了嘴,不敢再說話。
夏蟬放下東西,然後出了門去,在門口跟梅丫道:“梅丫,你講咱們的東西都連夜收一下,明兒一大早咱們就要回定州了。”
梅丫點頭應聲,“好嘞!”
夏蟬說完,又抽身回了屋子裡,關上了門。
玉自珩拉着夏蟬坐下,三人圍着面前的火爐取暖。
一時間,屋子裡靜謐無聲,只剩下爐子裡的火苗跳躍的光芒。
好一會兒,玉自珩道:“回吧,明兒個就回去了,今晚上好好休息。”
容長青悶聲點頭,站起了身子,轉身出了屋子去。
夏蟬去弄了熱水,自己去沐浴了之後,就換了玉自珩去。
夏蟬去爐子裡旁拿着煤鉤撥弄了一下爐子裡的火苗,然後脫了鞋子上了牀去。
沒一會兒,玉自珩也上了牀來,看着夏蟬眨巴着大眼睛望着頭頂的樣子,玉自珩翻身上前,伸手捏了捏夏蟬的臉頰,笑着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夏蟬輕笑,伸手去扯玉自珩的耳朵。
“你又捏我!等以後我的臉變大了,你可不能嫌棄我。”
玉自珩輕笑,翻身伸手將她的小身板兒給攬進了懷裡去,道:“嫌棄你?寵你愛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嫌棄你?”
夏蟬輕笑,聽着他的話,覺得心裡十分的溫暖。
“剛纔在想什麼呢?”玉自珩輕聲的問,他想知道夏蟬的所有想法。
“沒什麼,就是想到咱們這就要走了,有點感慨。”
夏蟬說着,輕聲的嘆了一口氣。
來蘇州之前,夏蟬心裡也有那麼點小期待的,覺得自己穿越了一次,終於能下江南玩一玩,也算是不枉一次穿越啊。
雖然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帶着目的性來的,可這一路上遇見了這麼多的事兒,也讓夏蟬覺得有些筋疲力盡了。
在家裡的時候呢,時間久了也想出來走走,尤其是身邊有玉自珩,還有個開心果容長青,夏蟬覺得旅行十分美好,可是在外面經歷的越多,卻越讓她覺得還是家裡好一些。
家裡樸實,沒有這麼多的勾心鬥角,很舒服很平淡。
夏蟬窩在玉自珩的懷裡,一邊想着,一邊被玉自珩的氣味所包圍,漸漸的睡了過去。
玉自珩低頭,心疼的親了親她的脣,默默的抱緊了她。
這邊,受了傷的莫折念被部下救走,趕回了他們臨時住下的客棧裡。
“主子,您的傷勢很嚴重,那劍上有毒!”
莫折念皺着眉,“無事,你們先出去,我自己會解決的。”
那部下聞言,雖然還想說幾句什麼,卻還是轉身離開了。莫折念咬着牙,拿着匕首將手臂上的傷口割開,然後將周圍的一圈發黑了的毒肉全部割掉,正要拿着金瘡藥出來的時候,門就被一下子推開了。
“念,你怎麼會受傷?是誰傷的你,本公主要去找他拼命!”
尹凝兒皺着眉走了進來,叉着腰站在莫折唸的身前。
莫折念看着尹凝兒,道:“無事的,公主,您先將門關上吧,我一會兒上了藥就沒事兒了。”
尹凝兒皺眉,看了一眼莫折念那猙獰恐怖的傷口,還是先轉身去將門關上了,然後才又轉過身子來看着莫折念。
莫折念伸手拿着金瘡藥給自己的傷口上灑藥,尹凝兒上前來,蹲在莫折唸的身邊,道:“念,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聽你的話的,我是擔心你,如果不擔心你,我怎麼會又一個人冒着危險從皇宮裡跑出來,來這裡追你?”
莫折念皺着眉,將傷口包紮好,然後道:“公主,我不敢怪你,也不會怪你,更不能怪你,我並不是嫌棄公主煩人,而是覺得念在外面,事情太多,而且很危險,公主跟着念,念無法照顧公主周全,且很有可能給公主帶來危險,所以,念覺得,公主還是在皇宮裡比較好。”
尹凝兒聽了,心中十分的感動,“念,你原來是在意我才這樣做的,你對我可真好。”
莫折念輕笑一聲,不再言語了。
“念,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是誰傷了你?”
尹凝兒開心之餘,仍然不忘問這個問題。
莫折念皺眉,“是牧家的人,不過他們也沒好,公主,你不要再爲我出頭了,這樣會讓我覺得很沒面子的。”
尹凝兒皺眉,“好吧,如果你需要什麼幫忙的話,一定要找我啊。”
莫折念點點頭。
看着尹凝兒出了門,莫折念纔將自己搶到的地圖拿了出來。
伸手將幾塊地圖拼在了一起,莫折念皺眉,伸手一揮,將桌上的地圖瞬間付之一炬。
自己也真是夠天真的了,竟然會以爲他們拿出來的會是真實的地圖!
莫折念皺眉,伸手推開了窗子,窗外的冷風吹了進來,將桌子上的灰燼全部吹到了地上去。
而此時,遠在百餘里之外的京城。
百里胤的府中。
“太子殿下,沿穆大師回來了。”
百里胤聽着來人的稟報,急忙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了身子,道:“請進來。”
小廝點頭,轉身下去。
沒一會兒,門開了,沿穆邁步走了進來。
“軍師,您終於回來了。”百里胤上前,喊了一聲。
沿穆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禮,“參見太子殿下。”
“軍師不必多禮,起來吧,快坐!”
沿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百里胤道:“軍師的身子可好了?走的時候說是要約莫半年的時間才能回來的,怎麼這會兒三個月就回來了?”
沿穆皺眉道:“事出有因,殿下,貧道手中有一個良策,可以一舉扳倒玉家。”
百里胤一聽這話,急忙道:“哦?不知道軍師所言爲何良策?”
沿穆伸手將自己袖中的信件拿了出來,遞給了百里胤。
“這是?”百里胤伸手接過。
“玉中寅有一位好友,是吐蕃的伯克,叫由耶犁,他們二人之間通信很多次,貧道這次算出時機,便從中截獲了他們的信件,交由殿下,任憑殿下處置。”
沿穆笑着說着。
百里胤聞言,急忙伸手打開了信件,上面果真是玉中寅的筆跡。
百里胤拿着信通讀了一遍,不由得勾起了脣角來。
“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沿穆笑着道:“此番信件一經曝光,皇上必然會埋下疑心的種子,而此事也可以作爲殿下拉攏朝臣的利器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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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胤急忙道:“軍師此言怎講?”
“據貧道所知,吏部尚書霍軍的兒子霍軒之死,正是與夏蟬姐妹有着脫不開的關係,如若殿下能將這個消息透漏給霍軍知道,想必霍軍肯定會很願意親自去彈劾玉家的,而殿下,則是又達到了彈劾玉家的目的,又能讓霍軍對殿下欠下恩情,從而對殿下死心塌地。”
百里胤聞言,有些微微的皺眉,捏着手裡的信件,似乎有些猶豫。
沿穆上前道:“殿下,勿要心慈手軟。”
“本殿知道這個理,一切,就按照軍師所言去做吧。”
說着,百里胤便直接轉身,進了內室。
沿穆看着百里胤的背影,皺着眉,卻又是緩緩的笑了。
夏蟬身邊有位高人,道行比自己還要高出許多來,沿穆早就想較量較量了,上次是自己輕敵,這次自己有了準備,倒要看看這個高人,在這種四面楚歌,八方受敵的情況下,還怎麼力挽狂瀾,起死回生!
翌日一早,夏蟬幾人便醒來,然後收拾了一下,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提前讓梅丫通知了等在碼頭的船工,夏蟬幾人坐着馬車到了的時候,船已經在碼頭等着她們了。
幾人先將小妝擡上了船去,然後才一個個的上船。
“十三爺,咱們這就走嗎?”
船工站在前頭,問着玉自珩。
玉自珩點頭,“走吧。”
小妝被擡進了船艙裡去,夏蟬跟玉自珩還有容長青都站在船的甲板上,看着越來越遠的蘇州城。
船在河面上悠悠的蕩着,怕着外面的冷風太硬,玉自珩還是拉着夏蟬去了船艙裡坐着,容長青自己一個人站了一會兒,也覺得十分的沒有意思,便也回了船艙去。
“這麼久沒回去了,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我吃了這麼多天的蘇州菜,嘴巴都好淡,特別懷念家裡的菜了。”
夏蟬說着,眯着眼睛想着自己酒樓裡的各種菜,十分的懷念。
容長青笑道:“這蘇州菜的確比較清淡,你說的,我都懷念起咱們一起吃烤魚和火鍋的時候了。”
夏蟬輕笑,“回去之後現做上一桌子來,咱們一起吃個夠。”
容長青哈哈大笑,道:“別說了,越說越想吃了,咱們這還有一天多的時間才能回去吶……”
夏蟬忍俊不禁,掩着嘴笑了。
下午的時候,夏蟬幾人一起爲了夜裡的晚飯而準備了,這次回家,夏蟬帶了很多的蘇州本地特產,當然也爲了顧及幾人在船上的伙食,夏蟬買了幾種調味料,準備在船上的時候做飯吃。
到了傍晚的時候,在幾人的齊心協力之下,晚飯便豐盛了許多。
夏蟬做了一個鍋貼魚,還用油煎了幾條小魚,做了一個魚湯,船上的人每人都分到了一碗,喝的十分美味。
小廝端着碗道:“這隔了這麼些天,又嚐到小姐的手藝了,真是太開心了,說實話,我們這些粗人,也不會嚐個啥,可小姐這手藝真的是太好了,我們都念念着呢。”
夏蟬輕笑,道:“這有啥?等到了定州的時候,請你們兄弟幾人去酒樓裡吃一頓好的。”
幾個小廝都是急忙點頭,“那就多謝小姐了。”
吃了飯,幾人都收拾了一下,準備睡覺了。
夏蟬坐在牀上,望着窗外的景色,道:“再走一夜,明兒中午就能到定州了。”
玉自珩笑着道:“回家後,先歇一段時間再走,不要你太累了。”
“不成,我沒事兒的,別耽誤了正事兒。”夏蟬急忙說着。
玉自珩輕笑,伸手揉揉她的頭髮,道:“沒事兒,我本來也是要準備很多東西的,一時半會兒的也走不了。”
夏蟬笑了笑,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便傳了來。
“誰?”玉自珩皺眉道。
“十三爺,是屬下,有急事要稟報。”
是冷夜的聲音。
玉自珩起身,上前去推開了門。
冷夜走了進來,看了看夏蟬也在,神色有點猶豫,支支吾吾的不肯開口。
夏蟬看了看,道:“冷夜,什麼事兒啊?我不方便聽嗎?”
冷夜臉色尷尬,有些不好意思,“不是……”
玉自珩道:“說吧,什麼事兒?”
冷夜急忙從懷中拿了一封信出來,遞給了玉自珩,道:“十三爺,這是老將軍託屬下送來的,吏部尚書霍軍向皇上彈劾了老將軍通敵叛國的證據,現在皇上已經將玉家一家軟禁起來了。”
玉自珩一驚,隨即伸手快速的解開了信封。
信是玉中寅寫的,玉自珩匆匆看過,隨即道:“現在京城什麼情況,你且與我詳細說來。”
冷夜點點頭,道:“老將軍本來一直跟西域的伯克由耶犁有着書信來往,本來兩人也是尋常好友,不知道怎麼的,這次的信件忽然就被霍家攔截了,還交給了皇上,皇上一看,便驟然大怒,將老將軍叫去了皇宮中,然後又下令將玉家軟禁。”
夏蟬在一旁聽着,十分的緊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玉自珩皺着眉,咬牙道:“那現在呢?皇上有沒有對玉家的人處罰?或者關入大牢的?”
冷夜急忙搖頭。
玉自珩長舒了一口氣,轉頭看着夏蟬道:“小知了,我要回一趟京城,不能陪你一起回定州了。”
夏蟬急忙道:“不行,十三,我也要跟你一起去,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我怎麼能自己待得住?”
“別任性!這不是小事兒,這是通敵叛國的罪名,弄不好就是要誅九族的,你現在雖然與我訂婚,卻還未曾下聖旨,也未曾進門,你還不算是我玉家的人……”
“玉自珩!你這是說的什麼狗屁話,我夏蟬跟了你,那就早就是你的人,你現在跟我說這些,當我是傻子嗎?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夏蟬說着,緊張的手都哆嗦了,伸手攥着玉自珩的袖子,生怕他走了一樣。
“別任性,這會兒不是爭吵的時候,我早一點回去,就能早一點跟父親商量一下,你好好的待在定州,我會派暗衛保護你的。”
玉自珩伸手緊緊的攥住了夏蟬的手。
冷夜悄悄的退了出去。
夏蟬皺眉,癟着嘴看着玉自珩,“十三,你別說得這樣,好像是生離死別一樣的,我不想跟你分開!你記得嗎,之前你去打仗,那一次分開,我差點要擔心死了,現在出了這種事兒,你讓我怎麼能自己待着?”
玉自珩嘆口氣,伸手摸摸夏蟬的臉頰,“沒事的,沒事的,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會平安回來的……”
“不,十三,求你了,讓我去吧,求你了……你別扔下我一個好嗎,別這樣……”
夏蟬看着他要走,心中驟然下沉,急忙上前雙手攥着他的衣袖,眼淚已經瞬間流了下來。
玉自珩轉身,看着如此模樣的夏蟬,心中劇痛,像是被刀生生的割過一樣。
他伸手,一把將面前的夏蟬攬入了懷裡。
“乖,乖了,小知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答應你好嗎?我絕對絕對不會出事的!”
玉自珩說着,伸手擡起了夏蟬的臉頰,低頭深情的與之對望,“這次的事情,肯定不止是隻有霍家這麼簡單,你若是去了,會被別人盯上,你會有危險的,好好的待在定州,我會派人保護你,而且我之前說的那個,我們還沒有成婚,意思是你現在是丞相之女,他們定然不敢來這裡對你如何的,更何況這裡還有郭東義在,我也放心。”
說着,玉自珩低下頭去,深深的吻了一下她的脣。
“夏蟬,你記好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將你丟了,也絕對不可能放棄你,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保護自己,我發誓,一定會安全的回來。”
夏蟬聽着他的話,眼淚橫流,“十三……”
“小知了,那裡有我的親人,我不能不去,相信我,我一定會安安全全的回來的。”
玉自珩說着,低着頭輕輕的吻着她的臉頰,幫她吻去臉上的淚痕。
夏蟬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抖。
看着玉自珩跟着冷夜坐上了小船,冷風吹在臉上和身上,一瞬間的便冷透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容長青知道了這事兒,急忙跑了出來,看着夏蟬一人站在船頭,梅丫和顧清在身後站着,容長青轉身回了船艙,拿了一件大披風出來,給夏蟬穿上了。
靠近夏蟬的時候,容長青才覺得她在發抖。
“妹子,妹子……”容長青害怕的很,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夏蟬轉身,眼眶紅紅的,“容娘娘,十三他會沒事的是嗎?玉伯父一家都會沒事的是嗎?”
“沒事,沒事,肯定會沒事的,等我們去了定州,我會書信一封去給皇上求情,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容長青急急忙忙的說着,唯恐說的慢了一些,夏蟬會崩潰的。
夏蟬伸手擦了擦眼淚,道:“回去睡覺。”
說着,轉身走回了船艙。
容長青一愣,呆了好一會兒才急忙轉身跟了上去。
“妹子,你聽我說啊……那個十三他啊……”
“砰!”門被關上了。
容長青急忙收住了腳步,要不然還得一頭撞上去。
“妹子,妹子你別自己瞎想啊,沒啥的,十三多厲害啊,十三自己保證了一定會安全的回來那就是一定能的,你放心吧。”
容長青說着,又低頭想了想,不對,自己這麼說也不好。
“妹子啊,你聽哥一句,就算是這十三回不來,你不還有哥麼?哥可是你親哥啊,一定會照顧你的,你放心……”
正說到一半,門就被‘唰’的一下子打開了。
容長青看着夏蟬憤怒的臉,一下子沒了話。
“容長青,你說的什麼狗屁的話,什麼叫回不來了,你給我收回去,收回去!”
夏蟬皺眉看着容長青,一頓嘶喊。
容長青急忙點頭,“我錯了我錯了,是我說錯了,我是個王八蛋行了吧,我說錯話了行了吧,你別哭,別哭啊……”
容長青說着,看着夏蟬眼淚唰唰的掉,心裡也着急的很,正要再上前去安慰幾句,卻見夏蟬又‘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容長青摸摸鼻子,無可奈何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去。
夏蟬這一晚上都沒有閤眼,一個人躺在被窩裡盯着頭頂的帳子一晚上。
翌日早上起來,容長青也是頂着兩個熊貓眼,昨兒個夜裡擔心夏蟬,容長青一直趴在木板上聽着隔壁夏蟬屋子的動靜,可一直靜悄悄的,容長青到最後不知道怎麼了,就這麼倚着門板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容長青啥都顧不上,頂着兩個熊貓眼便出了門去。
夏蟬正在船頭的甲板上煮粥,聞着味道,好像是魚片粥。
容長青上前幾步,小心翼翼的,也不敢出聲,默默的蹲在了爐子旁邊。
夏蟬道:“容娘娘,你餓嗎?我煮了魚片粥!”
容長青急忙轉頭看着夏蟬,“妹子啊,你不生氣啦?”
夏蟬搖搖頭。
容長青的臉色瞬間陰轉晴天了,急忙湊上前來道:“我來幫忙,你要我乾點啥?”
夏蟬道:“滾開!”
容長青一愣,急忙走的遠了一點。
夏蟬癟着嘴,伸手攪和着鍋裡的魚片粥,不時的擡頭看看前面,看見那開船的小廝來了,急忙盛了一碗上去,道:“吃吧吃吧,我剛煮的……”
那小廝不敢接,苦着臉道:“小姐,十三爺臨走前吩咐過了,這船不能開的太快,要不然太危險了,讓您耐得住性子。”
夏蟬皺眉,將碗一下子收了回來,小廝聞着香味兒,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
不過玉自珩的囑咐比這味道更能讓人警醒。小廝搖搖頭,又轉身離開了。
夏蟬自己坐在地上,喝着魚片粥,容長青上前道:“妹子,你還糾結呢?咱們這再慢,中午也到了啊,你彆着急,中午一到定州,咱們立刻去打聽一下消息。”
夏蟬轉頭看着容長青,道:“容娘娘,我想去京城,你跟我一起嗎?”
“不行啊……我……”容長青急忙搖頭。
“那好,我自己去!”夏蟬皺眉,瞪了他一眼,又低着頭自己喝自己碗裡的粥。
容長青急忙道:“不是,不是我不去,是十三囑咐了我,不讓我去啊,讓我好生照顧你。”
“我就問你一遍,你到底去還是不去?”夏蟬轉頭,睜大眼睛看着他,固執的問。
容長青犯了難,“你說,咱們要是去了,十三看見肯定可心疼你,你們倆你儂我儂,然後完了十三就得削死我!”
“膽小鬼啊你!”夏蟬皺眉,眨眨眼睛道:“容娘娘,你理解我的心情嗎?你不知道的吧,之前有一次,十三去打仗,結果被吐蕃的兵害了,將他圍在一座孤城裡,他還中了毒,城內只有幾個親信,當時我知道了這個消息,二話不說帶人去借馬,然後親自分佈人手,一方去救兵,一方去救十三。”
夏蟬說着,彷彿又想起了之前的事兒來,道:“我扮作農婦,進了敵方陣營,竟然陰差陽錯的被派去喊話,最後,我跟十三從後面的小湖跑了出來,結果那湖裡竟然有一隻很厲害的食人魚,我爲了去撿十三送我的項鍊,手腕上被咬了一口。”
夏蟬說着,急忙將手腕上的傷疤拿出來給容長青看。
容長青看着那傷疤,沒有作聲。
夏蟬道:“當時他中了毒,不能說話不能動,他就看着我,一直掉眼淚,我也是,一邊笑着安慰他,一邊掉眼淚,那會兒我腳崴了,體力透支了,可是我還是硬生生的揹着他逃了出來。”
夏蟬說着,轉頭看着容長青,“容娘娘,我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是個嬌弱的女子,我可以給他做飯繡花做衣服,也可以爲他上陣殺敵闖敵營救人質,我什麼都可以做,包括這次,十三不讓我去,是爲了我的安全,可是我不看着他的安全,讓我怎麼能安心呢?”
容長青看着夏蟬,道:“妹子啊,咱們這就算是要去,也得再商量一下啊,不能這麼快就直接去。”
夏蟬點頭,“我知道,我回去找一下道長,問一下道長的看法,然後再走,臨走之前,我們還要先安頓好小妝。”
容長青看着夏蟬決然的樣子,點點頭道:“好,這下就算是被十三給削死,我也認了!”
夏蟬這才展顏一笑,伸手盛了一碗魚片粥給容長青,“喏,喝吧。”
回了定州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夏蟬顧不得去酒樓看看,便跟容長青一起馬不停蹄的回了泉水村兒去。
衣服都沒換,直接去了畢方的家裡。
“道長,道長……”
夏蟬一推門進去,顧不得其他就直接大喊道。
小紫跟着飛了進來,“老道,牛鼻子老道,出來救命啦……”
畢方慢條斯理的提着一桶水從後院走來,像是剛剛打完水的樣子。
“道長,求你指點迷津。”夏蟬急忙上前,十分焦急的看着畢方。
畢方點點頭,“貧道知道小姐所爲何事而來。”
夏蟬一愣,急忙上前道:“道長,那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幫助十三度過這個難關?”
畢方坐下身子,搖頭道:“此番劫難命中註定,逃不過,躲不過,必須要捨去一人,才能保全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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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這一萬字簡直要累成狗,出門還沒回家,輾轉了好多地方,借了很多電腦才斷斷續續的寫完,沒顧得上檢查就發了,因爲怕時間來不及,希望大家見諒!